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着了吧……”聂柔叹息,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
却没想到睡着的人突然出声,声音清醒的吓人:“没有。”
宁逸睁开眼睛,神情清明,一点也不像睡着的样子,聂柔吓了一跳,就想逃跑,被他拉住手腕。
替小女鬼把掉到脑袋前的一缕长发拿开,宁逸的手轻抚她的小脸,故意的说:“你又脸红了。”
“一离我近就害羞……”
“关心我喜欢的是谁……”
“我不舒服就那么自责……”
宁逸眨眨眼,一脸认真无害:“你是不是喜欢我?”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被发现了……聂柔瞬间僵硬,想也没想就摇头:“呵,呵,怎么可能,我们人鬼殊途,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逸不认同的反驳:“只要我们还有七情六欲,就一定会有感情,鬼和人又有什么分别。”说完他话锋一转,混不在意的说:“本来还准备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哎……”说完装成好像真的受伤难过的样子,转身离开。
聂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四个字就差贴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看到宁逸离开,她伸手太迟,捉到他的衣角布,还该死的滑了出去。
急不可耐间,聂柔放下矜持大喊:“我说谎了,我喜欢你!”
宁逸停下,慢慢回头,冲她挑眉:“我早知道了。”
聂柔红着脸飘过来扶着他,细声细气:“很明显吗?”
“不明显,只有我发现了。”
两人之间冒着粉色的泡泡,少女一袭白色绿底荷叶边长裙,青年身姿微蜷,胳膊搭在女孩的肩上,像是在守护着她,背影看起来再登对不行了……
在这么浪漫的时刻,远远的听到青年一句:“聂柔,我想……”
女孩红脸:“什,什么?!”
“我想我们不用往回走了……那该死的感觉又来了……”宁逸说得咬牙切齿,松开聂柔就沿原路返回。
只留下少女一只鬼在风中凌乱着……
“叮咚,叮咚……”
看门的人永远不知道等待的人是什么心情,就像现在宁晨不知道门外的离狸一样。他慢悠悠的走了几步,突然顿住,皱眉,那只狐狸来干什么?
门打开,离狸没有急着进来,两人四目相对,离狸眼中带着探究,宁晨淡然如初,气氛有些僵……
“宁晨~是谁来了?”舒瑶瑶的声音出现在后面,两人都一愣,回头。
“原来是离叔。”她把宁晨往后拉了拉,自己也带着防备:“离叔来这做什么?”
离狸看着妖女箍着宁晨的胳膊眯眼,宁晨也是蒙了蒙,慢悠悠的把手从舒瑶瑶双臂抽出。离狸脸色好很多:“怎么?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报备?”然后看向宁晨:“一直以为你是洁身自好的道士,没想到……”
宁晨脸色一臭,有些后悔手欠开门,转身往他自己房间走,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离狸怎么会如他愿,往里一挤,舒瑶瑶想挡,可惜技不如人,离狸像一阵风旋过,在宁晨来不及回神时,和他一起进了房间,还可耻的上了锁。
舒瑶瑶担心,拧了半天弄不开,正准备一掌掀了这破门,宁晨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我一会出来。”只是阻止她把宁逸家的门毁了,看着离狸莫名其妙的架势,到底什么时候出来,现在他可说话不算数了。
“现在没有人打扰了,我们来聊聊上回没说完的问题。”离狸靠着门上不动,看宁晨的眼神审视又平静:“你上回说火云图并不是你们族长的,而是……而是什么?”
宁晨盘坐在木地板上,闭眼装死。
“臭道士。”离狸低声暗骂了一句,随后想了想,对着宁晨勾了勾手指,然后呵气如丝,弥弥饶耳,那唇瓣起开的啵动,就像软滑可口的果冻,勾人心扉,浮想翩翩。
宁晨烦的很,想叫他滚开,结果一睁开眼,内心濒临崩溃。
“我这样好看吗?比外面那女人怎么样?”莹肌胜雪,娇艳迷人,一点朱唇,两点神殇。离狸变成了女人,身高一米七,前凸后翘,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原来带着英气,现在的更柔和,一身休闲服也化成包臀短裙雪纱吊带,连声音也带了女孩子的娇嗔。
宁晨脑中的那根绷得死紧的弦,就忽然“啪”得断了。
“喂!怎么突然说打就打?!”
“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吗~”
“啊!我的头发?”
“色狼~你摸人家大腿……”
……
“我的裙子撕破了!你个流氓!”
被这种变态的女声吵得头痛,宁晨恨恨的收手:“马上变回来!”
离狸香汗淋漓,喘息着半窝在床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摇头:“狐族虽然雌雄同体,但我从一出生就选择了雄性,所以每次换性别,都有三天的虚弱期。你看,我腿都流血了……”离狸扶着床,一脸疼痛难忍,欲哭不哭。
宁晨才不信:“少装腔作势。”竟然有这种弱点还敢在他面前施展?
女版离狸也不回嘴,见他要出去连忙下床拉住他的袖子,宁晨回头,眼里满满的“房间都让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此时的离狸只到他耳朵,抬着头看他,眼睛还红红的:“别让外面那女人知道。”
宁晨本来有些疑惑,想起妖族从来是欺软怕硬才明白,扒下她的手,就像真看不到离狸小腿流的血液已经淌到地上,非常冷血的走了。狐狸就是狐狸,连苦肉计都舍得用,这是宁晨此刻内心的想法。
出了房门,他的确没有和舒瑶瑶说这事,因为没必要,相比之下,离狸的纠缠不休比舒瑶瑶的恶毒心肠好上许多,而他也不是八卦的人。
只是没想到,晚上回来的时候,一打开房门,就看见离狸变成的少女坐在地上,脑袋靠着床沿,眼睛紧闭不动,连开门这么大的声音也没惊动对方。而她腿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只是伤口还什么都没有处理。
宁晨皱眉,难道她没有说谎?
他上前,拿手里的桃木剑戳戳她胳膊,几次没轻没重,离狸嘤咛一声,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