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纯都已经这样说了,祁旻也不便拒绝,他倾身抱起卫纯,临走时不禁又看了被子下的祁婉婉一眼,心头冒出四个大字“没心没肺”。
祁旻和卫纯一离开,祁婉婉便从床上坐起身,这下腿伤了,不仅明天爬山爬不成,后天也爬不成了。
带着歉意,祁婉婉给周蔓发了一条解释的短信,周蔓很快就回了短信过来表示理解,并嘱咐祁婉婉在家养好身体。
祁婉婉握着手机,想起周一的排舞,忍不住甩了甩自己的伤脚,脚部瞬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的小脸一皱,心烦地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送卫纯回房后,祁旻正打算离开去处理公事,就听卫纯突然叫住了他。
“旻……”
祁旻停住脚步,转过身,“有事?”
卫纯理了理身上没有盖好的被子,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旻,刚才婉婉说的话你怎么看?”
祁旻沉默一瞬,过了几秒才开口,“她的话没有经过谨慎思考,全凭一时感触,你不用放在心上。”
卫纯心头一颤,他们都已经在一起六年了,祁婉婉让他们结婚的话怎么能算是一时感触,难道他们还不该结婚?
祁婉婉一提到希望他们结婚生子,他就急急地出来阻拦,过后又细心地为祁婉婉贴上膏药,他对祁婉婉这么关心,是不是已经打算好要娶祁婉婉,不娶她了,那他这次又为何让她搬进祁家?
“我想放在心上。”卫纯极力控制心头的激动和起伏,抬起头,带着失望的目光对上祁旻幽深的目光。
“旻,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有打算过和我结婚吗?”
跟了他那么多年,她难得得大胆一次,此时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想祁旻拒绝的后果,就算是拒绝了,或许也好过此时的遮遮掩掩。
祁旻目光闪了闪,修长的指尖从西装裤中摸出一支烟,银白色的火机一亮,香烟被点燃,他姿态优雅地吸了一口,吐出青白色的烟雾,踱步到了窗边。
很快,烟雾就笼罩了他的脸,他的神情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卫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侧影,心中既期待他的回答,又怕他的回答不是她想听的。
随着时间流逝,她心头渐渐冷静下来,仔细思量一番,突然有些后悔,她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冲动?若他真的拒绝了,她可就没有退路了。
她想开口转移话题,把这事揭过去,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能说什么,正思索时,祁旻的声音突地自窗边响起。
“卫纯,你认为婚姻是什么?”
她认为婚姻是什么?他为何这样问?虽然庆幸他没有直接拒绝,但这个话题对她来说显然不是一个好话题,在心头犹豫几秒,卫纯才应道。
“婚姻……是责任、是担当、是相互扶持、是……”
“没有爱?”
祁旻抬手将烟头暗灭在窗台,突地转身打断她的话。
卫纯心头猛地一痛,爱?他这时提起爱,是因为对祁婉婉不只是喜欢,变成了爱吗?
卫纯攥紧被子,心头的恨意和唇部的颤抖一样强烈,她好不容易将恨意和颤抖压下,才出声回应祁旻的话。
“我们之间没有爱吗?”卫纯再次抬头,对上祁旻深邃的目光,见祁旻眼底无波无澜,她忍不住又重复道,“我们之间没有爱吗?”
他们之间是没有爱的,她知道,从和祁旻在一起的那一天她就知道,可是六年的青春,就算没有情人之间的爱,亲人之间的爱总有吧,或者他可怜可怜她,承认他对她是有爱的,那她也就知足了。
伴随着话音落地的是她晶莹的眼泪,他的身影渐渐在布满泪水的视线中变得模糊,这一瞬间,他的人和他的心对她来说,一样的遥远。
“卫纯,对不起。”
祁旻高大的身影移向门边,卫纯心里仿佛遭了重重一击,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临到门口,祁旻突然又道,“有些事,连我也无法左右。”
他无法左右的是他的心?可是除了心,他还有对她的责任,难道为了他心头自私的爱,他要抛弃她吗……
祁旻的身影一离开房间,卫纯就控制不住地趴在被子上大哭起来,她六年的青春,还不如去喂狗!
等情绪彻底平静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卫纯擦干眼泪,将今天祁旻的话语和举动仔细思索一番,除了后悔自己的冲动外,唯一庆幸的就是祁旻没有和她提分手。
没有分手,就意味着她和祁旻还有机会,只要她让祁婉婉离开祁旻,那祁旻就还是她的……
周六上午,祁婉婉刚醒,正在床上赖床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先生,这是祁家,你不能乱闯。”
“祁婉婉在哪间房?”
“先生,请你出去,你再乱闯我就报警了。”
“每回都是报警报警,能不能换个新词,祁婉婉,祁婉婉……”
“你这样会吵到小姐的,你……”
祁婉婉凝神听了一会,门外好像又是张叔和沈皓阳争执的声音,沈皓阳进别墅了?比起上回,他倒是有点进步。
怕他再闹下去会吵到养伤的卫纯,祁婉婉高声朝门外叫道,“张叔,让沈皓阳过来。”
数十秒后,沈皓阳被张叔带到她的房间,张叔打了声招呼就退出去了,留下她和沈皓阳大眼对小眼。
“你怎么会来?”祁婉婉坐起身,将被子拉高,好奇问道。
“听说你脚受伤了,我来看看是真伤了还是假伤了。”
沈皓阳大步走到祁婉婉床边,祁婉婉紧张地缩起脚,却无意中牵动了伤口,疼的她眉头一皱。
“哟,看来是真伤,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白费我准备的爬山计划。”
“爬山计划?”祁婉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爬山还需要计划?”
“那当然,山那么大不需要计划从哪条线路爬吗?”沈皓阳往祁婉婉床边一坐,抬眸打量起她装饰简单的房间。
祁婉婉拽了拽床上的被子,对着沈皓阳斥道。
“沈皓阳,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到别人家里不要随便坐别人的床。”
“怎么,你的床是金子做的?坐都不能坐,我还偏就坐了,不光坐,我还要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