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一个女人人情。”刀疤强有些尴尬,“她说不用还,但我不能装作看不到。”
刀疤强简单说了两句后,便吩咐人将徐子谦放了。
“大哥,顾盛那边……”刀疤强的手下有些担心。
虽然顾盛不可怕,但他身后的人确实让他们忌惮。
“怕什么?”刀疤强早就有了对策,“放了他,对外宣布说顾深救了徐子谦。”
他手下一众兄弟立马知道他的意思。
本就对刀疤强崇拜得五体投地的人,顿时更加钦佩了。
他们大哥就是大哥,太厉害了。
这一箭双雕用得甚好。
刀疤强想的却不是一箭双雕,而是准备将这个功劳给顾深,这样宋清瑶的孩子就能读书了,他欠她的情也能少一些。
可刀疤强不知道,他这样为两人打算,差点两人遇到危险。
不过这是后话。
顾深跟宋清瑶还没有讨论出个结果,徐子谦就被放出来了。
看到两人还在争锋相对,徐子谦也不免苦笑。
“你们两恩爱能不能换个地方?”他都受伤了,脖子还疼,也流了不少血。
他都不知道这两人是来救自己还是来秀恩爱的。
两人闻声回头,正好看到徐子谦站在不远处。
宋清瑶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顾深却有些懵。
“这些人为什么会放了你?”
“可能是看我长得不错?”徐子谦玩笑一波,惹来顾深一个白眼。
宋清瑶拿着一个瓷瓶递给顾深,“给徐夫子上药吧。”
他太高,比宋清瑶高一个头,要是她来上药,要不然就是他蹲下,要不然就是她垫脚。
那样两个人的距离太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顾深来。
顾深接过药给徐子谦倒在伤口上,动作粗鲁,徐子谦却只是皱眉,都没有多说顾深一个不好的字来。
宋清瑶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莫名的感觉两个人好像是相识。
还不等宋清瑶问,刀疤强就出来了,看到这边三个人的互动,他也不免调侃一番。
“哟,你们三个可真像是一家人。”
宋清瑶莫名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这两个人无意中透露出来的熟悉感让她觉得奇怪。
顾深一个乡下人,是怎么认识徐子谦这个京都城里有名气的学子呢?
看徐子谦如今的样子,他最少也是个举人,根本就不缺银子也不缺官位,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就算他想教学生,那也可以在京都城里教啊。
如今他却来了这鸟不拉屎的青山镇……
这里面多少透着些奇怪。
“你一个绑匪来跟我们装熟?”徐子谦无情嘲讽。
“你一个大男人还能让人温柔以待,我凭什么不能装熟?”
这两人虽然立场不同,观念不同,也只看了这么几眼,竟然看出了点相爱相杀的感觉……
宋清瑶迅速分析起来。
要是让徐子谦跟刀疤强两人混熟了,以后他的安全也有了保障,自己也有了个得力的人,这样一箭双雕的事,她愿意干。
想到就做。
宋清瑶看这两人还在斗嘴,上前来跟刀疤强打招呼。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帮忙。”
“我没帮你,就是惹不起这个读书的。”
“知道就好。”
一旁的顾深一句话没说,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只是眼角时不时的飘向旁边的小女人。
“你欠徐夫子的,你得还。”
“就这点血?能死?”刀疤强不以为然。
“你耽搁了他今天的开学典礼,你不知道这对于一个教书先生来说多重要?他的人品跟名声都会受到损失。”
“说吧,你要多少?”刀疤强霸气的开口。
“哼!我需要你的银子?”徐子谦丝毫不示弱。
“那就不给银子,吃顿饭吧,算是你道歉,不过至于徐夫子原不原谅你,那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宋清瑶说完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提醒徐子谦,“夫子,你的学生还在等着你呢。”
徐子谦也没有多说,跟着宋清瑶的脚步离开。
来到顾深身边,他对他竖起大拇指。
“真厉害。”
能在短短时间找到这里,还能不动声色的救下他,确实是厉害。
宋清瑶不知道,徐子谦却知道。
要是她不来,这刀疤强跟他的手下这些人早就身首异处了。
这样一来,也算是宋清瑶救了这些人一命。
顾深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走。
留下徐子谦在后面傻眼。
“哼!人家都不待见你。”刀疤强凑上来说道。
“人家也不见得能待见你。”
两人互相看不惯,冷哼一声跟着顾深他们来到宋清瑶的马车上,一路回了城。
刀疤强有事走开了,宋清瑶便将徐子谦带回学院去。
这家新开的学院是这青山镇最大最好的学院,里面的学子不少,但大多数都是慕名而来的,所以导致其他夫子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徐子谦这个班上的孩子却人满为患。
徐子谦回来后要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其他夫子的不满跟学生太多的棘手问题。
为了让这件事能得到合理的解决办法,院长只能等着徐子谦回来后再商量。
看到他回来,院长这才算是松口气。
“你可算回来了,你的脖子……”院长看他包着便知道肯定是受伤了。
“被狗咬了,院长不用担心。”
院长似信非信的点点头,这才说去学院里的事。
“我正好有事找你,这不是大家都是慕名而来,你班上的学子太多,有几乎一半,这……”
院长不知道该怎么说其他人的愤怒。
这本来是其他夫子的悲哀,因为他们留不住人,但他们的怒吼他也能体会。
这让他这个院长两头为难。
“这件事好解决,我来出道题让他们回答,他们谁回答得好就让他们留下。”
“好,好。”只要能解决,不管怎么解决院长都不会多说什么。
徐子谦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教室,看着坐在下面安安静静的孩子们,他没有丝毫的愧疚,语气平淡的开口问道,“你们有谁知道稻谷是怎么种的?”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的所有夫子跟学子都呆住了。
能进他的班的人都不是什么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