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俨、徐盛迎候尹籍来到大堂上,尹籍随即拿出任命文书。
“鉴于刘俨在夏口县令任职期间,屡立战功,抵抗江东有功,特授予其江夏东部都尉一职,屯兵夏口,以守疆土。”
尹籍展开简牍,宣读之下,递给刘俨道:“恭喜玄之荣升江夏东部都尉。”
江夏郡治下十四个县,郡尉是常设职务,东部都尉一职,则是头一次设立。
很明显这个职务,是专门为刘俨设立的。
目的很清楚,就是来分江夏太守刘琦的权利。
东部都尉掌控东部七县军务,可以署理狱讼,治安等事务。
既掌握军权,又有地方治安权利,权势凌驾与诸县县官之上,比郡尉低一级,需要受到太守的监督。
这个职务由荆州牧刘表任命的,虽然在朝廷之上没有备桉,但在荆州八郡,却是名副其实的实职。
“谢使君提携。”刘俨拱手接过简牍,朝襄阳方向一拜。
这才邀请尹籍入座,并命人安排膳食。
徐盛在下座作陪,三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刘俨原本的打算是去荆州州学读书,以此来结交一些荆州士族弟子,宣扬自己的名声。
可结果刘表却亲自任命他担任江夏东部都尉,这明显违背了他的初衷。
但现在木已成舟,他若推辞,就算再去襄阳,也未必能够讨到好处。
为此刘俨也只能接下这份任命,除非他打算放弃江夏的谋划,那么自可拒绝接受刘表的任命。
“机伯先生,乡野之地,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酒菜上桌,刘俨举起酒盅,客气的示意道。
“玄之客气,如此丰盛的佳肴,让人食指大动啊。”尹籍端起酒盅,喝了一口,不由停顿了一下,进而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啊!”尚武好酒是汉代的风气,无论是士族弟子,还是儒生都有佩剑游历,畅饮高谈辩论的风气。
这股风气渐渐演变为魏晋时代的清谈之风,历史上称之为魏晋风度。
“机伯先生喜欢就好。”刘俨颔首而笑,却并没有解释,因为这种白酒,是刘俨根据后世的一些白酒制作方法。
让门下掾吏张同,召集夏口、鄂城十几名酿酒师傅,经过一年实验,采取蒸馏之法,制作出来的白酒。
经过勾兑,这种白酒的酒精度大约在三十度左右,入喉醇厚,带着一股澹澹的桂花清香。
这款白酒,刘俨给它取名‘桂花酿’。
目前‘桂花酿’还处在陈酿之中,第一批五千斗,预计要到八月份才满一年时间。
今天刘俨用来招待尹籍的,则是最早的一批,之所以拿来招待尹籍,自然也是有目的。
刘俨让尹喝‘桂花酿’就是准备灌醉他,这不三杯酒下肚,尹籍明显有些上头,说起来话都有些大舌头。
“使君自去年以来,身体每况愈下,吾观时日不多矣。”尹籍在刘俨的套话下,有了七分醉意的他,很快便暴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那机伯先生以为,荆州之主,将落入何人之手?”刘俨继续笑问道。
“大公子孝顺恭敬,进取不足,守成尚可,加上已经成年,本该是最好的继承人。”
尹籍打了个酒嗝,道:“可惜他不被蔡夫人喜欢,这荆州之主,必然落入小公子之手。”
“不过,不过……我等北方士人,皆认为曹操必然南下,到时候能够挽救荆州之人,唯有左将军刘玄德一人也。”
刘备字玄德,尹籍这话在半醉之间,依旧能够清晰的认为,刘备有能力在荆州危局时刻,化解危局。
这足以说明刘备这些年在新野,也不是完全没有做为,最起码现在荆州一些中下层有识之士,都对刘备产生了一定的信赖和认可。
“机伯先生醉了,来人啊,扶他下去休息。”刘俨没有想到,本来是想从尹籍口中,套一些荆州上层的情况,却进一步获悉了刘备的消息。
想到在沔阳,被自己砍伤脚跟的诸葛亮,一直未有消息,刘俨突然升起一种紧迫感。
“好酒,好酒啊……”尹籍在仆人的搀扶下,一脸醉态去了客房。
刘俨放下手中的酒盅,看向徐盛道:“文向兄,我准备去一趟襄阳,感谢一下刘表,顺便与蔡冒走动一下关系。”
“此去可能需要一两个月,夏口的事务你要管起来,东部都尉衙门的军务,你也要担起来。”
徐盛保持着一贯的严谨语气,拱手道:“诺!”
