云川蓝眸半眯:“您是怎么确认的?”
楚涵雅想了想,说道:“你可以认为是直觉,准确来说,是这个地方跟女帝本身就有联系。”
楚涵雅此时也明白了那种呼应的感觉从何而来,看似存在,却无法言传,但确实是真的存在的。
就像是第六感一样虚无缥缈,碰上过的人会认为真实存在,没碰上过的人就觉得如同玄学。
但这不全是第六感,她只是与这个地方相呼应,能够确认这里确实没有危险。
云川微微蹙眉,唇角紧绷着:“属下还是在前面探路。”
楚涵雅耸肩:“没必要太紧张,我想末代女帝根本无法在圣地内也设立禁制,史书不是也记载了,除了一代女帝,其他女帝都无法进入其他大族的圣地,她恐怕也慌,毕竟若是在圣地内起歹念会身死。”
这个规则,相当于对所有家族都有束缚。
云川犹豫片刻,说道:“但是还有另外的条件。”
楚涵雅一时间没听懂他什么意思,很是疑惑的看着他。
云川正色解释:“若是那一代女帝能够令天下所有大族心服口服,便能进入任何大族的圣地。”
楚涵雅一愣:“我怎么没听过?”
云川说道:“这个属下也是在野史上看见的。”
楚涵雅便摆了摆手:“那你说,末代女帝都要封禁楚家圣地了,还能是获得楚家上下所有人认可才进来封印的?我记得四百年前猫族跟虎族的关系不好,何况你扯的太远了。”
云川反应弧如同慢了半拍,意识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了,但从各个方面来说,他还是坚持打算为楚涵雅开路。
楚涵雅见他阻拦,根本就没有让开的意思,吐了吐舌头:“你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万一真有危险呢?以后若是再碰上这样的事情,你我应该一起想办法,而不是你自己去前方探路。”
照楚涵雅的观念来看,这个时代的男女之间地位还是不太合理。
她更希望平等,而不是上下阶层过于分明,女尊男卑。
楚家其实还好,有些大家族的家主根本不会将侍卫当人,她偶尔会听见侍卫被杖责致死这样的传闻。
云川笑了笑,锋利薄削的唇角,泛起一抹根本看不见的弧度,严肃的脸色看起来柔和了些许:“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楚涵雅一时无奈:“你太拘束于时代的框架中了,我认为你应该跳出这个规则,别总是以三小姐这个身份看待我,只需要将我当成朋友,然后再去看待问题。”
云川在楚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样的话,就像是听见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有些愣神。
楚涵雅很清楚,让云川直接跳出这样的规则很难。
自世界开始出现各大小规模的战争之后,思想观念就一直停留在四百年前,可以说是根本没有过进展。
如她在自己的世界,也只接受那个世界的世界观。
当然,她认为她那个时代的世界观更好一些。
云川若有所思,朋友么。
过了片刻,云川屈身行礼:“属下明白。”
楚涵雅点头:“走吧,进去看一圈就出去了,今天主要的任务是解除圣地禁制,得早些出去。”
准确来说,他们现在就该出去了,楚涵雅主要是想看看屋中有什么。
云川最终还是决定在楚涵雅前方。
穿过花圃,楚涵雅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推门。
吱嘎一声,门被轻易打开,没有经久失修的沉重感。
屋内很干净,没有任何灰尘,除了映入眼帘的如同公堂一般规模的正中央,有一张长石桌,两侧一排一排都是书架,少说也有四五十排,主要是楚涵雅没看见尽头,书架与书架之间都是短石桌石凳,这地方活像是藏经阁,上陈列许多卷轴,册子,显得很整齐。
楚涵雅四处观望,眼中满是惊叹:“好多卷轴,书法么?”
说话同时,楚涵雅到右侧最近的书架前取一卷轴,那卷轴在她手上之后,竟然浮空起来,原地自行在空中展开,卷轴消失,可楚涵雅正前方三步处出现了金色长屏,有楷书浮现,如3d投屏。
楚涵雅下意识将那卷轴上的字念了出来:“御兽法,可号令一切动物为人所用。第一卷,静心……”
云川也见到了卷轴,与楚涵雅同样的惊叹:“野史中有人说,曾有人号令动物战斗,原来是真的。”
楚涵雅没再去念,而是收了卷轴,又看了其余的几卷,同样的是不同的功法:“这些可能都是功法,从外面看这屋子不大,没想到其中大有乾坤。”
这才是最令人惊讶的。
圣地还有很多秘密。
一开始圣地就存在了,那是混沌时代那些事情,恐怕一代女帝也很难解释其中缘由,所以历史上,根本没有说明过这些,记载很少,只说圣地的存在乃是天机之类的。
并且圣地中的东西也都是机密,自然更少被记载,只能记录一些广为人知的东西了。
楚涵雅一一收回卷轴:“行,回去吧,过几天就能来这修行了。”
云川垂着眸,睫毛垂落:“不知那些棺椁是否已经处理完了,不见侍卫过来。”
楚涵雅想起那些侍卫:“哦,也对,照理说这个时间点是处理完了,出去看看先。”
楚涵雅一开始的想法是那些侍卫不敢靠近,又或者偷懒之类。
走出门才见那几位侍卫就站在篱笆外,却都是满脸痛苦扭曲,众人身后,还有一尊棺椁被一分为二。
楚涵雅疑惑:“你们在做什么?棺椁有问题?”
云川抚着下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的无法行走。”
楚涵雅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棺椁的威压:“都裂开了,还能给人这么大压力?那先别送回去了,好好研究一下,再看看能不能打造成别的禁止的寄托物。”
为首的侍卫眼角似抽了抽。
篱笆距离小屋正门不远,清楚就能听见楚涵雅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