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轩满腹的疑团,问:“买个普通的瓦瓮,居然要三更半夜的跑到荒山野岭来交易?还有暗号来接头?你说你冤枉,谁信?”
那胡子大声争辩:“怎么啦?我喜欢三更半夜这也犯了王法?还有那什么暗号?谁说是暗号的,我们不过是吟了两句诗而已。”那小叶子也赶紧申辩。
杜轩不好处置这事,只好下令把这二人给放了,众人像斗输了的公鸡,神色怏怏地撤了。
走到一半路,耳听着山间的溪流声,杜轩有点出神。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总是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呢?”身边的捕快安慰他说:“总捕头,这次没抓着他们,不用泄气,我就不信这些人没有任何的破绽。”杜轩恍若未闻,这时,那捕快也自顾着自言自语:“这鸡声溪的声音晚上可特别的响啊。”
杜轩奇了:“鸡声溪?那是什么地方?”那捕快说:“这条小溪就叫鸡声溪啊,小的是松山县人,对这里的地况也就比较熟悉了。”杜轩问:“那……这附近有没有一家茅店呢?”那捕快说:“有啊,总捕头你也来过这里?”杜轩来不及跟他解释,让他赶紧带路。
到了小溪边的茅店,杜轩四下打量,搜索着什么,突然,他看到了悬挂在厅子正上方月牙形的镜子,他终于全明白了……
几炷香过后,那叫小叶子的年轻人偷偷摸摸地走进了茅店,瞥见四下无人,摘下了厅子上的镜子,从镜子背后掏出了一张银票。正笑得开心,背后突然传来杜轩的声音:“让我看看——这回,总不会还是一两银子了吧?”小叶子飞身穿窗而去,没想到正碰上埋伏的捕快,“砰”的一声,被捕快们摔了个脚朝天。
这时,另一群捕快跑回来禀告,说已经抓住了那胡子,并缴获了“紫薇珍珠盘”。有人想不明白,问:“总捕头,你怎么知道银票和珍珠盘的下落的?”
杜轩大笑一声,告诉他们说,原来,他对这两人三更半夜接头的事深感疑虑,知道他们绝不会买个瓦瓮那么简单。但如果是进行其他非法的勾当,他们互相是怎么知会对方的呢?他原来也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捕快告诉他,这里的小溪居然叫“鸡声溪”时,他突然灵机一动,既然这接头的暗号里有“鸡声茅店月”一词,那么与鸡声溪相关的,“茅店”和“月”就可能是具体的藏宝地方了。
同理,沿着古道找去,那里有个西风亭,亭边有个马的雕塑,珍珠盘就藏在雕塑的肚子里。
经过审讯,这不起眼的小叶子果然就是惊天猫,他急于在松山县出手“紫薇珍珠盘”,没想到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杜轩押着犯人,带着珍珠盘回到豊锫珠宝行,请董钦鉴定珍珠盘的真伪。董钦一接过珍珠盘,两眼发出了炽热的光,连声说:“啧啧,这,这可是真正的贡品哪!”
杜轩问:“你确认无误?这个是真的‘紫薇珍珠盘’?”
董钦指点给他看:“你看这盘底,白璧无瑕,这可是如假包换的贡品啊。”杜轩大笑,谢过董钦,说他准备押解犯人,带着贡品回京复命去了。董钦连声说好。
没想到杜轩才走了两天,又折了回来,苦着脸对董钦说:“董老板,这回不妙了。”
董钦问怎么回事,杜轩说:“我御赐的缚猫索不见了,这回可坏了。”原来,杜轩他们在一家客店留宿,就一顿饭的时间,居然就发现缚猫索不见了。
董钦连说坏了坏了,这回皇上知道了可怎么办。
杜轩却狡黠一笑,说:“不必担心,我知道这长索在谁的手里。”
董钦愕然了,杜轩指着他,说:“长索,就在你手里。你才是真正的惊天猫。”
董钦连忙说:“大人,千万别开这种玩笑。”杜轩冷笑:“谁开玩笑,你看看你的手。”他早在缚猫索上染了一种染料,这染料越是用水洗,颜色越明显,现在看董钦的手,果然是一团红色。
董钦还想狡辩,杜轩说,从一开始他就在怀疑这位珠宝行老板。因为出门前,杜轩通过各种渠道,已经弄清楚了“紫薇珍珠盘”的具体特征,在盘底有一条细纹,这是确确实实的。可董钦却凭借这一点,居然就咬定说这珍珠盘是假的。一个真正的行家,居然会弄错这么简单的事实?杜轩对这位老板顿时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再到五里坡的追捕,看似有追捕的曲折,但杜轩怎么看都觉得那小叶子和胡子在演戏,他们似乎早知道有人在埋伏,所以弄了个瓦瓮和一两银子的银票来掩人耳目。至于他们为什么知道有人埋伏,答案不言而喻了。
为了引蛇出洞,杜轩故意跟董钦告别,装作此案已结,让董钦放松警惕。然后故意在客店放松警惕,引蛇出洞。一件皇上御赐的兵器摆在面前,如果董钦是惊天猫,他必定会心动的。果然,这惊天猫改不了贪念,趁着这个机会,把“缚猫索”给盗了过来。
董钦叹了口气说:“原本是想让你押解个假的惊天猫上京,还加上一件假的贡品,那糗可大了。而真的惊天猫则盗取了‘缚猫索’,那该是多解气的事。没想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