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病了。
一早上浑身没劲，她不想起床做饭。
可是听着外头婆母的怒骂声。，
“家门不幸啊，娶了这么一只烂货，天天夜里缠着我儿子，要吸干我儿子的血，老天爷啊，快来看看这个扫货，不要脸的东西。”马上凤故意在荷花的窗户前骂个厉害。
竖着耳朵，听到屋子里有了动静。
她忙蹦跳着拍着屁股：“b烂玩意，那地方都捅破了吧！”
荷花只觉得胸口疼的难受。
耳边是那些污言秽语。
她看着屋内的三个闺女：“招娣乖，带着两个妹妹出去玩。”
招娣长的清瘦，头发乱糟糟的。
她握着拳头道：“娘，我不出去，我要在家，奶奶打你了，我还能帮着你！”
屋门“哐当”一声被人踹开。
马上凤上前拽着招娣的头发，掐着她的头冷吼道：“赔钱货，你毛还没长多少呢，还敢打你奶奶，看看我现在就打死你。”
手上的力气大，招娣被揪着头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荷花从床上爬起来，挣扎道：“婆母，孩子还小，您别打了。”
马上凤上前一巴掌打在荷花的脸上：“孩子小不懂事，那你也不懂事，看看日头到哪了，还不起床给老娘做饭。”
荷花只觉得身子软软的，头晕目眩。
她这些天链轮转，三更天就起来做锅盔馍，一做就是一天，晚上还得做一家人的饭菜。
她男人在镇子上打零工，知道媳妇儿辛苦，也叮嘱了马上凤帮荷花做些饭。
马上凤在儿子面前答应的好好的，可儿子牛二旺一去镇子上，她就苛待荷花。
荷花被她折磨的这些天，便病下了。
荷花拖着疲倦的身子，往灶房内去。
招娣怕自家娘身子受不住，也跟着要去灶房内帮忙做饭。
马上凤恶狠狠的道：“偷懒的玩意，出去捡牛粪，你娘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一顿饭都做不好。”
招娣愤愤的咬牙切齿，拳头紧紧的握着，一双愤恨的眼神盯着马上凤。
马上凤见状上前又是一巴掌打在招娣的脸上。
“赔钱货，再敢这眼神看我，我就将你卖了去。”
这闺女长大了，也是嫁到别人家干活的，还不如跟马翠菊一样，将闺女卖给有钱人家，得了不少银子。
招娣背起竹筐，拉着两个妹妹出了门。
愤恨的将院子门关上。
三姐妹瘦长的脸上都是愤怒。
招娣气的跺脚：“哼，迟早我也要揪奶奶的头发。”
盼娣也说道：“可恨，太可恨了，我们是她的孙女啊，为啥对我们这么凶啊，迟早有一天我要骂她老不死的。”
得娣年纪小，可也被马上凤虐待打骂。
她拍着小手手，噘着愤怒的小嘴巴：“我要骂她赔钱货，要将她卖了去，要她给娘跪下磕头道歉。”
三姐妹将马上凤臭骂了一顿，背着竹筐在村子里捡牛粪。
用铲子将湿叭叭的牛粪铲进竹筐内，放在家门口的平地上晒干之后，不禁能拿到镇子上卖钱，卖不动的话，就烧火做饭。
可招娣最讨厌捡牛粪。
村子里同龄的女孩子都笑话她，说她以后没人敢娶，给她取了个粪丫的称呼。
转了一圈，也没捡到多少牛粪。
招娣将叉子扔在地上，肚子饿的咕噜噜乱叫。
拉着两个妹妹坐在地上歇息。
她们想回家帮娘亲，可是又怕奶奶的毒打。
拖着小下巴：“爹爹，你啥时候回来啊！”
“回来了，我们就有饭吃了。”
“好饿啊，我的肚子叫的更加厉害了。”得娣看着那牛粪，都觉得像圆饼，好想吃两口啊。
*
马上凤将几个赔钱货毒打了一顿，这心里的恶气还没出。
甩了院门便出来了。
这过了饭点，可还是能闻到家家户户灶房内传出来的香味。
嗯哼，这家是小葱拌豆腐，这家是凉拌豆腐。
哎呦，这是谁家啊，竟然还猪肉炖粉条。
马上凤抬头看到是村长家。
她在心里恶狠狠的怒骂了几声。
路过盼儿家，看到院子内不少的工人已经开工干活了。
还听到盼儿给大家说，好好干，将来给你们提工钱。
气的马上凤跺脚。
凭啥不让她来干工，她比这些人会说会做。
顾盼儿你这瞎眼的玩意啊。
马上凤便走便骂。
这迎头就看到牛家二媳妇杨兰笑的花枝招展。
“牛婶子，一大早看您满面不高兴，您这是咋了！”杨老主动给马上凤打招呼。
马上凤冷哼：“还不是家里那贱货，早饭也不给做，快给你婶子饿死了。”
都是一个村子，又都姓牛，多少沾点亲戚。
杨兰从怀里拿出个饼子：“婶子，您先吃着，这荷花是怎么回事，自家婆母都不关心，却天天的关心沈家，真是太过分了、。”
马上凤恶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贱蹄子，早晚我让二旺休了她，啊呸，饿死我了！”
张嘴，一口饼子啃下去。
“哎，这饼子味道不错，你哪里买的。”马上凤看着杨兰。
杨兰尴尬一笑：“婶子，您也知道，我娘家在镇子上开小饭馆，这饼子是我拿回来的，您喜欢吃的话，赶集我给您稍回来点。”
马上凤心想：自家媳妇咋就不这样温婉教训呢。
这一对比之下，就更觉得荷花不是个东西。
“迟早要休了那贱货。”马上凤恶狠狠的道。
杨兰见打开了话匣子，趁机说道：“婶子，你们家荷花不是跟着顾盼儿做锅盔馍，你咋不学来了，自己出来卖。”
马上凤一听，对啊！
还是年轻人的脑子好使。
可就又听到杨兰说道：“不过，这个人自己也不好卖。”
杨兰故意不将话说完。
马上凤来了兴致，忙追问道：“侄子媳妇，咋样才能卖呢！”
“个人去镇子上卖东西，一要收保护费，二来同行之间也会排挤，所以这生意不是好做的。”杨兰说着还注意着马上凤的神情。
见马上凤入了套，微微的叹了口气：“不过，我娘家那边开铺子，若是婶子想卖锅盔馍，我同我爹娘说一声，放他们铺子前喊卖！”
想到荷花半个多月，从顾盼儿那里得了十两银子。
这若是自己卖的话，那得的银子更加多啊。
马上凤一拍大腿道：“好孩子，你这法子好啊！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这锅盔馍咋做啊！”
杨兰眉头一挑。
就知道这老货好骗。
“婶子，不如咱们回家，问荷花妹子这锅盔馍的方子咋样！”
马上凤兴奋的只拍大腿：“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