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高老头的话音刚落,沈晏卿果断拒绝。
他说话的时候,还伸手将盼儿拉在了自己的身后。
盼儿一头懵。
这……啥情况,沈晏卿这样子,咋觉得像是别人要将自己掳走一样。
沈晏卿一双俊美的眸子瞪的溜圆,浑身紧绷,盼儿的手被他握的都生疼。
福宝阿噗阿噗的吐口水,嘲笑。
【大哥小心眼子,大哥真是小气。】
苏明月面露有些尴尬。
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垂死边缘挣扎,以为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
可谁也想不到,他遇上了盼儿,是她伸手将他拽了出来,给了他一副好的身子,让他鼓足勇气继续活下去。
他对盼儿那种心境是感激。
若说不喜欢,那也是骗自己而已。
可她已经成婚了,此时怀里还抱着个娃儿,想必那就是盼儿同眼前这位男子所生的孩子吧。
苏明月压低了眸光的黯淡。
摆摆手道:“高先生,您不要为难盼儿姑娘了。”
恭敬的同沈晏卿鞠躬:“不好意思,是我们唐突了。”
面对盼儿的时候,却是满脸的柔情:“盼儿姑娘,带着你们的孩子赶紧回去吧!”
我们的孩子?
福宝眨巴着眼睛瞅了瞅大嫂,又扭头看了看苏明月。
噗噗噗的又开始吐口水。
盼儿被福宝吐了一脸的口水,从怀里取出帕子,啧道:“福宝,你是想出牙了,最近这口水吐的真多。”
“盼儿姑娘,我们医馆内有花椒木磨牙棒,我给您家孩子拿一个……”
盼儿忙的摆摆手解释道:“苏公子,您误会了,这个……这是我们家六妹妹,不是我和……的孩子!”
“啊?”苏明月脸瞬间一红:“你们还没有孩子?”
沈晏卿冷哼:“迟早会有的。”
虎视眈眈的盯着苏明月。
眸中闪着火光。
苏明月忙摆手解释道:“那个,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最好打消了义妹的事。”向来冷言冷语的沈晏卿,这会儿变的话特别的多。
“不过沈某可以认你做义弟!”沈晏卿身姿超绝,笔挺的站着。
苏明月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被边上的高老头伸手推了一把。
“公子,你还愣着干啥,赶紧答应啊!”
“啊……”苏明月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抱拳:“义兄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沈晏卿大手一挥:“不必客气,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
说完,扭头看了盼儿一眼,“媳妇儿,今日咱们出来的匆忙,也没给义弟准备礼品,咱们回家准备好了,等下次来镇子上带给义弟!”
盼儿眉眼带着笑:“嗯,好的。”
苏明月是执意要留下两个人吃饭的。
沈晏卿摆手拒绝,说还有其他的事要忙活。
两个人离开了苏氏医馆。
苏明月站在门口,目送两个人离开。
他的脸上带着岁月静好般的微笑。
*
天色还早,不着急回去。
想到两个孩子第一次离开家。
盼儿这心里总是牵挂的很。
路过一家书斋,两个人进去,盼儿给两个孩子买了一些宣纸,又买了毛笔砚台等,这学习要用的东西必须要有。
之前在家里也忘记给孩子准备了。
又担心孩子吃不饱,又买了几包桂花糕,三宝喜欢吃甜的,又买了一些粘牙糖,送往四季书院。
书院已经关闭了大门,给了值班的学子说会带给二宝和三宝。
围墙很高,里边的情况,盼儿是一点儿都看不到。
沈晏卿伸手拉着盼儿的手,无奈的摇摇头:“走吧,孩子们大 了,迟早要自己长大的。”
说的是这个理,可这心里的担心,沈晏卿只有自己知道。
他孤身一人来到牛家村,家里连个人气都没有,后来几个弟弟的到来,这个家还像是个,有温暖有笑声,有一日三餐。
他的心也一点点的温暖。
“等过些天,咱们来看二宝三宝,好不好,媳妇儿!”
