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娇娇是捂着脸,一个劲儿地大声哭闹,招惹了不少路人。
陆卿卿见着人越聚集越多,低声提醒:
“小朋友,要不先走,该日再教训她,你的网评可不怎么好。”
这话被宴娇娇听了去,她闹得更大声了:
“快来看看啦!明星打人了!她要逃跑了!”
姜檀儿:……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拐角处偷拍的人,抬步想要走过去。
可宴娇娇撒泼,撕扯着她的裙子,极力阻拦。
姜檀儿吹了吹额前的发丝,她现在知道当明星的坏处了,要不是担心连累小哥被骂,她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后来陆卿卿都看不过去了,上手就拽了宴娇娇的头发,把人揪了过来:
“晏娇娇,我来陪你撒泼。”
姜檀儿迅速穿过人群,朝着拐角去。
偷拍的人发现了她,迅速收手,转身就跑。
比起跑步,她的速度可不慢,很快就在电梯口揪住了逃跑的人。
“晏岁岁,你无聊不无聊,一个大明星,玩这种下三滥的把戏。”
姜檀儿冷笑,摘掉了对方的口罩。
如她所料,就是晏岁岁。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松手!”
晏岁岁装傻,伸手去抢口罩。
姜檀儿不给,双手背在腰后,扬了唇角:
“叫祖宗,就给你。”
晏岁岁翻了个白眼,既然抢不过来,她又想逃跑。
可是后衣领被揪着,根本跑不了。
“又想送我上热搜?那我多不好意思,索性一起吧。”
姜檀儿笑嘻嘻,礼尚往来,她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索性敞开了嗓子喊:“打人了!大明星教唆打人了!”
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边陆卿卿跟晏娇娇扭打在一起,又是扯头发,又是抓脸,谁也不让谁。
这边姜檀儿一喊,围观的人更多。
认出晏岁岁的吃瓜群众已经开始举着手机拍视频直播了。
她是手忙脚乱地用手遮挡着脸,可丢不起这人。
动静闹得太大,商场保安报了警。
四个人都进了警察局。
晏岁岁的经纪公司很快就派人来了。
晏岁岁走之前放了狠话:
“姜檀儿你坏我名声,这事儿咱俩没完!”
晏娇娇是跟着耀武扬威,狗腿地附和:
“惹了岁岁姐,牢底坐穿!”
陆卿卿鄙夷地白了一眼,握着拳头,故意吓唬晏娇娇。
等两人走远,陆卿卿走到了姜檀儿身边,跟她打听:
“小朋友,你不是首富千金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接?”
姜檀儿叹了口气,她根本就没敢惊动老姜家。
倒是疯批,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竟然都没接。
她最后不得已给庄叔打了电话。
七点时,庄叔是匆匆忙忙地赶到,办了手续,把人领出了警察局。
“陆卿卿,你在江城也没什么朋友,要不跟我回姜家吃饭?”
姜檀儿邀请,顺势递了让庄叔准备好的外套给陆卿卿。
陆卿卿也挺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裙子也被扯破了。
她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晏娇娇是冲着她的。
“别,我还是回酒店洗洗睡了,舒服点。这人情算你欠我的,该日让宴时遇亲自下厨请我吃饭。”
陆卿卿说笑,挥手道别,潇洒地走了。
“小姐,我们也回去吧。”
庄叔亲自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姜檀儿躬身坐了进去,有点不太放心,又提醒一遍:
“庄叔,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爸,是从警局把我捞出来的。”
庄叔着实是有点难为了。
其实根本不用他说,小姐从进警局起,先生就知道了。
刚踏入姜家老宅,姜檀儿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老父亲和两个哥哥各是严肃地围着桌子做,颇有审讯犯人的架势。
连平日里无条件站在她身边的小哥都臭着一张脸。
她寻思着擒贼先擒王,只要哄好老父亲,哥哥们谁敢不从。
于是看准老父亲就小跑过去,孝顺地给他揉揉肩,捶捶背。
“爸爸,我饿了,怎么连饭都没给我留。”
姜檀儿撒着娇,委屈巴巴地扫了一眼空空的餐桌。
姜瑾之黑着脸,不搭理她,挺着笔直的腰板,双腿呈九十度摆着。
撒娇不起效,她索性换了一招儿,往地上一蹲,抱着腹部就开始哎呦哎呦地喊疼。
结果谁都没搭理她,略显尴尬。
终于是编不下去了,只能是低着头,诚恳地坦白了:
“其实,我跟人打架了,被关警察局了。”
家人们是终于有了点动静。
姜瑾之重重地叹了口气,敏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有几分斥责:
“为什么第一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
姜家早就收到音讯了。
可他从小养到大的小丫头在警局里打了几个电话,都不是给老姜家的。
所以他憋屈啊,仿佛闺女不是他的了,一点都不依赖他了。
他严禁任何人去警局带她,必须要她自己向家里求助。
“我就是怕爸爸和哥哥们担心。”
姜檀儿的眼神柔柔的,跟老父亲解释。
她说得可是大实话。
“所以宴时遇没接你电话,更没去接你。”
姜意浔冷声,语气更是咄咄逼人的压迫。
“他有事嘛。”
姜檀儿笑嘻嘻地解释一句。
姜意浔就听不得她傻乎乎地维护宴时遇,恨不得是把她骂醒:
“他要是靠谱,这次就不会又丢下你!他知道你今晚要带他回姜家吃饭吗?宴时遇他现在根本不在江城!”
整个姜家现在都知道,糖糖被关起来,拨了不止一个电话出去。
可直到庄叔去接她之前,没有人接她出来。
姜檀儿像个失落的小孩,耷拉着脑袋。
“大哥,你别那么凶。你再说,糖宝要哭了。”
姜江心疼,起身走到她身边,顺手揽了小妹的肩膀。
“我还不是为了她好!第一次带野小子回老姜家就被放鸽子,我看宴时遇也没把她放在心上。”
姜意浔疾言遽色,不爽得厉害。
这丫头,老姜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小心翼翼呵护着长大的,怎么舍得她受丁点的委屈。
姜檀儿低低地叹了口气,她好不容易替宴时遇争取的好感,又泡汤了。
他离开江城,竟然没告诉她,的确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