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朱的大帅府告辞出来,吴添先去城外看了看学校修建的情况。
陈凡则跟着那些武将们一去跑去喝酒。
虽然吴添二人离开了两三个月,可是学校修建却一直没有因此而停滞,这也是当初吴添走之前特意和徐达还有李善长交代拜托过的。
有这二人帮忙,外加背后有老朱力挺,因此没人敢来找麻烦。
如今,校舍全部建造完毕,操场和其他各类设施也都一应俱全。只等着学生来了就可以开学。
在校园内转了一圈,吴添很满意。特别是徐达此人做事很细心,学校建成之后,居然还派了五十名军士轮流在此驻守。防止有人故意跑来破坏捣乱。
看过了学校,吴添又去了作坊,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怎么说老朱对待吴添还是很够意思的。这也只是眼下而已,过些年等老朱登基称帝了可就难说喽。
好在吴添也没打算一直在这里跟着老朱混。只是希望能够帮着老朱一些,顺手撒下些种子,为日后大明王朝的历史尝试着做些改变。
如今作坊里除了依旧在生产那些日常军用品外,还特别成立了一个单独的部门,主要是用来生产和加工迫击炮的弹壳、炸药包、尼米枪的定装弹等新式装备。
这一块有专人负责,老朱对此十分的在意看中。而总负责人却是很少来此的吴添。
转了一圈,看了看生产状况,吴添总体来说还算满意。一旁陪着吴添视察的是一位主管此地的小吏,不停的陪着笑脸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各种情况。
有些小问题,吴添当场就给出了解决的办法,并且对于一些对方没在意的问题也提出了整改意见。
比如火药生产时候的安全防范问题,要求火药加工必须远离其他部门,还有内部一切工具和物件全部不得使用铁器等等。
此外,还有弹壳生产那边,不但要统一标准,还要采用流水线生产以提高效率。
忙完了这些,吴添去了设立在此处的一个专属于他的房子,开始在里面调配起现代化的火药来,这些还是之前穿越时候带来的原材料,以及后来有些可以在这个时空找到或者加工出来的原料。
然而最后关键的调配则必须是吴添亲自完成,不是他想要故意保密,实在是这中间的过程比较复杂,稍有不慎很可能就容易酿成灾祸。
只有等全部调配好,性状稳定下来之后,吴添才会交由其他人去负责装填进弹壳等等。
吴添在他的小实验室里一待就是半天,等他忙完之后,天都已经完全的黑了。回到自家的小院,洗了个澡,草草的吃了饭之后,这才发现陈凡居然还没回来。
如今陈凡也有一所属于自己的小院,和吴添这个隔得并不远。况且两个人没事就会聚在一起。吴添回来没见到陈凡并不觉得奇怪,估计又去哪里浪了。
这个混蛋穿越过来随身居然还带了小雨衣,不用问就知道想去干嘛。
吴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书房,展开纸,磨得了墨,拿起笔开始写招生启事。
转过天来一大早,吴添让家中老仆兼管家田伯帮着把他昨晚写好的招生启事叫人贴出去,还特别告诉要贴在城门口和热闹的地方。
处理完这事之后,吴添坐着马车去了城外的学校。反正今日也没啥事,在这里一来等可能上门报名的人,二来把一些学校的规范和设想再完善一下。
结果一直到快要日落西山,也没等来一个报名上学的。吴添觉得这不奇怪,毕竟告示才贴出去一天而已。
就在吴添准备回城的时候,却意外的遇到了一位来求职的书生。
对方看年纪也不大,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已经洗的发白的文生长衫,一见面就异常恭敬的给吴添作揖行礼。
“这位先生,你说你是来求职的?”吴添颇为意外的看向对方问道。
书生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说:
“这位公子,在下姓张,张忠训,原先一直给人家做西席或是去旁人宗族的私塾教教书。可是这些年四处战乱,因此...
不过公子您放心,在下的学问不是自夸,还是可以的。另外我要的工钱也不多。”
很显然这位张忠训有些紧张,而且看样子家境也不咋地。这个时代别看还是乱世,可文人依旧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有着一股子傲气。
而像张忠训这样自己跑来求职的,一般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是不会丢下自己面子的。
吴添想了想,假如光靠自己一个人,即便是累死了也教不出多少学生来。如果有人帮忙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对于陈凡,吴添根本就没指望他。没见他穿越来了两天,都没来学校看一眼嘛。这家伙或许是因为他父母都是老师的缘故,所以对于当老师没有一点兴趣。
“张先生,我想先说明几个问题,首先,我这所学校和以往的那些私塾是不一样的,里面也不以教授四书五经为课业。
其次,我和那些守旧的文人们有些矛盾,你来我这里教书,我担心会遭到其他文人的排斥甚至是迫害。
最后,来教书可以,但必须要按照我的要求和方法去教。先生不妨先回去考虑考虑,如果觉得没有问题的话,那明日可以再来找我详谈。”
听了吴添的这番话,张忠训顿时眉头拧了起来。
原本他指望这里就是一所学堂而已,可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名堂。不免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然而一想到家中已经无米下锅,妻子还卧病在床,自己都已经放下了读书人的尊严,跑了求职了,那其他的也就再不叫事。
反正对方是东家,让教什么就教什么呗。遭遇其他文人排斥,反正自己又不和那些人混一起。
把心一横,张忠训看着吴添低声道:
“吴公子,在下现在就可以答复,不用回去考虑。只是我想问一下,在这里教书的话,脩束几何?”
吴添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这位估计是走投无路了。这样也好,正好可以收为己用。
“张先生准备要多少?”
“这...”
张忠训有些踌躇,他没想到吴添会问自己打算要多少。
好一会儿,张忠训伸出一根手指,怯怯的说:
“每月一两纹银。”
“哈哈哈哈...”吴添仰天大笑起来,随即摆了摆手。
张忠训愣住了,以为吴添嫌他要的太多,立马改口道:
“一两不行,那八钱也可以。”
吴添止住了笑声,用手拍了拍张忠训,顺带着抚平他衣服上的褶皱,而后退了两步,朝着张忠训躬身一礼。
“张先生,我这里的教书每月脩束是五两银子,逢年过节另有其他福利,如若每日来往不方便,还可以提供校内宿舍一套,此外在校其间每天包午餐一顿。”
“这...”张忠训听的都傻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待遇啊?对方该不会是骗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