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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匆匆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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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意的年关将至,有些寒冷,有些凄凉。萧瑟的羊肠道场,平时被稻谷占领的大片黄土,此刻也荒凉的被人遗忘在身后。夜幕中的村落挨家挨户早早熄了灯,却有一个方向灯火通明,好像还十分热闹。

哀鸣的喇叭唢呐吹了又停,村里的大汉们裹着棉衣,敞着门灌着冷风,他们在守夜,因为钱家的老大死了。

这是农村惯有的习俗,凡是有人死了,村里的男人们都会过来守头三天,以望死去的人能够得到平静。

他叫钱汉辰,是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小孩。那年冬天,他发现了自己这个秘密......

小孩子对于人死都是没什么概念的,被父母叮嘱着,钱汉辰便跟着同村的小孩们,一起去送大伯。看着大伯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他歪着脑袋想着生和死的关系。

油灯闪了闪,绕着大厅的风带着阴冷,说话的男人们静了一瞬,以为是错觉,又重新该干嘛干嘛。

“大伯。”钱汉辰望着棺材里面的大伯,不禁叫出声来,眼前也依稀看见,自己以往和大伯一起玩的时候,可万万没有想到,大伯就这么死了。

正当他眼角处湿润的时候,什么声音传来,他忽然看到他的大伯,正在他不远处,对他挥着手。

钱汉辰不禁疑惑,来回看了棺材和远处,甚至揉了揉眼睛。

“阿牛,你看见我大伯没有。”钱汉辰有些不敢相信的转过头,问起身边的同村伙伴阿牛。

“钱汉辰,你说什么啊,你大伯不是在这吗。”阿牛揉揉鼻子,指着棺材里面的大伯讲道。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看前面,我大伯就在那里啊。”钱汉辰拉了拉阿牛的胳膊,然后指着大伯站立的位置。

阿牛懵懵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瞧向钱汉辰指的方向,除了一片黑漆漆的夜幕,就只有被风刮的呼呼作响的大树,他怒:“你是不是蒙我呢!”

听完阿牛的话,钱汉辰再看看身边的人,顿时觉得背脊冷飕飕的。

这时候不远处的大伯竟然对他招起了手,他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迷惑和茫然的感受让人心里好奇,他想,大伯是不是有话要对他说?

那会他什么都没想,迟钝的大脑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就这样向那边走去......

“辰小子,你在这干嘛。”他的身体一下子撞到了同村的神婆,这才回神过来。

“大伯刚才对我招手呢。”那时的钱汉辰还什么也不懂,便对着神婆,把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瞎说什么,不要瞎说!”神婆语气有些冲,表情是钱汉辰从没见过的严厉,她连忙从地上抹了一把泥土擦在钱汉辰的脸上,钱汉辰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眨了眨眼,哇哇~我脸疼~”钱汉辰感受到自己脸上面的火辣,不禁哇哇大哭起来,也从那晚起,钱汉辰才知道,自己看到了鬼,要不是神婆,那他自己真的就跟着大伯走了。

这件事是钱汉辰的秘密,他根本就不敢对别人说起。不过从那以后,他又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神婆使的法术。

后来慢慢的随着钱汉辰长大,时间让他忘记了这件事。

他上了学,可是成绩不好,是班级里老师们都不喜欢的学渣,学习上面不擅长的钱汉辰,在别的方面,倒是一个鬼精灵,总是能够想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就这样凭借着一些小聪明,钱汉辰顺利的度过了校园生涯。

六年级的一个暑假,那是一个阴天的傍晚,刚从足球场和小伙伴踢完球回来,钱汉辰踢着石子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乡下的小路总是一边田一边河床的斜坡,杨柳青青,垂下的枝条开着乱飞的柳絮,那些碎毛落在人脸上痒痒的,钱汉辰就站在岸边,看到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人......

老头一身破洞烂衣,举止邋遢,留了一头自命潇洒的犀利发型,他比乞丐腰板挺得直,又比混混来的正气,睁着一双绿豆小眼,满脸严肃的对他说:“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愿不愿意跟我学武功啊?”

武功?钱汉辰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武侠小说,如此熟悉的桥段,钱汉辰雀跃不已。难道他看到我踢球时的英勇身姿,一时觉得我是个人才?

“我真的可以吗?”天真的钱汉辰,望着眼前的老混混,有些惊讶的问道。

“呵呵,我是不会骗你的,跟着我学吧,只要你学会了,你就是一代大侠啦。”老混混拿出几个棒棒糖,硬塞到钱汉辰手上。

在理想与现实的双重诱惑之下,钱汉辰投降了,他跟着老混混走了。

直到很久之后,钱汉辰才知道,自己学的哪是什么武功,这个叫星爷的老混混是个江湖老千,而他学的武功全是千术基本功,而钱汉辰后来也明白了,自己是被星爷拐走的,为的就是传承他的衣钵,还小的他从此就跟着星爷浪迹江湖。

有时候,星爷也是会输钱,但是他却有一套自己的玩法,可以说是赢多输少。就这样钱汉辰边跟边学,自小就聪明的他,最终继承了星爷的一身千术,青出于蓝......

可对于这种老千生活,钱汉辰不是很喜欢,但他想,他除了赌博,也不会其他的什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几年后,钱汉辰光荣的成为一名待业青年,虽然不喜欢老千生活,但跟着星爷久了,也继承了不少爱好,比如爱好打麻将,一天不打麻将就手痒的不行,然而,一次意外事件,让他获得了新生,也获得了纠缠他一辈子的烦恼.....

天气很不好,阴阴的没有太阳,钱汉辰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的。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看见一些模糊人形的“东西”在路上或在房子里飘来飘去,可每次钱汉辰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那些东西又没有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眼科疾病,还去了医院,医生说没事,这让钱汉辰很焦灼。

得不到结果的他时常在午夜梦回时醒过来,密闭窄小的出租屋只有一扇窗户,明明是夏天,月光却像冒着凉气,他裹在被子里靠着墙角,脑海里一阵阵的黑影闪过。

他终于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他能见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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