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现在敏感时期,三厂一卫都在找孟同林的下落,你还是少来这里,免得惹人怀疑。”
卓不凡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双儿又能说些什么,她也不想因小失大,在宫里已经熬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跟卓不凡达成默契,可以随意进出酒窖了,她可不想因为忍耐不了这几天而被三厂一卫的人给盯上,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当下,两人合力将孟同林的尸体又藏到那个酒桶中,便一起离开了酒窖。
晚上,夜深人静之后,卓不凡便拿着工具又来到了酒窖。
卓不凡先是将藏着孟同林尸体的那个酒桶,搬到了鲜有人去的底下第四层,然后在角落中挖了一个足可容纳那个酒桶的大坑,将孟同林的尸体连带着装着他尸体的那个酒桶埋了进去,然后将土填上,上面恢复原状。
最后,卓不凡还在那个位置上面摆满了酒桶,一连摆了好几层,估摸着应该不会有人能轻易发现这下面的猫腻,这才心下稍安。
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卓不凡并没有立时离开酒窖。他又想起了那个密道。按照那地图上的标识,那密道可不仅仅只是通向赃罚库一个地方,那宫女双儿的话也正好佐证了这一点。
反正都已经来了,卓不凡便决定,索性再进去探一探,看看那密道还能通向哪里。
拿定主意之后,卓不凡便返回底下二层,将密道外面的酒桶搬开,又进入了那密道之中。
依然是那一条曲折低矮的通道,卓不凡猫腰沿着那条地道又来到了赃罚库之中。
卓不凡记得,那地图上的第二个入口,正是位于这赃罚库中。但是入口到底在赃罚库中哪个位置,卓不凡却并不是很清楚。
这赃罚库,并没有窗户,只有屋顶上方,有那么一个透气孔,以防库房之中太过于干燥。所以,只要没有人开门,即便是在里面点上灯,外面也看不到任何的端倪,除非有人扒在那个透气孔上往里看。
卓不凡从怀中取出半根蜡烛点燃,放在一旁的木架上,然后又取出了从王贵全怀中搜出来的那张地图展开。
按照那地图上的标记,卓不凡走到了赃罚库中的相应位置,发现那里放着一个及腰高的木头箱子。箱子上面,挂着一把大铜锁。
卓不凡上辈子,修习的是“兵器科学与技术”,为了精研兵器技术,他在读研究生的时候,还系统学习过机械方面的双学位。所以,这种结构最为简单的普通铜锁,自然难不倒卓不凡。他在四周转了转,看到一旁的木架上,放着一把尺许长的短剑,便顺手拿了下来。
这把短剑,乃是唐剑的样式,并无剑格,剑鞘和剑柄应该都是黑檀的,连在一起,通体就像是一根毫不起眼的短木棍一般。
卓不凡将剑拔出,顿时惊讶的发现,那剑刃,竟然也是乌黑的,拿在手中还沉甸甸的颇为压手,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他顺手在一旁的木架上一戳,短剑便在木架上直没至柄,丝毫没有感到有一丝的阻碍之感。这短剑竟然如此锋锐?
卓不凡心中大喜,这倒真的是意外之喜了,自己现在就差一把防身的兵器。宋绍麟赠与的那把长剑,还在章公公家里那小太监的手中放着,是不可能带进宫的。现在能有一把短剑悄悄藏在身上,倒是正好。
当下,卓不凡来到赃罚库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中,在靠墙的木架的后面,用手中短剑削了一节两寸长的木芊,然后又回到了那个大木箱旁边,将木芊塞进那大铜锁中微微一搅,那铜锁便“吧嗒”一声,应声而开。
卓不凡将木箱打开,见里面满满的一箱子,全都是貂裘。任意拿出一件来,恐怕普通百姓辛苦一辈子都未必能买得起。不过,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没有通风的缘故,那些貂裘上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霉味。
因为已经有了之前在酒窖的酒桶中找到密道入口的经验,卓不凡这次轻车熟路,直接将木箱中的貂裘取出放在一旁。然后敲了敲木箱的底部,果然传来了“嘭嘭嘭”的空响声。看来,猫腻就在这木箱底部啊。
卓不凡将已经插入靴筒的黑色短剑拔出,沿着木箱的边沿,将木箱的底儿撬了开来。果如卓不凡所预料的那样,那木箱的底部,顿时就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既然入口都已经找到了,卓不凡自然是要进去查看一番的,不然如何能够心安。
卓不凡跃入木箱下面的洞口,用双手撑住两侧洞璧,缓缓往下。大概下了有两丈多,脚就踩到了实处。下面,也是一个仅能容一人转身的空间。
卓不凡定睛四下一看,就见一侧洞璧上,还开着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
卓不凡从那洞口钻入,爬了大概足足有十几丈,便到了头,面前又出现了一个与赃罚库下面一般无二的空间。
卓不凡如之前一般,顺着墙壁爬上去,便进入了一个柜子之中。卓不凡一进那个柜子,一股浓重的药味便钻入鼻端。卓不凡顿时在想,难道这是进入了收藏药材的地方?
听到外面没有人声,卓不凡便打开了柜子,果然,入目之处的那一排排木架上,果然分门别类的码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看样子,应该都是极为名贵的药材。
卓不凡随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一个包装精致的锦盒出来,打开一看,见里面就是一支足有儿臂粗细的人参。
这库房极大,卓不凡转了大半天,也只不过是转了一半而已。他发现,这库房果真是一个药材库。不过,里面陈列着的,却都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材,都是在外面等闲都见不到的天材地宝。肯定是各地进献,给皇宫御用的。
感觉进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卓不凡便赶紧返回了密道,回到赃罚库,将一切归于原状之后,再回到酒窖,将酒窖布置妥当之后,这才悄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