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绪一惊一乍的样子让于洛有些头疼,是不是这个度没把握好,其实王绪已经开始醉了?
但不应该啊,这才喝了多少?
王绪的酒量不可能这么辣鸡的吧?
于洛赶忙王绪的碗里多夹了些菜让他吃。
不让他先喝酒。
还以为是个海量的汉子,没想到是个银样镴枪头......
大意了。
吃了会儿菜,又悄咪咪喝了些酒,王绪已经没有那么醉了。
“今天跟这个朋友聊了聊,却发现他并不想跟我合作,听他的意思,在我之前他已经找到了下家。”
“砰!”
王绪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这算是个什么朋友?简直就是无耻!恶心!太恶心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绪激动得怒发冲冠,想要多拍一下桌子,发现这桌子似乎挺贵的,拍坏了大概要赔不少钱。
于是只是义愤填膺。
他的兄弟们同样也站起来,一脸愤懑。
仿佛只要于洛多说一句,他们马上就开着车醉驾将阿巴里里直接给拆了似的。
“于兄弟我知道了,等着,我这就去把他的店给砸了!”
王绪从椅背拿起粗布外套,往肩膀上一搭就要走。
“哎哎,兄弟们,兄弟们回来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先听我说完喂!”
于洛死死的拉着王绪。
其他人见到老大被拖住,只好停住脚步回来,看于洛到底打算怎么个处理方法。
如果今天于洛摆了这么一桌宴席,就只是为了找兄弟们出出气这种小事,那他们其实是赚大发了的。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商场上面无兄弟,这是规矩,但主要是,我国来这边,也确实打算做这方面的生意,所以这才有些犯了难。”
“既然那鸟人不愿意跟于兄弟合作,于兄弟不如自己开公司?哪儿还需要受那些鸟气?”
王绪在于洛的拉扯下,愤愤不平的坐下。
狂吃了几口硬菜,又喝了些酒咽下去,这才压下心里的怒火。
“唉兄弟我何尝不想自己开公司,自己当老板,想怎么来怎么来,岂不是快哉?”
“那是自然,这个开公司,怎么很难吗?”
王绪这话没有问于洛,而是低下头去问狗头军师。
“确实挺难的,听说光是个注册的费用就至少要好多个万......”
“......当我没说,嘿嘿嘿......”
于洛当然也没打算从这群苦哈哈的苦力身上骗钱花,他还不至于落魄到这个样子。
“实话说,于某我今天跟那老马聊完,心里就憋着一股气,就是王兄弟建议的,自己开公司,开公司,资金方面倒是没多大问题,就是......”
说到这里,于洛故意顿了顿,看看王绪的眼神。
王绪在听到于洛不缺钱的时候,眼睛明显一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眼神逐渐变得黯然。
如果他能像于洛一样,随便一句都是“钱没问题”就可以解决各种问题就好了。
羡慕归羡慕,问题总还是要解决的。
今天来,其实就是权衡能不能帮他。
“就是,咱们开公司,类型是做超大型零售商的,这就需要运货渠道,但在杭州,我却只认识你这么一个好兄弟,想要求到你这里,但又怕我们的兄弟情谊变质,唉,我愁啊......”
于洛说到这里的时候,悲从中来一般,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白色眼球有些发红,似乎真的是走投无路一般。
吴向明暗地里“呸”了一声。
他们的兄弟情谊不早就变质了吗?
对了他们好像还不是兄弟吧?
连兄弟都不是,那没事了......
“于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啊!”
王绪情绪上来了,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咱们是兄弟,我没说错吧?”
“那是自然!”
于洛很是自然的搂过了王绪的肩膀。
“既然是兄弟,兄弟有难处,我这里正好又有办法,我来帮你怎么就感情变质了呢?要我说你们读书人啊,
就是酸!兄弟互帮互助才是真正的兄弟啊!”
“王兄弟,这,你......”
于洛感激涕零,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一般。
“其他事情我王绪搞不定,但这个运输问题,这都搞不定的话,我王绪还不如直接改姓算了,我老王家丢不起这个人!”
“大恩不言谢,兄弟,喝酒!”
于洛跑到白酒箱子那里,直接开了整整两瓶五粮液,一瓶递给王绪,一瓶自己拿着。
“就冲兄弟这句话,其他的我不敢说,以后兄弟们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兄弟们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兄弟们遇到困难,我于洛第一个不答应!”
“说得好,喝!”
“喝!”
一桌子大老粗听到这么激动而感人的话,纷纷吆喝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于洛和王绪更是夸张,只看见酒瓶子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狗头军师去扯王绪,吴向明去扯于洛。
两个人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是将酒瓶子从两人手里夺下来。
“王哥,于兄弟的正事还没谈完呢,咱们谈完了正事再接着喝也不迟啊,总不能误了于兄弟的事情对吧!”
“好像也是。”
王绪嘟囔着嘴,意犹未尽地将五粮液放在桌上,转头去看于洛。
“于哥啊,咱们请王哥吃饭,怎么能自己先醉了呢?那不是看不起我们王哥吗,使不得使不得,先放下酒瓶子,王哥还看着你呢!”
期间狗头军师和吴向明对视了一眼。
双方的眼里,都有一种老父亲一般的无奈。
“兄弟,苦了你了。”
“兄弟,辛苦了。”
两个人的眼神,大概传递着这样的惺惺相惜的意思在里头。
喝上了头的两个主事的人又谈了些事情。
主要是于洛在说,王绪假装在听。
他本人是听不下去了,脑子晕晕的只想喝酒。
倒是狗头军师才是真正在记事的人。
于洛仿佛也知道这一点,不求王绪听清楚,但军师一定得都记得。
军师总觉得,于洛是不是没有醉?
不然他说的话里的重点为什么会那么明确,三两句话,就把中心意图说出来了。
不过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又不像是作假。
大概是因为太操心了,所以就算是喝醉了也念念不忘?
应该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