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有些为难的道:“属下穿皇上您的衣服……”
正德道:“怎么,穿朕的衣服,委屈你了?”
卓不凡忙解释道:“皇上您的衣服,岂是属下能随便穿的……”
正德不耐烦的打断道:“朕让你穿你就穿,哪儿来那么多的废话。”
一旁的徐鹏举也笑着打趣道:“快去吧小卓子,皇上的衣服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能穿的,你还不赶紧的,小心一会儿皇上反悔!”
经过这几日的接触,卓不凡也看出来了,正德为人不拘小节,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所以,便也不再推辞,跟着正德到后面换衣服去了。
再出来时,卓不凡穿了一件皮袍,头上戴着一顶貂鼠皮帽,足下一双青缎黑皮靴。衣服虽然华贵,但却低调而内敛。再加上卓不凡的丰神俊朗,活脱脱的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就是跟徐鹏举还有那朱家兄弟相比,也是毫不逊色。
徐鹏举三人见状,互视一眼,心中也满是赞许。均在暗想,卓不凡的气度,跟他们站在一起,别人一定以为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呢,谁能看得出他是一个官宦?
片刻功夫,换了一身玄色武士劲装的正德也从里面出来了,催促几人快走。
想起那天在护国寺跟那些喇嘛之间的冲突,卓不凡仍是一阵阵的后怕。若非后来出现的那个喇嘛认出正德的话,还不知道要惹来多大的麻烦。卓不凡感觉的到,自己的修为,跟那老喇嘛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
所以,卓不凡特意多带了一些侍卫。还有徐鹏举三人随身的护卫,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卓不凡这才心下稍安。
一行人出了豹房,很少说话的朱凤忽然开口向徐鹏举道:“徐兄,很久没见飞雨了。不如,叫她出来一起吧?”
卓不凡注意到,朱凤看似随口一说,但是目光却一直在闪烁不定。他心中顿时在想,莫非,这位成国公府的二公子对徐飞雨那冰山美人儿有什么想法不成?
徐鹏举道:“叫她干嘛,有她在,咱们吃完酒还怎么去逛青楼?”
然后,徐鹏举笑嘻嘻的看了朱凤一眼,道:“再说,他是你大哥的未婚妻,你大哥都未发话,你着急什么?”
听到徐鹏举的话,卓不凡顿时一愣,原来,徐飞雨竟然已经有了婚约吗?还是成国公府的大公子,未来的成国公,朱麟?
卓不凡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神色如常的朱麟。
朱凤勃然变色,脸色立时变得通红,怒道:“徐鹏举,瞎说什么呢你?讨打么?咱们几人自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我只不过是想起许久没见飞雨而已,你瞎说什么?”
徐鹏举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有些开过了火,忙道:“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你别急眼啊。”然后,看着几人问道:“真要叫她?”
正德道:“叫来吧,朕也许久没见飞雨了。”
徐鹏举点了点头,叫过一个亲随吩咐了几句。那亲随便拨马而去。
卓不凡看得出来,这几人相互之间的关系都很好,应该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不由得心中一阵恍惚,暗想,难道,自己这就算是融进这大明朝的顶尖圈子了吗?
……
魏国公府。
身着劲装的徐飞雨正在小校场练鞭,那乌油油的长鞭,在她的手中,便似有了生命的蟒蛇一般。盘旋飞舞,“啪啪”作响,带起阵阵劲风,卷的地上沙土飞扬。
这时,那个被徐鹏举派回来叫徐飞雨的护卫在校场边站定,抱拳道:“郡主,大公子要去鹤鸣楼饮酒,请郡主过去。”
徐飞雨鞭势一滞,冷冷地道:“不去!”
那护卫顿了顿,又抱拳道:“郡主,皇上也在。”
徐飞雨颦眉微颦,问道:“还有谁?”
说着话,手中的招式却是丝毫不停,在身前卷起重重鞭影。
那护卫回答道:“还有成国公府的两位公子。”
听到这里,徐飞雨的眉头紧锁,俏脸含霜,皓腕一翻,安乌油油的长鞭就犹如毒蛇吐杏一般席卷而出,鞭捎击打在她身前丈许处的一根木桩上,“嘭”的一声,木屑纷飞。
徐飞雨刚准备拒绝,却听那护卫继续道:“还有皇上身边的卓公公……”
“卓公公?”徐飞雨接口问道:“卓不凡吗?”
那护卫道:“正是卓不凡卓公公。”
徐飞雨收鞭站定,冷然道:“在这儿等着!”
说完,就向不远处她居住的小楼走去。
……
鹤鸣楼。
正德一向最爱热闹,所以,他拒绝了徐鹏举等人要去楼上雅间的提议,就在下面的大堂坐了。几人一边吃酒,一边看戏。
不多时,徐飞雨就翩然而至。
她今日并不是平日里那样的武士劲装打扮。而是身穿苏绣月华锦衫,月牙凤尾罗裙,黑色秀发在头顶挽起一个坠马髻,平添了小女儿的娇柔之态。坠马髻在这个时代很常见,其式样如同骑马坠落之态,因而得名。配上她眉目如画的俏脸,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卓不凡看着徐飞雨迎面走来,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平时见惯了她勇武干练英姿飒爽的模样,乍看到她女装打扮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不过,看着徐飞雨明眸皓齿,身材高挑,丰姿绰约的模样,卓不凡心中忽然怦然一动。
同样震惊的,可不只是卓不凡一个,别说是正德和朱家兄弟,就是徐飞雨的哥哥徐鹏举,也是看傻了眼。
徐飞雨虽然面上一脸的沉稳淡定,但是看到卓不凡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心中还是浮上一丝喜悦。女为悦己者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心中也清楚,若非卓不凡在这里的话,别说是让她穿成这样,她压根儿就不会来。
徐飞雨径直来到桌前坐下,白了众人一眼,娇嗔道:“看什么看。”
徐鹏举伸出手去探徐飞雨的额头,道:“妹子,你没发烧吧?”
徐飞雨一把将徐鹏举的手打开,叱道:“走开!”
正德“哈哈”笑道:“女为悦己者容,郡主这番打扮,莫非是知道朱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