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沿着他的大腿往上爬,很快爬上他的肩头,然后又顺着手臂往手掌心走。
一直走到手掌心,纸人停下之后就不再动作了。
看着站在自己掌心,通红而诡异的纸人,闻着纸人身上散发出的血腥气息,孙廷伟又紧张又害怕。
要不是求生的欲望在支撑着,他恐怕早就虚弱的瘫软在地上了。
李不凡知道孙廷伟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必须得速战速决解决这个事情才行。
纸人在孙廷伟手心站定的时候,李不凡也回到祭桌前站定,双眼目视前方,脸色肃然。
如果仔细观察对比的话,会发现孙廷伟手中纸人的站立姿势,和李不凡几乎没有差别。
到这里,所有的准备工作才算是完成。
李不凡双眼中锐光一闪,取过狼毫笔开始在祭桌上画符。
速度之快,堪称变态,也就是三分钟时间,三张符箓画制完毕。
李不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施展一种名为“破降术”的术法。
用十一种动物的混合鲜血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圈将孙廷伟圈出,是为了固定住孙廷伟自身的气场。
孙廷伟既然被下了降,那么他的体内就存在着降种。降种说白了类似于蛊种,非下降之人不能清除。
血圈的作用就是阻断降种与降头师的气场连接,以免降头师突然控制降种杀了宿主。
至于纸人,其作用是通过孙廷伟身上的血降来与降头师建立气场联系,让降头师明白有人在挑衅他。
之所以纸人的动作和李不凡的动作一模一样,是因为李不凡已经将纸人做成了血傀儡。
血傀儡的挑衅,带着一种强烈的侮辱意味,这就好像站在一个人的面前撒尿,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动怒。
李不凡要的就是降头师动怒,然后通过气场连接对自己出手。
李不凡走到孙廷伟身前,蹲下身将插在地面上,燃烧了一半的三柱高香取到手中,然后回到祭桌前将高香插入香炉中。
深吸一口气,李不凡双手平伸而出,各结出一个不同的手印,然后往上微微一抬:“开!”
随着李不凡的一声轻喝,一种独特的气场波动扩散开来。
看孙廷伟的手中,就见血红色的小纸人也做出了一个与李不凡一模一样的动作。
再看孙廷伟的脚下,那个用动物鲜血画成的血圈,形成了一个淡红色的半透明罩子,将孙廷伟整个的罩了起来。
与此同时,放置在地面上的两根红蜡烛也自动地被点燃。
蜡烛的火焰显得很妖魅,是血红色的。
现在正是大白天,但是院中却产生了一种诡秘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人心中发毛,至少孙弘懿和孙廷伟心中是这种感觉,很压抑,想逃离。
下午的太阳是很闷热的,但是现在孙廷伟却感觉到很寒冷,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冰窖中,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
不仅是孙廷伟,静静站在一边的孙弘懿也是如此。
他甚至刻意抬头去看一眼天上的太阳,太阳的光芒十分刺眼,如不是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孙子,这种巨大的反差早就让他离开这个小院了。
一切都只能是忍耐着,只希望这个年轻大师能够克制住那什么血降。
李不凡绕到祭桌前,盘腿就地坐了下来,双目微闭,右手掐印向着前面的两根红蜡烛一点。
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现,只见系在蜡烛上的两根红线自动地解开,相互缠绕形成一根,向着李不凡的右手飘了过去。
李不凡右手捏住红线,咬破左手的食指,滴了一滴鲜血在红线上。
鲜血落在红线上立马消失不见,同时就见孙廷伟手中的小纸人,就像是灯泡一般发出了红色的光芒。
孙廷伟看着发光的红色小纸人,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十分的沉重。
等眼皮完全合上的那一刻,一切的异常都与他无关了。
他虽然依旧好端端地站在圆圈中,但是已经陷入了一种沉睡的无意识状态。
暹罗苏梅岛。
宁静的苏梅岛与世无争,它秀美的风景,多元化的自然环境,是拍摄灵动画面的绝佳胜地。潮汐涨落,洗净了尘世的喧嚣。
在苏梅岛一处偏僻的角落,坐落着十数间屋舍,四周都是高大的椰子树,在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在这看似普通的屋舍中,有一间比较特别。这种特别当然是相对于修行者来说,因为修行者若是在此的话,能够感受到从这间屋子里,时断时续的传出一种怪异的波动。
房屋中的一个大草团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的头发梳成一种不伦不类的造型,脸色很黄,黄得不正常,整个人有一种很邪气的感觉。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露出的双臂上都有一些怪异的纹身,看上去有些像是符文,但是仔细一看又不像,似字非字,似图非图。
男人的双眼是微闭的,双手做出一个奇怪的造型,好像是在打坐入定。
突然,男人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邪光一闪,自言自语道:“还想尝试破解血降,真是不自量力。”
男人的声音阴郁而难听,他的话刚说完,猛然间脸色一变,扭曲的面容,就像是夜里的妖魅,十分难看。
“混蛋!竟然敢如此挑衅我,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男人破口骂了出来,难看的脸上满是愤怒。
男人从身边抓过一半椰子壳,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滴入一滴鲜血进椰子壳中。
椰子壳中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有一些灰白色的粉末。
血液落入粉末上后,很快就消失不见,然后就见灰白色的粉末中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哼,不自量力的华夏人,竟然敢使用血纸人挑衅我,今天我就让你尝尝降头神术的厉害!”
中年男人话刚说完,一种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他嘴唇蠕动的同时,一个手印向着椰子壳打了上去。
就见椰子壳从草团上飘了起来,飘在中年男人的身前悬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