言简意赅,向来是他徐盛的风格。
就在尹籍来到夏口城前,刘表的亲事密探校尉成奇,却在城中被丁封手下的屯兵给抓住了。
虽然成奇有合法的身份简牍,但他入城之后,鬼鬼祟祟的四处打听消息,很快就引起百姓的注意,被上报到主管屯兵司马的丁封耳中。
由于成奇拒不招供,被关入大牢之内之后,丁封怀疑他是江东的密探,自是毫不客气,直接上了刑具。
这不在经过一番酷刑之下,奄奄一息的成奇,哭爹喊娘的求饶道:“我招了,招了……”
可成奇这一招供,却不是丁封所要的消息,尤其是他自称自己是刘表帐下,校事府的校尉之时,丁封顿时有些傻眼。
“大胆贼子,胆敢冒充本州官吏,给我上火烙,让他尝尝烤肉的滋味。”丁封也是胆子大,别看他文弱秀气,但在刑具律法一途,确实天赋异禀。
可以说这小子,天生就是一个酷吏。
胆大心细,心狠手辣,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这种性格可能跟他从小坎坷的生活习性有关,现在他手握屯田营一千五百军士,兼管夏口城治安,狱讼。
自从他上任六个月来,城中有三名桉犯,被丁奉凌迟处死,没错这三名犯人,都被凌迟处死的,第一个割了三百六十刀而死。
第二个割了六百八十刀而死,第三个割了一千二百三十一刀而死。
行刑的地方就在夏口午门高台之上,而丁封亲自操刀。
面对围观的百姓,丁封手持匕首,一脸狞笑的吼道:“古代凌迟之法,要割三千六百刀,足足哀痛三日而死。”
“可惜啊,本官手艺不精,不过不要紧,我会慢慢掌握这门技艺的。”
“我希望你们踊跃参与犯罪,只要被我逮住,我一定会让你们,尝试到那种滋味的。”
“哈哈哈……”
据说丁封当日狰狞的笑容,把一个胆小之人当场吓死,还有多人被吓晕了过去。
至此之后,丁封‘丁无常’的名声,不胫而走,从此夏口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谈起‘丁无常’小儿止哭,可见丁无常的威力。
当刘俨得知这个消息之时,也不由震惊,还以为丁封这小子魔怔了。
好在刘俨与他交谈过之后,才发现这是他的手段,并不是心理疾病。
加上他的手段,对夏口的治安,起到显着的效果,刘俨遂不在干涉他。
刘俨这会刚徐盛出门,丁封策马而来,一身血迹的他,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看到他这幅模样,徐盛皱眉训斥道:“丁子明,这里是主公府邸,不是县衙,你这身装扮,冲撞主母怎么办?”
“吁!”丁封喝住战马,翻身下马拱手道:“事情紧急,没顾得上,主公莫怪。”
丁封知道徐盛为人刻板,理论不得,只得第一时间向刘俨求救。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去行刑了吧?”刘俨举手示意徐盛,不必追究。
“嗯,借一步说话?”丁封点点头,意思很明显,事情有些大。
“文向一起过去听听吧,看看咱们的‘丁无常’又闹出什么惊天大事了。”
刘俨只得留下徐盛,三人来到偏厅。
“主公,昨日傍晚,仆接到村民举报,有人鬼鬼祟祟,立即带人进行了抓捕。”
丁封说罢,把对成奇严刑逼供一事,尽数说了出来。
“你把刘使君帐下的校事校尉给抓了,还进行了严刑逼供?”刘俨一愣,也为这小子的大胆感到一阵头痛。
“好你个丁无常,我看你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徐盛也是勃然变色,指着丁封的鼻子,一脸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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