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浅雪就开始“悉悉索索”的摸索着在被子里开始穿衣服。
跟卓不凡如此,也是一时对卓不凡的愧疚怜惜爱慕和意乱情迷之下,这已经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了。她又怎么可能住在卓不凡的房中。要是让旁人看到,让她如何见人?
看着苏浅雪离开的背影,卓不凡心中暗道,且不管那天失身于自己的到底是谁。现在,自己对苏浅雪已经有了割舍不下的情愫,她也已经跟自己彻底融为一体。还是好好对待苏浅雪吧!
因为还要陪正德上朝,所以,次日卓不凡寅时就起来赶回了豹房。
卓不凡赶回豹房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正德和徐鹏举等人竟然彻夜未眠,还在三国杀。
看到卓不凡来了,他们这才散场。徐鹏举等人回府,而正德,则带着卓不凡回了紫禁城。
回去之后,正德沐浴更衣,换上了簇新的龙袍。
卯时,太和殿,早朝开始。
卓不凡虽然进宫而已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却是第一次来太和殿。参加早朝,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看着那庄严肃穆的太和殿,和一众文武百官,卓不凡还真有些紧张。
正德等闲也不上一次早朝。所以,那些文武百官忙争相上奏。
不管那些文官说什么,正德也只是坐在龙椅上打哈气。
听了有大约小半个时辰,正德忽然清了清嗓子。
待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之后,开口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上奏吗?”
“臣有本启奏!”
一个都察院御史越众而出,国字脸,剑眉朗目,看上去满脸的正气。
本来,正德是想要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宣布让卓不凡任锦衣卫指挥使的事情。
见那御史有事启奏,正德只得问道:“何事启奏?”
那御史一指一旁的卓不凡道:“此撩以男子之身,混入宫廷,实在是欺君罔上。臣以为,按罪当诛。以正典型!”
闻言,卓不凡顿时一愣。他知道明朝的御史言官都很厉害,皇上他们都是想骂就骂。但却是从未见过,正一副想要看戏的悠然表情,却没想到,这把火竟然是烧向自己的。
奇了怪了,这御史,怎么会认得自己呢?卓不凡心中很是诧异。
不过,随即在接触到刘瑾那阴阴的表情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一定又是这阉货在害自己。卓不凡心中暗骂。
接着,就又有一个六科给事中越众而出,道:“臣以为,不凌迟,不足以明正典刑!”
卓不凡瞪大了眼睛。尼玛,老子跟你没仇啊,这也太狠了吧?上来就凌迟?
而且,史书上不是都说这些言官如何如何的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他们也都投靠了刘瑾阵营呢?难道,史书上也都是文人们互相吹捧的?
卓不凡忙看向了正德,别他被这些御史言官逼急了,真把自己给凌迟了。他可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在正德的眼中不可取代。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上朝,就遇到了这么棘手的事情。
虽然此时并非是跟人刀兵相见,但却是比刀兵相见还要凶险百倍。
正德看了卓不凡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卓不凡心安,然后,悠然开口道:“他非宦官之身,朕早就知道。而且,也是朕安排他进宫的,所以,这欺君罔上之说,乃是无稽之谈。”
那些言官没有想到正德会把事情全都揽过去,他们互视一眼,一时间有些乱了分寸,不知道该如何招架了。
刘瑾在一旁暗暗着急,可是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让正德看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半晌,一个御史开口道:“即便是皇上您允许的,那也有违祖制,怎么可以让一个男子深夜留宿宫廷?那成何体统?万一他淫乱后宫……”
“够了!”
正德一听就怒了,他最烦这些御史言官在他的耳边瞎比比。这还没怎么呢,竟然连秽乱宫廷这样的词都整出来了。
正德眼睛一瞪,沉声道:“谁告诉你他留宿宫廷了?”
那言官顿时一愣,他总不能说,是刘瑾告诉他的吧?
见镇住了那言官,正德这才道:“他一直都是住在兵仗局的。从来不曾留宿宫廷,你们还有什么说的没有?”
一旁文官那一列,内阁首辅李东阳压低声音向身后的杨廷和道:“这应该就是在焰火大赛上夺魁的那一位吧?”
杨廷和道:“陛下最近整日跟他厮混在一起。这厮奇思妙想不少,给陛下想出了不少的奇技淫巧来。看来,又是一个奸佞啊。更离谱的是,正如那言官所说,这厮就是一个假太监。”
杨廷和愤愤的道:“他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未净身就混入了宫中,焰火大赛之后,更是被陛下升为了兵仗局掌印太监。昨日为了一个浣衣局的宫女,跟寿宁侯家的公子争锋吃醋,带着豹房的侍卫打上了寿宁侯府的门。寿宁侯府死伤无数。没想到,陛下不但不责罚,今日还要敕封他为锦衣卫指挥使。”
李东阳道:“未净身混入宫中那可是大罪啊。可是现在看陛下的表现,他是丝毫都不介意啊。难道,还真会是陛下安排的?可陛下若是跟他玩的来,把他招入豹房就是了,何必让他假扮太监进宫呢?”
杨廷和道:“此中关节,就非咱们可以打听得到的了。”
李东阳叹道:“哎,社稷不幸啊。他日,恐怕又是一个刘瑾。”
杨廷和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道:“不过,也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李东阳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道:“你是说……”
杨廷和点了点头,道:“看的出来,此撩应该是跟刘瑾不睦,若是他能势力再大一些,将来跟刘瑾斗个两败俱伤的话,岂不是对咱们有利?”
李东阳眼前一亮,道:“那这么说,咱们还应该助他一臂之力喽?”
杨廷和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上前一步,笑道:“既然此事陛下知道,那自然不存在什么欺君罔上的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