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有人要死了!”
戴清的语气十分阴冷。
这段话就着冷风,径直吹入陆洲的大脑。
他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人要死了?什么意思?”
陆洲十分慌乱。
戴清说出口的话,向来都是极其灵验的。
但在这小小的庇护所之内,陆洲实在想不通,怎么可能会有人死,明明大家都很安全啊。
“还有十分钟左右吧,会有一人死亡。”
由于戴清背对着灯光,陆洲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但她的语气十分坚定,这让陆洲不得不信。
“是谁会死?怎么个死法?”
“目前来说,我也不知道。在生死这方面,我的预测会十分模湖,但时间越接近,我会知道的越多。”
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洲当即打算叫醒所有人,让大家提高警戒。
但戴清拦住了他:“我有预感,你不叫醒他们,只会死一人,一旦叫醒,最少会死五人。”
“什么意思啊,这怎么可能呢?”
现在大家都在睡觉,对可能的危险完全没有防备。
按照戴清所说,在这种情况下,会死一人。
但陆洲叫醒大家,在众人严阵以待后,反而会死五人,这完全违背了常识。
这根本解释不通啊。
“现在不要惊动他们,我们只能等。”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陆洲将感知提升到了极限。
他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全神贯注。
他不想任何一人死在这片丛林里。
周围一片漆黑,仅有树叶伴随着风声沙沙作响。
在这种天气下,陆洲认为不可能会有什么野生动物来此攻击他们。
那怎么会死人呢?
陆洲手心已经冒汗了,他很少有这种紧张的时刻。
他一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他几乎从来不相信命运这个两个字。
但现在,预测极其精准的戴清把命运两个字放到了他的眼前。
他没有理由不信。
但他还是想极力阻止这种事情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洲大气都不敢喘。
在过了大约四五分钟后,队伍中有一人悄悄的从睡袋中钻出,径直往外走去。
虽然灯光并不明亮,但陆洲从此人的体型上还是一眼认出,此人正是陈卫平。
在这种时刻,陈卫平去哪儿?
相比于安全的庇护所,陈卫平去外面岂不是很危险?
结合戴清的说法,陆洲断定,马上要死的人定然是陈卫平!
“操!”
陆洲暗骂一声,弓着身子犹如一只灵猫一般,尾随在陈卫平身后。
他内心早就把陈卫平骂了一万遍。
在这时刻,他还瞎跑,不是给自己添乱嘛。
陈卫平出了庇护所,径直往远处的草丛走去。
而陆洲和戴清则保持着一定距离,吊在他身后。
陆洲忍不住问道:“喂,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能不能预测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死法?”
戴清摇了摇头:“不能,甚至我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会死。”
陆洲咬着牙说道:“靠,必然是他会死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孤身一人冒雨进入丛林,他不死谁死。”
戴清语气严肃的解释道:“死气弥漫在我们附近,但却没有一个具体的来源,除了我和你以外,所有人都有死的可能。”
哦?
听这意思,自己和她今晚肯定不会死?
何来的这种推断呢?
戴清自身是个谜,说她不死陆洲是信的。
但他自己可就是个普通人,为何戴清断定自己也不会死呢?
陆洲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戴清模湖不清的回应了一句:“你身体四周并没有被死气笼罩,所以你不会死。”
“死气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怎么看的?”
陆洲真的十分好奇。
这段时间内,他见过不少颠覆三观的东西了。
他迫切的想知道其中奥秘,以后要是混不下去了还可以街头摆个摊,帮别人算算命之类的。
但戴清没有过多解释,她伸手一指:“你看,他在干什么?”
陆洲顺着戴清的指向看去,只见陈卫平头戴一个防水灯,正在四处的草丛中瞎转悠。
依稀陆洲还能听见他在自言自语:“妈的,睡到一半肚子疼,这附近也没个适合拉屎的风水宝地,凎!”
陆洲无语。
搞半天陈卫平是来找地方拉屎的。
难不成是拉屎途中遭遇不测?
这也太惨了点吧。
但实际上也有这种可能性。
他在方便途中警惕性降低,或者说姿势不对,遇到某种危险情况来不及反抗之类的。
想到这里,陆洲从怀中掏出枪,时刻注意着陈卫平附近的动静。
远处的陈卫平冒雨找了半天,终于选定了一处他所认为的风水宝地。
解开裤腰带,画面不宜描述。
陆洲一直盯着现场,而戴清则是撇过头去不忍直视。
陈卫平拉的十分畅快,心情极好的他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而陆洲则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周围的一切,眼珠都被雨水打红了。
约莫又过了三四分钟,陈卫平突然脸色一变,怒骂一声:“操!大事不好!”
陆洲听见这句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大事不好?
他发现哪里不对了吗?
他马上就要死了吗?
怎么我什么都没发现?
陆洲心惊肉跳的打开枪支保险栓,只听陈卫平接着说道:“大事不好,忘了带纸了。”
“...”
陆洲十分无语。
他恨不得当场锤死陈卫平。
但他忍住怒气,依然埋伏在陈卫平附近,他要静待着那未知的死亡威胁接近。
就在这时,戴清面无表情的拍了拍陆洲。
她声音略微有点苦涩的说道:“死亡已经降临了。”
陆洲没有听懂,一脸迷茫的问道:“什么?”
“死亡已经降临了,就在庇护所那个方向。”
“操!”
陆洲大骂一声,飞奔回到庇护所。
只见此时的庇护所依然如初,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
但陆洲听明白了戴清的话,他意识到,庇护所中,一定有人死了。
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一一查看着庇护所中众人的情况。
几分钟后,陆洲从庇护所中拖出了一个睡袋。
而其中躺着的一个年轻男子,已经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