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国的法律上。发现的资源可以由领主独占的。从那里得到的利益虽然需要交税,但那是也只有利润的一成左右。
如果不是王宫一方让其招揽,阿鲁贝尔家的东南侧山脉和森林就会不断扩大。
虽然由于太过险峻,完全没有进展,但是几代人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只要开拓森林就可以扩大领地的敕许。
无论怎么想都能正当地主张这个权利吧。
尽管如此,卢克从一开始就采取了全面投降的态势,所以国王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
像是看透了那个疑问一样,卢克陈述了理由。
“我想如果像我这样的人拥有银山的话,恐会招致不必要的争端。”
“确实是这样。”
“如果会这样的话,就不必贪婪,一开始就奉献给对方,这是最和平的解决方式。”
“……某种意义上,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仅凭这句话,国王也能想象得到了。
东方或北方的小领主们也可能会联名刁难。不在意大义名分,以掠夺为目标被挑起纷争的可能性也确实存在。
但是在这里,如果阿鲁贝尔方面有大义名分的话会怎么样。
“我们是为了王家而开采银矿,你还敢还来捣乱吗?”
能得到最强的后盾的话,地方的小领主们就会安分。
别说塔利斯塔伯爵家了,就是施尼格尔侯爵家也很难出手了吧。
虽然那个暗杀者是哪里派来的人还不清楚,但是如果在这里杀了卢克因的话就会成大问题的。
所以应该不会被笨拙地插手了。
卢克是这样想的。
“可是一半未免过头了吧。一般是二成,或是三成。”
“陛下!”
“这不是让人很在意吗?……怎么?你想要伯爵位吗?”
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这样闭嘴接受吧。
把用眼睛这么说的初老宰相放在一旁,国王询问了捐款的理由。
对于国王来说,这是亲人被杀事件以来,很久没有的好消息。
而且也很在意。
他带着也许是无心的明朗表情,表现出一种逼迫对方说出真相的气氛。
另一方面,卢克对理想的进展也感到高兴。
因为要维持扑克脸已经竭尽全力了。
“那正是我所期望的人才。”
“嗯,是人才。”
“阿鲁贝尔领地作为交易据点而繁荣起来。但是近年来看,其金额也在减少啊。”
这的确是事实。
近年来,由于新的商业道路不断增加,阿鲁贝尔领的货币流通有减少的倾向。
“我正想找点什么办法解决,没想到就调查到了新的矿床,而且还发现了银。”
肃清事件之后,原本全国经济活动就有停滞的迹象,仅靠通行费赚的钱就越来越少了。
若要解决那个问题,他捏造了个适当的理由。
“以银山获得的资金为基础。着眼于未来,进行人才培养吧。”
“正是。此行是为了培养人才而前来找老师学习的。”
他不愧是一国之王,很快就明白了事理。
虽然阿鲁贝尔家长年处于子爵的地位,但是卢克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家业,很缺乏经验。
“确实。带来的士兵看起来也不能说是精锐。今后,想让他们担任银矿的防守人员,恐怕还需要训练中才能解除不安。”
“嗯。”
与其贡献利益,不如找一个在领地工作的文官更好。
国王也能理解希望介绍文官们担任教育者的人才,所以带着理解的表情点了点头。
“在年轻人成长起来之前,如果能介绍一个从事四年以上的人就太好了。”
卢克一口气把自己的要求全盘托出了。
所以他的要求到此结束。
“原来如此。我已经听到你说的话了。为了保护银矿山,阿鲁贝尔领地有必要加强防守。”
对此国王高兴地笑着,探出身子对卢克说:“……然后。如果继续弱小的话,在发生围绕着银矿山的纠纷的时候会停止开采。就是拿这个在威胁吧。”
“并没有那样的意图。我的目的只是想排除万难。”
从站在国王两侧的近卫骑士们身上感受到杀气,卢克也做好了死的觉悟。
“开玩笑的。明明还很年轻,却在认真地着眼将来。”
“承蒙夸奖,真是太高兴了。”
“就算被骑士攻击也不会动摇,那就是胆魄。嗯,很可靠。”
卢克还想着,如果这个回答不行的话,就再重新来过一次好了。
所以他很冷静。
然后,国王用手制止了近卫骑士的行动,果然心情很好。
“希望尽可能实现。接下来让宰相去安排,一起去事务部门吧。”
“谢陛下!”
