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个特殊的眼睛。”拓的声音有些走调，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激动。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终末群岛的另一端，在那里，最近出现了一群我们从未见过的末影人。”
他说的应该是放逐之地的那群末影人，终末群岛上的折跃门的另一端距离紫珀城的确挺远的。
拓继续说道：“他们对于民主和自由不屑一顾，对于科学几乎没有任何理解，但却能凭借武力占领一座座的城市，最近甚至向一座拥有末影船的城市发起了战争。
对我们来说，他们是野蛮的，是未开化的……”
他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如果你想要让我支持你们去攻击他们，就不用说了，那些末影人我认识，也算是战友……”我认为应该是拓和瞳他们发生了冲突，但是败在了瞳的手上，所以想要到我这里来求一个瞳那样的眼睛来平衡战力。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拓连忙摆手说道：“他们离紫珀城很远，即使高级学者也无法一次性传送过来，而且他们中的学者很少，能够进行超远距离的传送的也不多，根本威胁不到紫珀城。”
“那你是为什么？”
“我和那个叫做瞳的小姑娘聊了聊，”拓一副后生可畏的语气：“她不讲究科学和逻辑，但是在空间上的理解竟然显得比我还要娴熟。
她就是一个天才，您能想象吗，她不需要通过任何计算就能指出空间的不连续性波折中的最佳震颤点，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凭感觉，仅仅是凭感觉就能找到这个许多学者一辈子都无法计算验证的问题！”
“呃……这个，瞳的第三只眼睛是特殊的，或许她能够直接看见你说的那个……颤点。”我向其提示道，那只眼睛的一些参数经过我的修改，和普通的末影之眼不同。
“不，您不明白，所谓最佳震颤点只是一个数学上的概念，并不是一个可以被观察到的现象。”拓这会儿显得有些疯狂：“我想，她能够在没有接触过数学的情况下就能得知这些的原因可以和她的视野有关，和她的思维有关。”
“……你说清楚一点，我有些听不懂。”
“我们解读空间，依靠的是将空间的问题转化为数学的语言，再用逻辑去解读，而瞳，她可能直接略过了这一步。
您知道我们的思维的运转其实本身依靠语言，然后在语言思维的基础上延伸出逻辑和数学。”
好像有这种说法，我记得小时候曾经看过有关于“狼孩”的传记，讲的就是一个被狼养大的小村民，因为从小和狼混迹在一起，只学会了狼的语言，但狼的语言因为系统程度无法支撑起村民的思维，所以那个小村民虽然比狼聪明，但也十分有限……
“而瞳，据她说她在学会说话之前就已经能够理解空间，哦，或许用理解来讲不太确切，那时的她还无法谈及理解。
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空间并不是可以用语言来描述的东西。’
对她来说，空间是一种就像是，就像是自由、平等还有科学这种无法准确形容的东西。
直接凭借触感去解读空间，没有数学，甚至没有逻辑，凭借那种可笑的‘感悟’，但却能最为高效的解读空间，甚至在这方面超过终末群岛上的所有学者，我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我想只要我也有了她的视野，她的感知，应该就可以复制她的成功。”
嗯，前边的那些我完全听不懂，毕竟我既不懂科学也不研究哲学，不过最后一句，他想要个瞳一样的眼睛我倒是听懂了。
不过，瞳的眼睛不就只是一个末影之眼吗？末影人拿着末影之眼当放大镜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索德忽然冒了出来：「这就和你本身就能够看见紫外线，和带上眼镜能将紫外线调频变成紫色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前者是你的感官更加细致，后者是将你无法观测到的东西转化成你能够理解的东西，这么可能一样？」
哦~还是没看懂。
没管索德对我的鄙视，我向拓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曾经给瞳换过眼睛的？她连这都告诉你了？”瞳应该不至于跟他掏心掏肺了吧？
“什么？那只末影之眼也是您换上的？”拓明显愣了一下子：“这么说您真的能给我换上末影之眼？”
得，又露底了，我不禁扶额，怎么总是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末影人是不可能无法做到，所以我就来找您了，神不就是能够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东西吗。”拓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能换，但只是交换，我还做不到让你增加一只眼睛的地步，”我无奈的说道：“瞳是天生就拥有三只眼睛，而你的话，应该就需要牺牲一只眼睛的正常视野，才能进行置换。”
其实也就末影人的眼睛能够这么玩，这应该也是创世神创造末影人时偷懒留下的一个小漏洞，末影人的眼睛和狗的项圈一样，在神的视角中都属于“装备”。
不信你可以对末影人使用一下隐身药水，他们的眼睛是无法隐形的，就像我身上的装备一样。
自然换起来非常简单。
“着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不影响末影之眼的视觉就好。”
“不过仅仅是出手一次这还不够，”我颇有些讨价还价的说道：“我需要你向我效忠，为我，为我的浮空岛而战。”
我自认为这应该是一个非常狮子大开口的条件，又补充说道：“即使没有你，我也能够解决掉这些骷髅其实，而且即使你想我效忠，我不会经常打扰你，甚至可以全力支持你的研究。”
“没问题，”拓出乎我的意料的直接答应了，这让我差点没呛着，他很自然的说道：“世界是您的父亲创造的，您也的确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我信仰您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好吧……或许我的确不太适合当一个传教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