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屠雄带着一百名锦衣卫在侯府门前整齐列队。张宣又带来了一百名御马监武士,也在门外等候。
苏浅雪和柳月瑶、唐焰焰,一直把卓不凡送出了门外。
卓不凡向唐焰焰笑了笑,道:“我走以后,锦衣卫就要你多费心了。”
唐焰焰郑重点头,道:“你放心,你走之前锦衣卫是什么样,我保证你回来以后锦衣卫还是什么样。”
卓不凡又向随后跟出来的苏炳坤抱了抱拳,道:“家里,就要仰仗伯父照应了。”
苏炳坤目光凝重道:“家中侯爷尽可放心。不过,侯爷此去,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这番话,苏炳坤说的毫不违心。现在,他的荣华富贵全都系于卓不凡一身,他自然不希望卓不凡出什么事情。
卓不凡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又寒暄了几句,卓不凡便直接上马,带着那两百人径直出城。
在城外,跟唐傲和江彬带着的那三百名火枪兵汇合之后,他们便踏上了征程。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这三百名火枪兵已经完全熟练掌握了燧发枪的操作和三段击的战法。他们现在所欠缺的,仅仅只是实战经验而已。
所以,卓不凡决定带上他们。只有经过战火的淬炼,才能成为真正的精锐。
而至于那七十多个暗境武士,卓不凡并没有准备带他们同去,而是把他们交给了唐焰焰,一来可以帮助唐焰焰稳定锦衣卫。
二来,武功之道,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那七十多人虽然成功步入了暗境修为。但他们是被卓不凡催化的。真正的修炼,他们还欠缺的很。身手并不是很高明。现在要是把他们带出去,并排不上多大的用场。
在城外汇合之后,郑英雄就骑着高头大马,跟在了卓不凡的身边,说是要保护卓不凡。
那货手中提着一对儿军器司专门打造每个都重达五六十斤的大铁锤,显得威风凛凛。现在,他也是跟他爹一样的锦衣卫百户了。
郑英雄手中的大铁锤也是刚刚才打造好,今日出城,屠雄才带给他的。
郑英雄爱不释手的打量着手中的一对儿大锤,向卓不凡道:“大哥,咱们会不会路过沙河驿?”
卓不凡有些好笑的问道:“你想干嘛?”
郑英雄道:“要是路过沙河驿,可以让我爹看看我的大锤。还有,要让他知道,我现在也是锦衣卫百户了。官职跟他一样,他以后不能再随便打我了。”
闻言,众人都是哈哈大笑。
夜幕降临,一行人选了一个开阔之处安营扎寨。
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卓不凡等人都是轻车简从,准备沿途补充干粮。所以,他们只带了一些胡饼和肉干。
营地布置妥当之后,众人便各自出去猎取野味去了。
这个时代,地广人稀,茂密的森林到处都是。只要不逢灾年,野味几乎遍地都是。
不多时,那些篝火旁边都飘起了肉香。
临走的时候,卓不凡等人还带了些好酒,他正跟唐傲、屠雄等人围着火堆而坐,吃肉喝酒,猛地就听到一沉沉闷的马蹄声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
那些锦衣卫听到马蹄声,忙拿起武器戒备。
不多时,一行数十骑就冲到了众人的营地前方。
卓不凡的眼睛猛然之间瞪的滚圆,因为,他看到那为首一人,赫然真是朱厚照。后面跟着的,是徐鹏举。
朱厚照笑吟吟的看着卓不凡,道:“靖国侯,你们好快的速度啊。我只不过是比你们迟了一个多时辰而已,这一顿好赶,还以为赶不上了呢。”
听朱厚照这么说,卓不凡就知道他是不想暴露身份,忙道:“公子,您这是……”
朱厚照跨步下马,道:“跟你们去安化啊……”
朱厚照眼中闪过一抹厉芒:“我倒要看看,那安化王到底有什么本事!”
卓不凡忙道:“公子,这如何使得?那可是杀伐之地啊,若是公子您……”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朱厚照会提议让自己亲临安化,原来,这位爷是早就谋划好了,要亲自去安化。让自己去,只不过是陪这位爷而已。
卓不凡额上的冷汗,顿时涔涔而下。
朱厚照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们去得,我就去不得?”
卓不凡苦笑道:“我们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只要能杀了安化王,消弭了这场灾祸,就是以身殉国,又有何惧?可是公子您万金之躯,可实在是不能去冒那个险啊……”
朱厚照沉声道:“我意已决,非去不可!你们不用再劝了!”
卓不凡知得摇头苦笑。他知道这位爷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卓不凡看向朱厚照身后的徐鹏举,满脸的幽怨。
徐鹏举也是满脸的苦笑,道:“侯爷你可别怨我,陛……公子决定的事情,又岂是我能改变的了的。”
朱厚照抽了抽鼻子,一边往烤着野猪肉的篝火走去,一边道:“就是,我决定的事情,你们只能服从。大朱小朱不讲义气,看我回去之后怎么收拾他们。”
卓不凡和徐鹏举相视一眼,都是满脸的苦涩。
正如卓不凡所说的那样,他们要是战死宁夏,还是以身殉国,能给家中挣一个衣食无忧。可若是让朱厚照跟着,那可就不一样了。若是这位爷在宁夏出了任何的差池,他们都是大明的罪人,说不定,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啊。
这时,又是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传来。
卓不凡心中暗喜,那朱家兄弟既然没有跟来,肯定已经汇报成国公府了,毕竟,此事干系实在是太过重大。要是京里那些大人们能把朱厚照追回去的话,那就太好了。
不多时,就又是一队骑士追了上来。不过,却并非是京里的那些大人,而是徐飞雨。
徐飞雨身边的,也是卓不凡的熟人,当初在西安府的时候,玄武坛的摊主,赵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