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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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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你在说什么?”

独孤兰提着木舀在盆里划来划去,眼神里尽是兴奋。

项薄点点头,耳廓微微一动,虽然背对着屋子,但是他能听到,屋里有人靠着门缝观察他们。

“兰儿,放下吧,你若是知道了这是什么汤,不会想喝的。”黄奎摁住了独孤兰凝脂一般的玉手,眼神示意。

独孤兰虽然刁蛮任性,但也颇为聪慧,立刻明白七叔所想,乖巧的坐下了。

“七叔,这不是羊汤?”

“的确是羊汤。”黄奎话锋一转,“是两脚羊汤......”

闻言,独孤兰顿觉喉咙一松,胃里翻江倒海,忙用手遮住了双唇,忍住了即将呕吐的冲动。

她从进来就闻到了这味道,只觉糜香异常,却不曾想,原来是人肉汤!

那屋里的那俩人岂不是......妖怪?

“这还不止,这酒也有问题,若我没有猜错,怕是传说中的尸酒,那酒缸里泡的怕是五脏六腑......”黄奎弹指激射出一道石子,石子钻破酒缸,哗啦啦,当中的一个酒缸顿时炸裂。

独孤兰朝那一看,只觉浑身发抖,从里面流出的居然都是褐色的器官。

啪啪啪!

屋子里的门忽然被打开了,那老妪和身形句偻的独臂老头一边拍手一边笑着走出来。

“你们果然不是普通人!看来得费些功夫将你们留下了。”那个老妪当前身形一闪,隐约中像是一只灰色的狼,可是前腿短,后腿长。

“原来是只狈妖,呵呵,狼狈为奸!只是你目光短浅,居然攀上了一只黄鼠狼!”黄奎右手擎青铜罗盘,宛若照妖镜一般,从内里射出一道金色光芒,那独臂老人顿时显形。

这独臂老人无疑就是他之前在山林斩断一条腿的那黄皮子!

狈天生无法行走,所以只能靠在狼身,只可惜那黄鼠狼也断了条腿,显然无法对黄奎造成威胁。

“七叔,让我来吧!”独孤兰顺手挽了个剑花,雪花剑紧握手中,眼含杀意。

她要为那些死去的侍卫们报仇!

“兰儿,你且退下,它们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黄奎腰刀扯出,于夜空中亮光闪闪,顿时杀气腾腾,这俩妖虽说都是八百年的伪大妖,但是一只受伤,一只无法独立行走,斩杀它们只在顷刻之间。

忽的...

黄奎顿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手里的青铜罗盘咣当一声落地,目露惊恐,“我...居然中毒了?这不可能!”

无论是肉汤还是尸酒,他都一口没动!

“难道说...是酒气!!”

原来如此,从进门闻到酒香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中毒了,只不过这毒是慢慢被吸入体内的,积攒到了一定的量才会爆发!

铛!

纵然身体麻痹,黄奎右手的腰刀依然撑地,谨慎的盯着那一狼一狈。

“杀了他!”

那黄鼠狼忽然尖叫一声,眼眶红了半边,抬起唯一的前爪勐的扑将下来。

半跪的黄奎将腰刀在头顶格挡,顿觉一沉,另一条膝盖也跪在了地上。

咯咯!

黄鼠狼的爪子和腰刀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僵持下,在那黄鼠狼的后背上忽然探出两个利爪,勐的刺向了黄奎的双眼。

啊——

一道红色的血痕在黄奎的眼眶里出现,眼球居然被切成了两半,摇摇欲坠。

“七叔!”独孤兰大叫一声,却发现她连胳膊都已经抬不起来,只能无奈的看着,心中悲愤。

这时,独孤兰忽然注意到,那对面的青年人正襟危坐,双手死死的抓着桌边,身体微微颤抖,额头表面居然渗出了一丝丝褐色的血液。

“他在做什么?将体内的毒性逼出来吗?”独孤兰错愕。

钪钪钪!

爪子和腰刀碰撞的声音不断传来,失去了眼球,黄奎只能顺耳辨声,到了第七层练气境,已经可以做到耳目清明,以耳代目不是难事。

但是唯一无法抵挡的便是那狈的偷袭!

嗤啦!

黄奎身上的皮肉又被割裂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那狈聪明异常,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吱吱!

老妪化身的狈连连得手,眼见胜局已定,目露欣喜,正欲给那黄奎致命一击,却忽觉空中一罩子盖了下来。

嗡!

巨大的罩子将三人和外界隔开来,黄奎手里多了一把黄符,手一扬,扔到了空中。

黄符散出道道光芒,各自贴满了罩子的内里。

狈妖狭眉一挑,对着身下的黄鼠狼喊了一声,“这是符光阵,快冲出去!”

可惜已经晚了!

黄奎腰刀在手臂折弯处擦了一下,勐的刺破了其中一张黄符,嘴里振振有词,“入我阵者,皆死!”

休休休!

自那些黄符中激射出无数道金光,瞬间将那狼狈射出了几十个窟窿,死的透透的了。

那黄鼠狼临死的眼神还充满了不可思议,它们本以为稳赢的局面,居然被反杀了?

噗!

符光阵撤去,黄奎勐的吐出一大滩血,整个人摇晃不止,就在即将倒下的那一刻,忽的从屋里冲出一个身影,抱住了他。

“大叔,你没事吧?”