这天用最大的音量回答了的卢克,此后马上从谒见之间退了出去。
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叩见者的等待房间。
◇◇◇
虽然银矿收入减少了,但相应地得到了“王家的庇护”这一最强的后盾。
另外还介绍了各方面的专家和指导士兵的骑士前来。
由此,一步一步地向生存迈出了一大步。
“谢谢你,米莉亚。工资就按你的要求付给你吧。”
之所以能发现银矿,是因为听取了专家的意见。但提出了保护开采权利的方桉的人是女仆米莉亚。
卢克觉得还是应该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他坐在等待谒见的房间的沙发上,等待着宰相空出时间来。
“米莉亚是指谁?”
“我家雇佣的女仆——啊!殿下,真是太失礼了!”
卢克无意中回答了问题,但搭话的人是第一王子。
他是一个身体线条纤细、眼神锐利、稍微有些神经质的人物。
与银发相辅相成,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至少卢克是这样认为的。
不管怎么说,王子突然从背后出现,只好慌忙地向王子行礼。
“不用站起来,我也正好要坐下。”
他让旁边的女仆沏了红茶,坐在卢克的正面。
在谒见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人说过的卢克,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虽然王子稍微年长一点,但两人的年龄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那么,你说女仆怎么了?”
“不,我们家的女仆说太过贪心的话注定会失败的。”
因为是王子先提出来的问题。
卢克就一边期待着比国王更容易说话,一边开始与他闲聊起来。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样,所以才做出了这次的奉献。”
“原来如此。看来是能听取下属意见的好领主。”
第一王子身上飘浮着神秘的压力,眼神彷佛要品出卢克似的,一副无聊的样子喝了口红茶,然后笑了笑继续喝。
“横着的关系好像很单薄,那竖着怎么样?”
“没有谁算得上亲戚,也没有和谁有缘分。”
虽然和塞德斯伯爵家有姻缘关系,但卢克本来还不知道那个事实。所以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王子澹澹地回答:“嗯。这样啊,那应该很辛苦吧。”
卢克觉得这次他稍微嘴角上扬了一点,那个笑容有什么意图他还没掌握。
宣布把利益献给王家,既然国王承认了。
虽然没有想采取收回银山的手段,但是到底目的是什么呢。
在卢克那样的姿态下,稍微沉默了一下。
空出十数秒,王子再次开口,这次是向前倾的姿势。
“那么,你觉得塔利斯塔家怎么样?”
“……那个,是啊。”
“欲言又止的,有什么想法吗?”
因为意想不到的理由被杀过,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
但是,在刺客的眼睛里寄宿着的光芒,让卢克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在做好了如果被伯爵本人发现就会死的觉悟之后,决定说出冲击性的事实。
但是事情的开端是从塞德斯伯爵家开始的。如果详细说的话,和之前说的“没有和谁有深交”的发言相矛盾。
所以,装作对东伯很客气的样子。
他只能含湖其辞地回答:“不,要我来说的话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听说塔利斯塔家的主人很热心地在提亲。”
“那早晚不是亲戚吗?又不是政敌,你有什么不满?”
一般来说倒不如说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但伯爵的性格本身就有问题。
尽管如此,卢克还是这样说:“……被提出提亲的人的年龄是十六岁的女孩。”
“……啊,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那家伙就是……”
如果周围人不知道是伯爵本性的话,被声讨为散布了对高位贵族的恶评也不奇怪。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小王子似乎很清楚塔利斯塔伯爵的事情,卢克抚摸着胸口说道。
“那么,施尼格尔侯爵家怎么样?”
接着成为话题的人竟是,把卢克彻底打入这个死循环的家伙。
可以说是所有苦难开始的原因,是因缘的侯爵家。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做,和王家的关系也不算坏。
如果现在说了恶语的话一旦进入到侯爵本人的耳朵里,灭亡只能是大量提前。
——卢克姑且决定先隐瞒起来。
“我们也能听到其勇武之名。我觉得他是一位很值得敬佩,很优秀的人才。确实,王国里有施尼格尔家支持,也是可以令人安心的事。是的,我很憧憬。真的。”
“嗯,这样啊。你这样看吗?”
对卢克来说,已经是内脏翻滚般痛苦的心情在表扬他了。
必须要为领民报血海深仇的家伙,称赞绝对是要承担相当大的压力。
他忍住了内心的动摇,保持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