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添和陈凡在马祥兴愉快的吃了顿大餐。
请客的人是金陵城华远商行的老板董正亚。
你还别说,这个时空马祥兴的菜肴绝对比后世的要好上许多,味道正宗不说,食材更是新鲜纯天然,选料也讲究精细。
等到酒足饭饱,陈凡这才和董正亚又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依依惜别。看的吴添都有些感到无语。
等人走了,二人回到吴添之前暂住的小旅馆,一进房间吴添立刻询问起陈凡到底是怎么回事。而陈凡则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一切都要从他俩当日分手开始说起。
当了自己浪琴表,怀揣着十块银洋的陈凡,看着吴添得意远去,想着自己还要在异时空的金陵城过上三天,于是计上心头。
跑回去捡了吴添刚才扔掉的当票,回到当铺花了三个银洋居然把那个一次性打火机给赎了回来。
其实当铺也不亏,半个钟头都不到,一进一出就赚了一块银洋。
接着,陈凡就去了马祥兴满足自己的胃口,也正是在那里,他遇到了董正亚。谎称自己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可一到家乡就被小偷偷走了钱包和行李,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够典当了自己的手表。多年离家求学,因此一回来直奔马祥兴先过一过嘴瘾,以解思乡之情。
就这样陈凡和对方攀谈上了。后世的知识自然不是这个时空人可比的。陈凡口若悬河那吹的叫一个神乎其神。
最后,陈凡取出了之前赎回的吴添的一次性打火机,说是自己在国外读书时发明创造的。回国后准备开办一个工厂专门生产这种打火机。
其实这个时空打火机并非是什么稀罕物,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尤其是吴添这个打火机,别看是一次性的,可是表面有一张女郎的贴画。
只要遇热,女郎的衣服就会......
这玩意在现代时空早就是淘汰的产品了,说白了没啥技术含量。可是在二十世纪初却能够震惊不少人。
因为当时的人不明白那画片上的女郎衣服为何会...
小小一个打火机引起了从商多年的董正亚的兴趣,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商机。于是热情的款待起陈凡,并且希望能够参股投资。
其实这也是陈凡的目的,抛出一个诱饵免费吃喝上三天。
听完了陈凡的讲述,吴添竖起大拇指笑着对自己的好友说:
“我说凡凡,没想到你还有当骗子的天赋啊!”
“谁当骗子啦?我和老董的合作意向都已经签署了。开厂的钱老董出,原材料和技术我提供。那些东西直接去浙江订购,不要太便宜。
然后在这边包装加工,利润还是很可观的。一个银洋的购买力大约相当于咱们时空的二三百元,而一个打火机的成本最多才一毛几。
在这边卖五分钱,就等同于咱们时空最少十元钱,将近一百倍的利润啊!”
吴添听的两眼发直,看了看好友,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问:
“你没发烧吧,咱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试验一下罗盘是否真的能够根据时间不同穿越的。可没说要在这里发展。况且民国有啥好的?”
“你傻呀?”陈凡一副不乐意的样子说道:
“这可是民国初年,你难道不想见证一下这个时空的风云际会?现在才1917年。欧洲正在打一战。
等年底的时候,苏俄革命就会爆发。孙先生也已经在广州成立了大元帅府,等到19年,五四运动爆发。全国进入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高潮。
那时候咱俩去北京和广州,混个脸熟,然后想办法再去上海参加一大,想想都觉得激动啊!”
“然后你是不是还准备混进黄埔参加北伐,最后投靠常凯申与人民为敌啊?我就知道,你这人一看就是天生的叛徒。”吴添没好气的骂道。
陈凡顿时就急了,蹦起来大声道:
“什么我就叛徒啦?我是要见证历史。总比你到处收罗那些破烂来的强吧。”
“收破烂?呵呵...那你也收个给我看看啊。我那是在保护国家和民族的文化遗存,你懂个毛线。”
“狗屁吧,你就是贪财。打着保护文物的旗号,实际上做一些蝇营狗苟之事,你以为我不清楚你们那个行当里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两个好友就这样争吵了起来。
过了许久这才停战,相互一笑,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或许这就是这么多年能够成为真正兄弟的原因吧。
“我说,要不咱俩去北京吧。顺带着再检测一下罗盘是不是能够定时定点的穿越。假如咱们去北京,穿越回现代是在金陵的话,那就说明金陵是穿越的起始点。
可如果咱们回到了现代的北京,那就说明罗盘是可以定时定点穿越的。此外,我还想去看看这个时空北京的琉璃厂。”
吴添建议道,顺带着看了看好友陈凡的脸色。
陈凡没有反对,点点头说:
“可以,这个时代的北京可是大师云集,我说不定也能混进其中。没准还能在北大清华弄个教授什么的干干。”
“得了吧,你不做禽兽就不错了。还教授呢!”
就在二人调笑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吴添开门伙计说楼下有电话找一位叫陈凡的先生。
陈凡笑了笑,说是自己把这里的电话给了董正亚,应该是对方打来的。
等陈凡下楼接完电话,回来之后一脸兴奋的对吴添说:
“走,退房。咱们去浦口火车站,坐车去北京。”
“干嘛这么急?”吴添一脸不解的问。
“根据线报,朱自清出现了。咱们去浦口火车站等着他。乃乃的,我叫他荷塘月色,我叫他背影。不打的他母亲认不出来我就不姓陈。”
“我去,你到现在还没忘了这茬啊?”
还真别说,命运这东西有时候也是可以被改写的,尤其是历史突然被吴添和陈凡两个人搅和了进来。
当朱自清被两个穿着体面,看样子并不像坏人的年轻人拦住的时候,一脸的懵圈。
“第一,不准写‘荷塘月色’,第二不准写‘背影’。听明白没有,否则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只要被我找到,我一定会教你如何做人。”
瘦高个的年轻人这样威胁着他。
而朱自清的头脑有些宕机,什么和什么啊?我写什么还需要有人来管吗?再说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学生,难道说已经很出名了吗?
面对威胁,朱自清人生第一次妥协了。发誓绝对不会以这两个题目写散文。
后来,在朱自清的自传中曾经这样写道:
“两位兄长,虽然扰乱了我平静的生活和一贯以来对于自由的倔强与坚持。可他们却如同这个黑暗世界里的一盏明灯,彻底的点亮了我的人生。那一年我二十岁,他俩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