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们洗洗手，去那边等着吃拉肠吧！”
赵凌感觉米浆足够以后，叫停曹操和袁绍。
曹操还是面带笑容，径直走到一张桌子边上坐下。
袁绍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赵凌，最终什么话也没说，臭着一张脸坐到曹操的对面。
小玉在赵凌的身边帮忙，她已经觉察到袁绍十分不开心了。
她有些担忧地用手肘撞了一下赵凌，示意赵凌注意袁绍的动向。
赵凌一点儿也不在意，还是怡然自得地做着拉肠。
他向小玉投去眼色，希望小玉放宽心一些。
拉肠店里发生了什么事，何进的眼线都看到了。
相应的情报，也已经传到何进的耳朵里。
曹操、袁绍各自身份特殊。
一个是权阉的孙子，一个是四世五公袁家的后人。
蹇硕为了不被人说闲话，才会把两人一起拉到身边，和其他人一块儿组成西园八校尉。
照理来讲，袁绍代表的是士大夫阶层，和宦官们处于对立地位的。
袁绍成为蹇硕的副手，心里头肯定不痛快。
所以何进已经暗里谋划，把袁绍争取到自己的阵营。
至于曹操，何进一直也在观察。
曹操的家世不好，但本事不差。
因为棒杀蹇硕叔父的事情名闻天下，但也已经和蹇硕结下大仇。
何进觉得，利用曹操和蹇硕之间的仇怨，把曹操拉到自己阵营里头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曹操、袁绍两人在拉肠店里吃瘪，却是让何进看到拉拢两人的时机。
所以，何进安排眼线，等到曹操、袁绍离开拉肠店，就送上自己的请柬。
皇宫里。
灵帝没有心情批奏折了。
一来奏折的内容多数是各地黄巾起义的汇报，看着就烦。
二来灵帝一直在回味去到拉肠店的美妙滋味，寻思着什么时候再出宫去玩。
“皇上，茶来了，请您慢用！”
蹇硕知道灵帝吃了太多的拉肠，已经很腻了，所以贴心地为灵帝泡来一杯好茶。
“朕刚觉得口渴，蹇卿家就为朕送来好茶，你太贴心了。”
“为皇上效劳，是奴才的荣幸。”
茶的温度刚刚好，分明是蹇硕特意候着，等到最恰当的时机再奉上来的。
灵帝一口气喝掉大半杯。
放下茶杯，灵帝问道：
“蹇卿家，你觉得赵凌这人怎么样？”
蹇硕早料到灵帝会这样问，当即回答道：
“皇上慧眼识才，奴才万分佩服！奴才觉得赵凌能够神机妙算，还有他的经商本事的确不凡！”
“据奴才愚见，赵凌这个少年郎将来定可成为无双国士！”
蹇硕对赵凌的评价，让灵帝哈哈大笑了起来。
“蹇卿家，你这番话真的说到朕的心里去了。”
“其实朕真舍不得放着这样的人才留在民间。”
灵帝一说出想法，蹇硕赶紧附和。
“皇上说得极是，要是皇上给赵凌赐官，让他才尽其用，他定能对皇上感激涕零，为皇上尽忠的。”
灵帝却摆摆手。
“那就不好玩了！朕的理想是无拘无束地去经商。现在赵凌是朕的代言人，朕怎么能用官位束缚他呢？”
“皇上英明！”
蹇硕见风使舵，毫无违和感地赞同灵帝的话。
灵帝最满意蹇硕这样的表现了。
蹇硕和那些自诩忠公体国的大臣们根本不一样。
那些大臣们动不动就拿先帝的行为规范来劝谏灵帝，让灵帝感觉总是活在先帝的阴影里。
“蹇卿家，朕已经安排何进从此担起保护赵凌的责任，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奴才以为，何大将军也许能体会皇上的良苦用心，好好保护赵凌的。只是何大将军初进拉肠店就想杀掉赵凌，后来连奴才也不打算放过啊！”
蹇硕声泪俱下，好像又一次被何进的手下围攻，随时有生命危险了。
“蹇卿家，这事其实也怪朕，假如朕早点儿赶到拉肠店，你和赵凌就不用受那么大的惊吓了。”
“奴才不敢怪皇上，奴才只是担心何大将军的野心越来越大啊！”
灵帝被蹇硕这样一说，心里头就有气。
之前灵帝装病，只看到身边的宦官是真正在关心自己的身体。
而何进、何皇后两兄妹表面假装担忧，实际上是很欢喜的。
两人巴不得自己驾崩，好让皇长子登基。
“蹇卿家，那你觉得，何进他还会暗中搞小动作？”
“皇上，关于何国舅的事情，奴才不敢妄加猜测。”
“朕恕你无罪，你尽管直言！”
“那奴才就斗胆猜一下了，奴才以为，何国舅有可能再次对赵凌行凶！”
“哼，他敢！”
灵帝现在把赵凌宝贝得不得了，一想到何进差点儿杀掉赵凌，他就气愤难消。
而何进仗着外戚的身份，到底会不会再对赵凌出手？
那当然是有可能的！
“蹇卿家，依你的意见，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保证赵凌不再有生命危险？”
灵帝觉得自己的安排还不够保险，当即对蹇硕提出问题。
蹇硕等的就是灵帝的询问。
他马上把自己想好的说辞表达出来：
“皇上，奴才觉得，必须让赵凌拥有属于自己的部曲，这样他才能够在自己人的保护下保证生命安全。”
“对！蹇卿家这意见很不错！只是朕若赏赐部曲给赵凌，那帮老家伙又该说朕乱来了。”
灵帝苦恼得很。
他虽是皇帝，有时候也很胡闹，但那必须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涉及到受礼法禁止的事情，他还是要顾及身份的。
蹇硕暗喜。
灵帝没法做到的事情，他可以做到啊。
而且做了以后，还能够让那些大臣无话可说。
“皇上，奴才想为皇上实现经商大计出点力，所以奴力愿意送赵凌一座庄园以及千名部曲，从此让赵凌得到周全的保护。请皇上恩准！”
“准了！蹇卿家，你送出的庄园、部曲，就当是朕借你的，等赵凌为朕赚到大钱，朕一定双倍奖赏给你！”
“奴才不盼厚赏，只盼着皇上能够实现理想，成为世间最快活的人。”
“该给的奖赏，朕是不会吝啬的。既然你这么有心想让朕快活，那你就帮朕批奏折吧！朕要去玩了。”
说完，灵帝把御笔一抛，直接离开。
蹇硕对灵帝这不负责任的行为早已习惯了。
他阴阴一笑，坐下来批起奏折。
他现在其实有点着急，想快点儿再见到赵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