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了好几声,再看刚才刻画法阵的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好像那两只鬼也不曾存在过一般。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就只是一个幻觉。
“你和那个老头认识吗?我听你们的语气,似乎你们都认识好几年了。”
夏天点点头,一边收拾着零散的符纸,一边对我说道。
“那是自然,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学习驱鬼辟邪的法门的时候,就已经和他认识了。这么多年,我送下去的鬼魂,一直都是交给他的。”
我暗自咋舌,感情这两个还是老交情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地府有了关系之后,下了地府之后,能不能走点儿后门什么的。
“那这人到底是人是鬼,如果说他是鬼的话,我在他身上又感觉不到那股阴气,如果说他是人的话,却又偏偏是在地府里干工作的。”
我又问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疑问。要是真的活人,你能够去地府上班的话,我倒是更愿意去干这活。
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着和自己对接的那个人,告诉自己什么时候该去收鬼魂,然后去接收一下就结束了。
拿的还是地府的工资,这看起来可以累死累活的打工要舒服上太多了。
夏桃带着笑意的眼睛白了我一眼。
“问这个做什么?让我猜一猜,莫不是你也想学那老头,之后也去地府当个差,每天过上。收收鬼魂,拿拿工资的小日子?”
被她看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也不气,只是挠头,冲她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微笑。
“被你发现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能过上那种轻松日子,谁不想呢?”
夏桃轻蔑的笑了一声,把自己的桃木剑和一堆符纸全都收拾好了,背在背上。
“哪有你想的那么轻松简单,你以为接收鬼魂就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碰上不配合的鬼魂,单是拿它就得要了你半条命。”
她伸出手,狠狠地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个暴栗,我姑娘打起鬼来,凶狠的又命手上的力气自然也不小,我被他的这一一下打得嗷嗷直叫,捂着头躲到了一边去,不敢再靠近她。
“哼,你要是以后真的想跟我学驱鬼法门,就别再想走这些歪门邪道,连想都不准再想。”
她示威似的冲我挥了挥拳头,扭头就要走走到一半,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扭头对我说道。
“对了,关于你刚才的那个问题,那个老人既不是人类,也不是鬼魂,它拥有人类的肉体,但实际上已经可以算是地府的魂灵。生存在阳间和阴间的夹缝之中。”
“若说是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也还好,但若是让你几百年都做这一样工作,那滋味儿,你自己想象去吧。”
说完夏桃就走了,我稍微想了一下她说的那种情况,如果是真处在阴间和阳间之间的阻隔地带,那里应该是一片空无一物的地界。两头都不会管到那上面去。
是真正的爹娘不疼,舅舅不爱。
毫无疑问,那必然是孤独的。一想到百无聊赖的那种情况,我就忍不住恶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我才不要去干那种工作!
夏桃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得意的回头瞥了我一眼。
她成功的把我吓唬住了,现在她便是去见她的师傅,也就是把于秀珍投资给他的钱贪污了一大部分的那个道士。
毕竟收一个徒弟,让一个在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驱鬼门法的人,进入到这个全新的行业里。甚至这个人还是在移植了眼角膜之后才能够看到的鬼魂。
这种事情她虽然自己有了意向,但是具体还是要去请教自己的师傅。毕竟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而我则陷入了百无聊赖的等待之中。夏桃在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要我等他的消息,等到可以去见她师傅的时候,自然会给我发信息。
再加上我的胳膊受伤,最近两天需要静养,所以干脆就在公司请了假,每天休息在家。
一天天的日子过的比土皇帝都舒服。
“你真的要去学那门法术吗?这种超自然的东西,要是你真的学通了,岂不是得每天和那群鬼怪打交道?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任婷婷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一边削苹果,一边小声的抱怨道。
“不会的,不会的,总是要经历一个过程,我学成了之后,对于那群鬼怪,我也不会再害怕了,在我学成之前,我想夏桃也不会非要让我去对付那群鬼吧?”
任婷婷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轻声问道。
“胳膊好一些了嘛?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拍个片子吧。免得再留下什么毛病。”
我一边啃着他递给我的苹果,一边摇头道。
“最后一次复查不是说了吗?再过两天就没事儿了,这都第三天了,早就该没事儿了。”
美人恩重啊,在我受伤的可是任婷婷一直在照顾我,我吊着一只胳膊也不方便做饭,任婷婷干脆每天下班就回来和我一起做饭,吃饭,然后才回到自己家里。
“那也不行,查完再拆好吗?”
任婷婷柔声说道。
我轻轻拉过任婷婷的手,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你干嘛?”
可能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她的眼睛垂了下去,被我拉住的手也轻轻扭动着。
“这么多天,真是谢谢你了。”
我真诚的说道,任婷婷的脸更红了,她的声音闷闷低了下去。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照顾你几天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抛开这些不谈,我们也是朋友……”
我挠挠头,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个氛围,这个时机,正好是表白的好机会!
看着面前如花娇艳的妹子,我心中一动,只觉自己脸上也发烧一样,烫的起来,酝酿了好半天,我才慢慢的开口。
“婷……婷婷,我,我喜……”
这可是我二十多年来的人生里面,第二次表白,第一次还爽快的被拒了,心中的紧张自然难以言喻,说话都结巴的,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