这样温柔的话,盼儿差点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转悠了大半天,福宝趴在大哥的怀里呼呼呼的睡了起来。
睡着的小福宝,肥嘟嘟的小脸蛋,别说有多可爱了。
盼儿跟在沈晏卿的身后,一会儿捏捏福宝的小手,一会儿捏捏福宝的小脚,觉得好玩的很,自顾自的哈哈偷笑。
“我认苏明月为义弟,盼儿你没生气吧!”
沈晏卿突然说道。
盼儿摇摇头:“不会啊,你怎么会这样的问。”
“如今你做药坊的生意,同苏氏医馆打交道的次数多,我同他结为义弟,免了你的闲话!”
盼儿一愣,扭头看着心思细腻的沈晏卿,脸上全都是笑容。
不说牛家村,就是在镇子上,也会传出闲话,说她顾盼儿是沾苏明月的光,这说着说着,闲话就说转了,意思就不一样了。
她没想过这些,却不曾想,沈晏卿竟是想的这么明白。
有了他跟苏明月的这层关系,以后不会管别人说什么闲话,她都不怕。
伸手紧紧的拉着沈晏卿的手。
“谢谢你。”
他的掌心暖暖的,在她说完这些话后,那手掌微微的有些僵硬,继而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两个人并排往前走着,岁月静好般,如此的美好。
“苏明月京城人士,家中嫡子,却不受疼爱。”沈晏卿喃喃呓语。
“你认识他?”
是了。
沈晏卿也来自京城,他自然是认得了。
只不过看苏明月的样子,他却不认识沈晏卿。
他的眸光深远,眉头紧锁,似是想起了那件久远久远的往事。
嫡母病重,可中馈之权在姨娘的手里,他慌张外出寻不到一个郎中,大雨瓢泼之夜,偶遇一女医者,将嫡母给救下。
这份恩情,他沈晏卿记得,既然苏家嫡子也被容不下,来了河东镇,他沈晏卿会报了这份恩情。
张嫂买了一些米面,又买了一些纱帐,曹鹤买了几把锄头,几个人坐上了牛车,往回家赶。
上了牛车,福宝睡醒了。
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这里有好大的蝴蝶啊,这里还有小蜜蜂,哇,地里还有耕地的牛。
福宝高兴的拍手连连大喊。
很快就到了家。
盼儿抱着福宝下了牛车,而沈晏卿则驾着牛车还给牛大爷。
盼儿人还没走到院子门口。、
就听到院子里的哀嚎哭喊声。
“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啊,干啥跑啊,呜呜……这下好了,我的名声更加的坏了。”
是牛真香的哭喊声。
盼儿慌张的推开院门,。
就看到牛真香蹲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看到盼儿回来,这更是委屈了。
撒着大象粗的腿跑了过来。
“呜呜,盼儿我惨了。”哭着擦着眼泪:“我把韩公子给吓跑了,这下我可完蛋了,以后别人提起我就是,那个死胖子缠着人家男人,把男人都给吓跑了,我以后出门可咋见人啊。”
“怎么回事?”
盼儿将福宝扔进了木制坐颇里。
打了把水,自己洗了手脸,又给牛真香扔了快帕子。
“给谁吓跑了?香香,你别光哭啊!”
牛真香哭的抽搐:“呜呜,我今日来你家找韩畅说话,他……他跑了,你说不是我缠着他逼婚,他吓跑了啊。”、
盼儿扭头看了看四宝。
四宝撒着腿从屋子里拿出一封信。
盼儿拆开,里边就一句话。
“勿念!”
盼儿撇撇嘴,这还真符合韩畅的性情。
因为被家里逼婚,剃光了头当和尚离家出走,怕是当初离开爹娘书信都没留。
“香妹妹,他……他是走了,可不过不是因为你走的,是……他是……”
“是什么啊,难道不是被我吓跑的。”
盼儿帮牛真香擦了擦脸:“那个,他表兄嫌弃他吃的多,所以让他出去历练!”
“啊……呜呜,盼儿你是不是拐着弯说我吃的多啊。”牛真香捂着肚子:“我在作坊里干活,吃饭的时候已经很收敛了,呜呜,你看看,我最近都饿瘦了。”
“那个……香香,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不是说的你!”
香香捂着脸:“那我以后干更多的活,好不好盼儿。”
说完,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举出头顶。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