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道:“既然还要举办焰火比赛,为了防止咱们制作烟花的情况外传。请公公派人将火药司看守起来,以防走漏消息,到时候,咱们可以给刘瑾那厮一个大大的惊喜。”
张永满意的点头道:“好,小卓子,你很不错,这一点,咱家都还没有想到。”
卓不凡道:“公公过奖了。”
张永回头喊了一声:“张宣!”
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禁军服饰的年轻男子就快步上前,抱拳应道:“在!”
张永道:“你速去勇士营挑选五十名高手,听候卓公公调遣。”
“是!”那年轻男子领命而去。
张永向卓不凡道:“小卓子,自现在起,咱家便将这火药司交由你来负责了。至于你说的高明铁匠,也马上会派人去给你找来。你务必要造出你所说的那种烟花来。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让张宣来找咱家!”
“公公放心。”卓不凡道:“在下一定会尽快给公公一个满意的交代!”
又跟卓不凡商量了一下细节,张永便进宫去面见皇上去了。临走之前,还将火药司仓库的钥匙给了卓不凡。
张永走了之后,卓不凡便回火药司去叫了李二憨来,去仓库中将各种火药原料去取了一些来。然后让人给安排了一个僻静无人的院子。
卓不凡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配制了各种原料配比搭配的炮仗出来。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火药司,都可以听到从卓不凡所在的院子中所传出来的“咚咚咚……”的炮仗爆炸声响。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卓不凡已经基本掌握了兵仗局火药的性能,知道按照什么比例的火药配比,可以配置出自己所需要的炮仗来。
卓不凡详细记录了火药司各种火药原料的特性,和所配置出的火药的爆炸特点。并且一一详细记录。
卓不凡刚刚记录完各种火药原料的特性,外面的院门便被人敲响,张宣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看着张宣的步态,卓不凡忽然觉得他的步态跟张永很想,便随口问道:“张将军,你跟张公公是什么关系呢?”
张宣忙抱拳道:“在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户而已,将军之称,实在是不敢当。”
卓不凡笑道:“张将军客气了。”
张宣坚持道:“公公若是看得起在下的话,就称呼在下一声张宣即可。”
卓不凡拱了拱手,道:“那,在下就称呼你张兄了。”
张宣抱拳道:“那是在下高攀了。”
卓不凡道:“张兄哪里话,客气了。”
张宣道:“公公哪里话。”顿了顿,接着道:“不瞒公公说,张公公,乃是在下的亲伯父。”
卓不凡点了点头,心想,难怪看这张宣跟张永那么像。
张宣开口道:“公公,您要的铁匠都给您找来了,正在外面听候吩咐,请问公公什么时候见他们呢?”
闻言,卓不凡大喜,忙道:“你先招呼各位先生进来稍坐,咱家进去准备些东西,便去见他们。”
闻言,张宣微微一愣,当差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得到有人尊称那些铁匠为“先生”。
见状,卓不凡问道:“张兄,有什么问题吗?”
张宣回过神,忙道:“没……没有……”说着,抱拳道:“属下这就去!”
张宣出去招呼那些铁匠之后,卓不凡便进了里面房间,取出怀里的宣纸小册子和炭笔,在宣纸上画出一个图形。
卓不凡所画的,就是后世用来激发烟花的小钢炮的图形。
画好之后,卓不凡便去外面吩咐张宣将那些铁匠都叫进了屋里。
这次的图形,卓不凡是画在一张大纸上的。待那些铁匠进来的时候,卓不凡已经将画好的图形挂在了墙上。
看到张宣带着那些铁匠进来,卓不凡向张宣吩咐道:“劳烦张兄在外面看守,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是!”张宣抱拳领命之后,便出门而去。
张宣出去之后,卓不凡便笑着向那些工匠道:“各位先生请坐!”
闻言,那些工匠都是面面相觑,微微楞然。
要知道,在大明朝,工匠们的社会地位可是很低的。
士农工商,工匠们的社会地位,比之农民都要略有不如,仅仅只在商人之上。可是那些商人腰缠万贯,虽然按照朝廷规定商人的地位不如匠户,可是又有哪个人会把匠户看得比那些腰缠万贯的商贾更重呢?
而且,因为正德登基之后宠信宦官,宦官们的地位水涨船高。从来那些宦官见了他们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何曾将他们真正当做一个人看待过?
所以,现在见到卓不凡待他们态度恭敬,那些工匠还是很不习惯的,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各位先生请坐!”
在卓不凡的再三招呼之下,那几个工匠才坐了下来。
那些工匠们领头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汉子,或许是因为常年烟熏火燎的缘故,他一副紫黑色的脸膛。身材魁梧壮硕,按照后世的度量衡,也有一米八上下,满脸的络腮胡子。虽然是在数九寒天,他也是一身麻布单衣,袒胸露怀,露出胸口一片森森胸毛。
看着那领头工匠的相貌,顿时让卓不凡想起了他后世所看的那部名为《隋唐英雄传》的影视剧中那位大唐英豪尉迟恭的形象。
卓不凡向那领头汉子拱手笑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那领头汉子刚刚在椅子上坐下,闻言,忙起身拱手道:“回公公的话,小的铁汉。”
“原来是铁先生,在下这厢有礼了!”卓不凡笑呵呵的拱手道。
那铁汉忙惊慌失措地回礼道:“小的有礼了……有礼了……”
卓不凡笑道:“铁先生不必客气,坐吧!”
“嗯,好!”铁汉闻言,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屁股挨了半个边沿。
卓不凡也看出来了,这铁匠铁汉,是个实在人,若是自己太过于客套的话,反而会让对方不适应。便也不再客套,转而跟对方简单寒暄了两句。
经过交谈,卓不凡知道,这铁汉带来的几个匠户,都是这整个兵仗局最为出色的铁匠。也都姓铁,都是铁汉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