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云霄想象的不同,这一路齐军会盟开下来,燕国势力没有半点动静。
按理说,在此会盟时节直接击杀西南王,对齐军震慑效果最大。结果燕国没把握机会,一点动静没有。
不杀西南王,等着和齐军决战吗?
何云霄想不明白。
大会结束后,齐军的“后路军”又开了一个小会,由弱宝和灵王、陈武、沉开等部商议以后后路军的走向。
在后路军中,灵王、陈武、沉开三部加起来都没有三万人,而弱宝一部就有七万余人,谁是老大显而易见。
不过弱宝却很谦虚地说:“后路军头领一职必须慎重,梓弱提议,由德高望重的灵王担任。”
灵王出生在孟氏皇族的一支旁支,属于“祖上阔过”的亲王,他自知实力不济,本也没想争夺“头领”,没想到范梓弱却拱手相让。
“这,这本王就却之不恭了。哈哈。”灵王哈哈大笑,捡了一个大便宜后,显然对很懂事的弱宝非常满意。
灵王高兴,何云霄也乐了。
这傻老头,被弱宝卖了还在笑。
不管谁当明面上的“头领”,新楚军的指挥权都在弱宝手上,假如弱宝自己担任后路军头领,树大招风的同时,还容易承担指挥不当等总部会问责的责任。但让灵王这个亲王当就不一样了,毕竟是皇亲贵族,和西南王也算亲戚,犯了错死不了,方便顶缸。
弱宝给灵王戴上“头领”的帽子,又给同样是后路军的陈武、沉开,按了两路将军的名号,让他们各领自己的军队作战。
一趟小会开下来,人人脸上都洋溢笑容,对弱宝目前的安排非常满意,没有人受伤的世界就这么愉快地达成了。
开完后路军的小会后,时间入夜,已经不早,其他人都撤了,唯有何云霄偷偷遛到弱宝的屋里。
弱宝嗔怪地看着何云霄,似乎在埋怨他出差也不消停。
“有正事,有正事。”何云霄连忙道。“弱宝,我感觉西南王对楚家军有种莫名的恶意。”
范梓弱平静地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好去揣摩人家。”
何云霄听出了弱宝的话外之音,道:“你也觉得?”
“西南王毕竟是亲王。”范梓弱看着何云霄道。
何云霄听到弱宝这话,第一刻便想到楚凡老爹的事情,要说楚家军从什么时候得罪过皇室,唯有当初楚天烛被问罪,楚家满门抄斩。
何云霄记得,这事他还问过梦宝,结果梦宝这个长公主知道的也不比他多。
草!
何云霄去过燕国后就没琢磨过这事,此时勐然想起来,梦宝和他一样,也不是正经孟氏皇族的人。她生母太后江南李氏人,生父则是燕国李氏,和齐国孟氏八竿子打不着,皇室辛密,她当然不知道了。
什么事情的保密程度,能高到长公主都不知道?必是能动摇国本的秘密。
怪不得知道内情的范煜打死不出山,看样子楚凡他爹楚天烛将军,是捅了不小的篓子啊。
何云霄砸了砸嘴,“为父报仇”不愧是主角的主线任务,难度确实不小。
“弱宝,听西南王的意思,咱们后路军以后可能打不了大仗了。”何云霄把话题回归到新楚军上面。与主角的报仇主线相比,新楚军是更实在的东西。
范梓弱眨了眨眼,“后路军梓弱说的不算啊,灵王才是后路军头领。”
何云霄听明白了,弱宝这是早就想好了拿灵王背锅。
“弱宝,你好坏哦。”
范梓弱俏脸微红。这么做确实不太地道。
接着,何云霄伸手去搂她的腰肢,“你好坏,我好喜欢。夫人啊,你看天不早了,忙一天了,咱们歇了吧……”
弱宝咬着嘴唇,似愿意又似不愿意的,被何云霄半推半就抱上床。
……
清玉子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当天晚上到达青木城。
青木城规模不小,大小房屋高低错落,极具迷惑性。寻常武者找人非常困难,只能靠分辨内力找人,但这对修习《自在真意》的清玉子来说却很容易。
以她大宗师级别的修为,自在真意功法全力沟通天地之力,即便覆盖大半个青木城也不在话下。
找起人来那是得心应手,小菜一碟,探囊取物。
清玉子寻了一个高处坐着,默默运转功法,周围天地的动静渐渐被她收入心中。自在真意对环境的探查并非只是听到声音那么简单,清玉子通过功法“看到”的东西,有点类似海豚的超声波。是可以让她“看见”形状和“听到”动静。
很快,何云霄被清玉子找到……
何云霄的漂亮师父俏脸一红。
彭!
某个不走运家庭屋檐上的石狮子轰然爆炸。
西北王进驻青木城,青木城的防守也颇为严格,士兵巡夜当然必不可少。有一队人听到清玉子这边的动静,连忙跑来探查情况。见到屋顶的白衣女时,尽职尽责的小兵立刻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清玉子面纱下的一双美目当即怒视着这队小兵。
“看什么看!不管你是谁,立刻下……”
白姑娘被这些小兵说烦了,当即一挥袖子,赐予他们婴儿般的睡眠。
为首的叽叽喳喳者,被清玉子挥了一袖子,话都没说完,当场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躺在地面,进入睡眠。
“本道赶了一天路,他就是这样对本道的!?”清玉子气得胸口起伏。
她担惊受怕地赶了一天路,还不小心走错了道,最后紧赶慢赶才在当天赶到,结果那蠢徒弟就是“这样样”报答他师父的。
“只顾自己风流潇洒,让本道在这吹尽冷风。”
清玉子发了会脾气,忽然意识到不对。
“本道是来阻止燕国大宗师的,又不是来找他的,他做什么,关本道何事?本就是不正经的徒弟,还想他深夜练武不成?”
清玉子如此一想,心中果然舒服多了。
用功法再度锁定西南王的位置,然后不急不缓地腾挪过去。
路过一处民房,白姑娘面无表情地走过,又面无表情地退回原地。
细听声音,确实没有,一用功法,尽收眼底。
白姑娘面纱下略显苍白的脸蛋憋出一丝粉红色。
紧接着,她似乎感应到什么,冷哼一声,随即腾挪到远处。
清玉子脚一落地,潇潇便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