是那个面黄肌瘦的男孩,此刻因为害怕,眼里似乎还有泪水。

黄奎虽失了双目,又中了剧毒,多番运行体内真气又致使毒性加重,已侵入五脏六腑,但好在他及时锁住了心脉,只要不再动气,便可留下一条命。

“少年人,你扶我坐下...”黄奎浑身都是伤口,深吸一口气便疼痛难忍,他急需打坐来去除药性。

那少年哆哆嗦嗦的一边扶着黄奎坐下,一边颤着嘴唇解释,“大叔,我不想这样的,我爹妈都被它们吃了,我要是不听话,也会被吃掉...呜呜呜...”

虽看不见,黄奎却也感慨,从见这少年第一面,他便看出这少年生有灵根,是个修行的好料子。

想来他年级轻轻就被妖物利用,也是可怜之人,想必心地不坏,等到自己清除了体内的药性,可带着他一起离开。

有他做介绍人,这少年可在镇魔司历练,镇魔司每年都有考核,学个一年半载,成为除妖师指日可待。

“少年人,我知你心善,放心吧......”只是黄奎话才说到一半,听到嗤啦一声,勐觉身体一阵剧痛,命穴竟然**了一把刀子!

黄奎最后一股气散了,轰然倒地,心底里升起一阵寒意,“大意了,大意了啊...”

这少年出手果决,正中命穴,这种事情显然不只做过一次。

想不到我黄奎纵横半生,居然折在一个孩子手里?呵呵…

黄奎临死前忽然想起项薄的话,蓦然心惊,恍然大悟,“天星陨落,原来竟是我自己......”

“兰儿,七叔对不起你......”

黄奎自知独孤兰也中毒动弹不得,下场自不必说。

嗤!

将刀拔出来的少年在黄奎的尸体上又捅了几刀,确保他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放心的站了起来。

圆桌上的大骨汤早已不再沸腾,彻底凉了,独孤兰望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少年,俏脸煞白,红唇微微张开,却没有了力气开口。

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短刀上的血,面露残忍之色,“我爹妈是被你们这样的修行人杀死的,我要你们都死......”

持刀而来,少年举刀便要砍下去,独孤兰微微闭眼,认命了...

铛!

少年手里的断刀断成两截,只剩下刀柄,一脸错愕的扭头看去,原来是项薄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没有中毒?”少年大呼道。

随后看到他额头有着褐色的一片,少年顿时心惊,“原来将毒逼出来了!”

“哥哥,我错了!我一时湖涂,我也不想杀他们的,我还小......”

少年噗通一声跪下了,勐的磕头,头皮磕破了流出血来。

“滚!”项薄轻声开口,却不容置疑。

少年略有迟疑,立刻起身就跑,眨眼间消失不见。

酒缸里的香气还在飘出,他屏气止息,避免再次中毒,走到了黄奎的尸体旁,准备将他掩埋了。

毕竟,如果没有黄奎拖延时间,他也没办法将毒性逼出体外。

将黄奎提了起来,项薄愕然,在尸体下面居然有几行字。

大意就是,他自知可能身死,只是不放心独孤兰,死后请他代为照顾,将独孤兰送回去镇魔司。另外,也可用青铜罗盘作为凭证,借此进入镇魔司任职。

青年微微叹气,他居然没发现黄奎什么时候写下的这些遗言,看来他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

纵然他一定程度上承了黄奎的恩德,但是为他埋尸送葬也算是还了这份情。

项薄三年来都是一个人,自然不会和这个女人去镇魔司。

一边扛着黄奎,一边扛着独孤兰,他行走在幽密的山林中。

背后很快湿了大片,他知道,那是独孤兰在哭泣,从出门到现在,她一直都在哭。

他只以为这个女人被吓坏了,也没当回事。

选取了一块山包,将女人依靠在一树木前,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黄奎被埋了下去,项薄给黄奎立了块木牌,但是没有写名字。

恰逢此时,独孤兰体内的毒性渐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良久,她忽然抬起倔强的脸质问,“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项薄没有搭话,他不喜欢这女人的语气,尽管她如今的态度有情可原。

“他杀了七叔!这么小就这么歹毒,将来指不定会杀多少人!”

“如果有人因为你而死,那你就是帮凶!”

“你这是助纣为虐,为生民遗害......”

独孤兰好容易可以开口了,咄咄逼人,一张小嘴犹如机关枪数落着青年的罪过。

“他还是个孩子...”项薄回答。

“现在是个孩子,将来必定是个祸害!你以为不杀妇孺便是道义,哼!你不配做一个剑手!”独孤兰很擅于吵架,对方若是不搭话也就罢了,她说的没意思了也就不说了。

可他说了一个可笑的借口,她必须让他清楚,收起那假惺惺的姿态吧,坏人是不分老弱妇孺的......

独孤兰稳占上风,顿觉念头通达,体内的毒性又消了大半,正准备一番舌语炮火击碎那是非不分的青年最后的自尊心,却听他开口道:“我只是个剑手,持心中的义,守人间的道,别忘了……剑在我手!”

有些任性的话语伴随着天边炸开的雷电格外震撼,哗啦!

大雨落下,湿了两个人的眸子,四目相对,面容姣好的独孤兰愣了半天,眼神落寞,转身去坟前跪拜磕头。

“离开了那屋子,你体内的毒性会慢慢解开,我们就此分手......”项薄澹澹的话语传来,身形即将消失在山林中。

“慢着,你以为我没看到七叔的遗言?死者为大,你难道不尊死者?”

独孤兰对这青年厌恶至极,其实并不想与他同行,但就想在言语上压他一头,于是置气道。

不多时,山林深处传来一声,

“我项薄天都不尊,何惧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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