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虽然跟顺朝是两个地域的国家,但在城市建设上却有着惊人的相似。街道布局纵横交错,木质的建筑风格以及桥路的结合。沿街虽大多是一层建筑,但也有不少二层的小楼,除了城墙没有长安城的高,其他的都让刘愈仿佛置身在长安城。
到楼兰国皇宫门口,刘愈仔细大量了一下这个异域国度的宫城,也自然会将楼兰的皇宫跟月氏以及长安城的皇宫做比较。
楼兰国皇宫规模比花骨朵的王宫更大,却没有月氏王宫高塔堡垒式建筑,不管是宫墙和建筑都更加简约,在楼兰也没有大量的红漆来粉刷宫墙,宫墙和宫门都保持着最原始土坯的黄色,在这点上月氏和楼兰的皇宫很相似。
刘愈再看立在皇宫门口的楼兰文官武将,“与众不同”的地方一眼可见。女人比男人多。刘愈在来之前就知道楼兰是女权国家,到了这里他发现这里的社会民风相当开放,大概跟刘愈心目中的唐朝类似,加上女王,那就更相仿了。
楼兰人穿衣服不像月氏那般简约,楼兰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身上的服饰显得更加有色彩,应该是中原的印染技术。这或许也跟楼兰国文化的包容性相关,楼兰历来跟周边国家的关系不错,懂得吸收外来的知识和技术,中原的很多技术都传到这里,不管是建筑,还是服装印染,楼兰人都是在学最好的,然后活学根据自身条件用作己用。
“国师与使节旅途劳顿,谨代表女王陛下,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男子,很英俊帅气,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说着送祝福,祝福却是这年轻男子身旁一个宫女模样的人献上来的,还是一个花环,只是比百姓送来的花环要大一些,刘愈心说这楼兰国为了迎接他还真是下血本,光编这么多花环要用多少的鲜花。铺张浪费。
宫女大约十岁,有些矮小,刘愈往那一站,她伸着手也没将花环给刘愈套脖子上。刘愈恶狠狠瞪着献花环的宫女,直把眼前的小女孩瞪的发怯,切突见情形有些僵,小声道:“快低头接。”
“要是你觉得我脖子还有地方的话,你让她随便挂。”刘愈语气不善甩甩脖子,脖子上的大圈套小圈登时散了好几个下来。
皇宫门前堵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楼兰百姓,见到使节在那甩花环,纷纷惊呼出声。
切突感觉刘愈像是在生闷气,紧忙再提醒:“她是代表女王送上祝福,花环也是女王陛下亲手编的,你不会让我们楼兰国这么多人丢脸吧?”
刘愈叹口气,无奈低下头,小宫女终于得以将花环套上刘愈脖子。小宫女脸色带着忌惮,送上花环便飞也似地逃了。等刘愈戴上女王的花环,百姓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之前出言的年轻男子这才出来给刘愈引荐楼兰的臣子。
都是很长很古怪的名字,有很多发音在汉语中是不存在的,因而也不容易记。刘愈没打算在楼兰久留当官,对这些人的名字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只是男子在介绍自己的时候刘愈记了一下,他复姓布鲁,名汗,是楼兰国的天佐,他自己解释天佐是楼兰城的行政长官,刘愈恍然,那就是跟京兆府尹一个官阶。这个布鲁汗虽然跟隋乂官一样但权势不同,长安城一城的居民就比楼兰一个国家的居民还要多。
刘愈跟这个布鲁汗认识才一会,就觉得这个人很不靠谱,很多话是说给他听的,但布鲁汗却是看着一旁切突说,那双贼眼一看就知道是对切突有意思。
难道是情人?
趁着空隙,刘愈指了指布鲁汗问切突道:“贵国王子?”
切突轻摇一下头道:“楼兰没有王子,王后陛下和王夫殿下,只有三个公主。布鲁汗是大公主殿下的未婚夫。”
“他好像对你也有意思。”刘愈道。
切突神色不悦道:“莫胡言,我们楼兰国不像你们中原,我们这里一名男子只可以娶一位妻子。”
“哦。”刘愈点头表示会意,这应该是女权国家的国策,一夫一妻很公道。
刘愈更加觉得布鲁汗不靠谱。
刘愈本以为接下来就是进皇宫面见女王,他还想着看看女王和王夫长什么样,谁知负责接待的布鲁汗却带着刘愈朝远离皇宫的方向走去。刘愈惊讶问道:“布鲁天佐,这是要往何处去?”
“带使节参加我们的欢迎宴会。”布鲁汗一脸笑容道,“使节千万不要以为这里距离中原路远,就吃不到中原的菜肴,我们这里可是有中原最好的厨子。”
等到了地方,刘愈才知道布鲁汗带他来的是一个酒楼,酒楼很可能是临时装修过,里面也只准备了一张桌子,放在一楼,前后没有门和窗户,好像一个马棚一样。如此方便更多的百姓围观顺朝使节吃饭,让刘愈感觉很怪异。刘愈和切突有落座的权利,同时落座的还有跟刘愈同行的缇木尔,其他文官和武将也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布鲁汗为招待,并不落座,而是指挥着酒楼的“伙计”上菜。
第一个菜是一盘鱼,以刘愈对饮食的了解,他判断这是一只海鱼。这种鱼在长安城也只有大户才可以享用,也要在冬天才行,现在居然在西域能吃到海鱼,令他大为惊讶。
“使节尝尝,绝对是你们中原人的口味。”
布鲁汗将筷子递过来,刘愈拿起筷子,酒楼外的百姓都瞪大眼,想看看顺朝使节是怎么解决掉一只“怪物”的,刘愈盛情难却,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刚接触到舌头,差点把鱼给吐出来。色香都没问题,只是味道……简直要齁死人,还带着积分腐臭味。刘愈也终于明白为何能在西域吃到海鱼,原来是咸鱼,而且盐放的比鱼肉多的那种。
刘愈在那嚼着,脸色平静,没说味道如何,缇木尔则忍不住用筷子“切”下来一小块颤颤巍巍夹进嘴里。缇木尔吃东西虽然不挑食,但也不能忍受这样齁死人的味道,一小块鱼直接被她吐在桌子上。
“呸呸呸,这是什么呀!”缇木尔看着刘愈,“你们中原人,平日里就吃这么难吃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