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兵?
这怎么可能?
颜良勒住战马,看着漫天而至的箭雨,一脸的土色。
他是怎么也没料到,看似一座空城的箕关,竟突然冒出这么多伏兵。
最要命的是,这些伏兵一个个还端着一弩十发,杀伤力近乎恐怖的神弩。
一瞬间,随他先行入城的五千雍军,便被弩箭射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我们中计了!全军撤退!速速撤出箕关!”
颜良大吼了一声,拨马转身便逃。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箕关本就依山而建,城门更是建的十分狭窄,加上撤兵太过仓促,雍军立时彼此挤做一团,一时片刻间岂能逃得出去?
魏军弓弩手们见此,瞬间又是一轮齐射,雍军立时又倒下一大片。
颜良恨得咬牙切齿,突然看到城楼上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在饶有兴趣的欣赏着他们此时的狼狈模样。
“曹阳!”
颜良心下一惊。
曹阳此刻不是应该身在邺城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卞氏的兵变还没正式开始,就彻底失败了不成?
想必是这样!
既然曹阳出现在这里,那就只能说明卞氏,曹丕和荀或这些内应,已经被干掉了。
曹阳此时赶到箕关,就是为了收拾他们这支外援。
颜良扫了一眼战场形势。
城门处依然被堵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就逃不出去。
“既然如此,索性我就拼上一条性命,宰了曹阳那小贼,为袁公报仇雪恨!”
想到这里,颜良大吼了一声,随即纵马持枪,向城楼上杀去。
沿途的魏军见此,立时一拥而上,试图封住颜良的去路。
颜良却浑然不惧,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将阻挡他的魏军尽皆挑翻在地,几乎是一寸寸的向城头逼近。
“世子殿下,此贼如此猖狂,还是让末将去收拾了他吧!”
太史慈开口请战。
曹阳眼中闪过一道杀机,冷笑道:“好久没有练箭了,这袁家的余孽,当我的活靶子还是勉强够格的。”
说罢,曹阳便向典韦伸出了手。
典韦会意,忙将霸王弓献上。
曹阳弯弓搭箭,对准了正在疯狂砍杀的颜良。
太史慈的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笑意。
早听闻世子殿下身手不凡,今日终于可以一睹风采了。
其实魏军中一直都有传言,即便是当年号称天下第一的吕布,也不是曹阳的对手。
不过这几年来,除了那些百战老兵,真正见过曹阳动手的人寥寥无几,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太史慈也不例外。
此时颜良一边挥舞着长枪,一边口中疯狂的叫嚣着:“曹阳,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
他却浑然不知,死神已然悄悄盯上了他。
只听“卡嘣”一声脆响,曹阳指尖一松,一支黑色的箭失离弦而去。
第一箭射出之后,曹阳手臂如风而动。
第二支,第三支箭失紧随而出。
瞬息间,三箭连射!
太史慈见此,心中不由暗暗赞叹。
短短一眨眼的功夫,竟能三箭连射,果然好身手!
此刻仍处于暴走状态的颜良突然听到破空声袭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甚至连头都懒得抬,手中的银枪随便扫了一下。
“铛!”
金鸣之声响起。
第一支利箭,应声被弹开。
“区区冷箭,也想伤我颜良,岂非笑话?”
颜良自认为武艺高强,对此根本就不屑一顾。
但下一刻,他的表情瞬间凝固。
曹阳的第二箭已尾随而至。
原来这第二箭的破空声,竟被第一箭所掩盖,颜良大意之下根本就没能及时察觉。
“不好!”
惊觉的颜良,想要抬枪再挡,却为时已晚!
“噗嗤”一声轻响,第二箭正中他的肩膀。
“啊!”
随着一声惨叫,颜良立时失去了重心,栽下马来。
就在他暗自庆幸,自己虽然中箭,却避过了要害之时。
第三支利箭呼啸而至。
颜良只觉得眼前的寒芒一闪而逝。
然后他就感到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曹阳的第三箭正中颜良的面门,太史慈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三箭连射,太史慈也能做到。
可是这第三箭,要计算的如此精准,正中敌人的面门,他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世子殿下这等神射之术,即便是那李广再生,恐怕也望尘莫及啊!”
曹阳微微一笑,将霸王弓随手扔给典韦,目光转向了城外方向。
“来人!点起烽火,令子龙出击!”
太史慈领命。
不一会儿,一柱烽火,在箕关城头燃起,狼烟直冲云霄。
箕关外。
马超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士卒,惊恐的向城门外撤退,不由感到一阵疑惑。
到底出了什么事?
荀或明明已经调走了箕关守军,为何我军会被反杀出来?
就在这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城头,竟有无数的魏军突然现身。
太史慈厉喝道:“城下的雍军听好了!滚回去告诉你们的雍王,我家世子早已识破你们奔袭邺城的诡计,让马腾父子备好棺材,我大魏王师早晚兵临长安,灭尔雍国,杀尽马氏一族!”
这声暴喝,宛如平地惊雷,震得城外的雍军头皮发麻。
马超身形一震,目光急忙向城头望去,除了刚刚喊话的那名将军之外,只见一袭黑甲的曹阳正迎风而立,神采非常。
虽然没见过曹阳,但马超敢肯定,此人绝对是那个传说中的大魏世子无疑。
也就是说,这看似空荡荡的箕关城,正是曹阳给他布下的陷阱,只为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马超咬牙切齿的咆孝道:“不许退!给本世子杀回去,我要将曹阳碎尸万段!”
话音方落。
随着城头上一柱狼烟升起。
肃杀的号角声,紧接着在马超身后方向断断续续的响起。
马超转头一瞥,只见无数骑兵,已从两侧林间杀出,向着他袭卷而来。
虎豹骑!
想不到那曹阳不光在箕关中有埋伏,还在关外布下了骑兵!
马超愣在了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