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教授家里,宁逸现在暂住在这。
“这是黎阳朱砂,画符成功率还算可以,在一些小市上都能买到;这是毛毡,兔毛做的,狼毛虽然好,但狼本身戾气太重,没有强大的法力压制,画符的时候容易被戾气入体走火入魔;这是黄宣纸,有标准的大小,买回来直接可以用;这是定魂针,用人的手骨磨成,道家讲究因果,由此生衍由此幻灭;这是……”地上摆着一堆的东西,宁逸一个个指着说它们的由来和能力,而周教授就拿着小本子跟在后头记录,十足十的好学生。
说完这些平时必备的东西后,宁逸让周教授盘腿坐下:“闭上眼睛,放空识海,就是脑袋,调匀呼吸,用心感受,去迎合你感受到的旋律或者节奏……”宁逸看老头一脸状态,蹲在一旁问:“看到什么没有?”
周俞维迟疑了一会,摇头:“师傅,这什么也没有啊?”
宁逸皱眉:“不可能啊?我完全是按我们宁氏心法教的,怎么会没有?我当初很快就感觉到许多光点。”
老头又试了试,有些气磊的睁开眼:“是不是我天赋太差了?所以才这么麻烦?”
宁逸也是不解,猜想或许是因为这是宁氏心法,所以不适合外人学,他不好直接打击周教授,于是说:“不然你经常练练,说不定哪天就能看到光点了,那是修炼真气的开始。”
“嗯,我回房练去,师傅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查鬼气的事!”宁逸早些时候已经和老教授说过这是,希望凭周教授的身份也能调动点上头的人积极配合,目前也不知通知下来没有。
想着这些的时候宁逸已经回到周教授给他安排的客房,他把盆栽放在枕边,含羞草的叶子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又黄又枯,有种重新新生的势头,宁逸心里高兴,毕竟草好就代表聂柔也在恢复之中。花盆早已经被打碎,这会他拿了另一个白瓷瓦盆,也没有把草根挖出来,直接连着原来的破盆和草一起重新埋在新的盆里。
摸了摸叶子,细小的嫩叶害羞的卷曲成一团,宁逸笑了笑,道了声“晚安”。
第二天,宁逸来到城东客栈门口,周老头今天被县里的人叫去吃饭了,推脱不掉让宁逸回来一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屈越刚好出来,自来熟的凑上来:“哎呀!真巧啊!昨晚睡的好不好啊?”
宁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是巧,总是这么巧。”
屈越这回穿衣比昨天正常,标准的休闲服,他大大咧咧的和宁逸勾肩搭背,说的话随意,可宁逸却觉得暗含深意,他说:“什么都早已注定,想那么多干嘛!”
他没问昨天和宁逸一起来的周教授为什么没来,仿佛心知肚明,宁逸也不再探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说不定对方有强大的信息网呢。
两人走到客栈百米外上车,很快来到一片干涸的河床,荒凉无物,寸草不生。四周有几户人家,没开门,只有一个大爷和一个壮年人在远处,不知道干什么?河床底与岸边的高度有三米多,早已经没有了水,土地板板实实,没有裂口。
“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那只鸡。”屈越开口。
“这里?”宁逸到处看看,有些不信:“那它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至于吃土吧?”
“你真聪明!”屈越语气里一派欣赏:“没错,它就是吃土长大的!”
宁逸看他的眼神明显像看神经病,不再和他讨论这种问题。他四处找了找,选中一个矮一点的河岸,慢慢爬下去。
硬,实沉,这是宁逸踏上土地的第一感觉。他跺跺脚,明明是黄土却像踩在石头上,蹲下捡起个石头刮了刮,也才划出两条白痕。这种地质,宁逸有些可惜没把周教授这个地理专家带来,不过,就算他对这些方面懂得不多也知道,这块地肯定有问题!
屈越见宁逸自己去探索了,表情轻松下来,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桌布铺在地上,又摸出个苹果,悠闲的坐在桌布上啃苹果。宁逸本来想让屈越发表发表意见,虽然他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有时候说的话神神秘秘,总感觉知道什么,结果一回头看到这一幕黑了脸。
“算了,还是问问这附近的人吧。”宁逸向那一老一少走去。
屈越看到,吃苹果的动作停了一瞬,眯了眯眼。
“老大爷,你是住在这附近的本地人吗?”宁逸友好的问,眼睛打量着两人手上拿的奇怪工具,有烧杯,有小撬,有不明蓝色液体,甚至还有一个装着小老鼠的笼子,看着一点也不像农民,反倒像科学怪人。
两人看到宁逸都面露警惕,不着痕迹的收拾东西,老一点的打量宁逸:“小伙子,你跑这来干什么?”
宁逸一看两人动作就知道两人肯定有问题,他假装苦恼:“额,我和我朋友无意间开车到了这里,也不知是恒木县哪片地方,都在这里绕好几圈了。”
年轻人和老人互看一眼,老人一脸肃穆的说:“向南边走三百米,再左转弯朝西一直开,那有一条大道,通向好几个镇子。”
这是宁逸他们开过来的路,宁逸笑着感谢,又说:“我朋友和我准备的水喝完了,能去你们家打些水吗?”说完他还指了指身后的河床:“这里气候真干燥,连河都干了。”
两人听他这么说才放心下来,不过并没让宁逸去那边的农舍,还警告他们快些走。
宁逸点头答应,转头就把看到的奇怪现象和屈越说了,屈越反映做作又夸张,拽着宁逸偷偷开着车消失在那些人的视线里,然后抄小路再次回来。
宁逸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心里有数:“你是想看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对吧?”
屈越挑眉:“难道你不想吗?”
宁逸难得觉得这货还可以相处,并没有说话,表示赞同了。
他们就趴在河床边,对应那边几个屋舍处于死角,即使光秃秃的也看不到他两。一直到四五点,宁逸等的昏昏欲睡,屈越突然戳他胳膊。宁逸抬头看那边,还是和先前一样啊?他准备发问,屈越对他说了句“看天”,宁逸头一仰,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