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心中嘀咕了两句,跟了上去,他发现,徐飞雨这么两天,居然就又找了一匹跟之前同样花色的马。只不过,这匹与之前那匹相比,明显不如之前的那一匹神骏。
徐飞雨不愿意说去哪儿,卓不凡也没有再问,上马跟着徐飞雨而去。他不相信徐飞雨会把自己怎么样?
出了四方赌场所在的接,徐飞雨便拨马往北疾走。走了半响,卓不凡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再往北走,那可就是秦王府了,再没别的建筑。难道,这冷面女人是要带自己去秦王府吗?
若是以前的话,卓不凡不会这么想。但是现在,卓不凡知道徐飞雨的身份之后,对于徐飞雨可以进出秦王府,可是没有任何的怀疑。
走着走着,卓不凡忽然想起了那个暗算徐飞雨的金鑫,不知道被玄武坛抓住没有。
“驾!”
想到这里,卓不凡轻叱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加速赶了上去,开口问道:“堂主,那个哪算你的人呢,可曾找到?”
徐飞雨侧头看了卓不凡一眼,开口道:“他是金钱的独子,自小被金鑫送往崆峒派学艺,今次是特意来为金钱报仇的。本来,陈堂主已经将其抓住,可是,在押他回来的路上,却又被几个身手高强的蒙面人给劫走了。”
说到这里,徐飞雨那一双英挺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显然也很是郁闷。
卓不凡也没有想到,其中居然又会生出这样的波折,见徐飞雨面色不善,便也没有再开口询问。
正如卓不凡所预料的那样,两人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了秦王府的城门之外。
这秦王府,在大明朝向来都是号称“天下第一藩封”。而且,在有明一朝,西边的秦王和北边的燕王、代王,向来都是被人称为塞王,各个手握数万重兵,为大明朝镇守边陲。
秦王府,乃是在洪武年间由长兴侯耿炳文在明太祖朱元璋的授意之下修建,占地极为广阔,几乎是整个西安城内面积的五分之一。
那会儿被徐飞雨顶了回来之后,卓不凡便也懒得再问她,她爱带自己去哪儿,便去哪儿吧。
到了秦王府的城墙外面,徐飞雨连马速都没有减下来,径直就向城门纵马疾驰了过去。她不减速,卓不凡自然也不会去减速,这种狐假虎威在秦王府外纵马疾驰的机会,可不是随时都能有的。
两人径直纵马来到了秦王府的端礼门,徐飞雨从腰间摸出了一面巴掌大小的玉牌亮了一下,那些王府护卫便齐刷刷的行了个礼,没有丝毫的阻拦。
进了端礼门,徐飞雨的速度这才慢了下来,她虽然可以在秦王府内骑马,但却并不能去纵马,那就显得有些太不懂礼数了。
见徐飞雨的速度慢了下来,卓不凡也忙勒住马缰,将马速慢了下来。这正好合了卓不凡的心意,他本就好奇这秦王府内的环境布置,若是走的太快,自然是看不大清楚。现在徐飞雨将速度慢了下来,却是正好满足了卓不凡的想法。
卓不凡在马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见这端礼们内,是一排排整齐的建筑,都是秦王府的官署。这些官署,是负责秦王府的日常生活和一应事务的。
来到承运门前时,徐飞雨甩蹬下马,又亮了一下手中的玉牌,在门口的王府侍卫行礼之后,将手中的马缰交给了那个侍卫。卓不凡也有样学样,将手中的马缰交给了那侍卫。然后,跟着已经跨入承运门的徐飞雨,继续往里面走去。
进了承运门,是一个巨大宽阔的广场。广场的正北面,高大巍峨的承运殿正坐北朝南矗立在苍穹之中。
承运殿共有九间,按照祖制,高九丈九尺九寸。乃是秦王府的正殿,高阔皆依据最高等级的宗室宫殿尺寸营建,是西安城中最庄严宏伟的建筑了。秦王平日里,就是在这里处理政务,接待下属和来客。
转过承运殿,两人又依次走过了存心殿和圆殿,这才到达了秦王日常休息所用的前寝宫。
不论走到哪里,卓不凡都是一副东看看、西看看的好奇模样。
看着卓不凡的样子,徐飞雨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回头哂笑道:“左右不过是一些建筑而已,有那么好看吗?”
卓不凡自然知道徐飞雨是在笑话自己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他也丝毫不以为杵,自嘲着接口道:“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吗?”
闻言,徐飞雨不由得微微一愣,问道:“谁是刘姥姥?什么大观园?”
卓不凡这才猛然醒悟,刘姥姥和大观园都是中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中的典故,而红楼梦,却是清朝的著作,距此尚有好几百年,徐飞雨能懂了才怪。一不留神又失言了,卓不凡自然不敢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忙打了个哈哈,搪塞了过去。
而徐飞雨,由于自由喜好舞枪弄棒,至于学识,也不过是停留在能识字的程度而已。自然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结,害怕听不懂卓不凡的话贻笑大方,让卓不凡知道自己的胸无点墨。所以,也没有再多问。
或许,就连徐飞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开始在意卓不凡对她的看法了。
两人进了前寝宫,就有一个白净面皮的王府宦官迎了上来,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想徐飞雨施礼道:“奴才见过郡主!”
徐飞雨点了点头,道:“陈公公免礼,王爷呢?”
虽然卓不凡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宦官,心中着实是有些好奇,但是按照他前世所看的那些小说或是影视剧中的描写,那些宦官由于身体残缺日久,心理上也产生了变化,无不是心胸狭隘之极,各个睚眦必报,就连旁人看他们几眼,都会被他们视为仇敌。
所以,卓不凡并没有敢打量那位陈公公。而是一副贴身护卫的做派,站在徐飞雨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