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早晨,杰里赶回了霍格莱斯。
当伯莱登看见他从校门外走进来时,皱了皱灰眉,马上走过去把他拦了下来。
“杰里·小尔,这回没什么好解释的吧?”
伯莱登如看透了他一样,目光里浮现出了一种深切的质疑。
杰里愣了愣,听见张无为的声音从合体之境内传来:“伯莱登说的不错,你这回没什么好解释的吧?“
张无为调侃的声音令杰里感到十分鄙夷。
他在心里狠狠的回击道:解释不好的时候,我就把你说出去,就说一切都是你干的。
“喂,杰里,这件事你不能不讲义气,脚长在你的身上,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无为悻悻说,脸上的笑容却无比灿烂。
“你这只鬼——”杰里用气息恶狠狠的说。
原本只是他和张无为之间的玩笑话,杰里却忘记了伯莱登还站在旁边。
当伯莱登听见“你这只鬼”时,先是错愕了一下,马上就发现了端倪,这下更不能轻易放过他了。
伯莱登警告说:“别玩小把戏,杰里。小尔。”
“我——我什么也没做,伯莱登,我只是......只是——”
“只是玩了一把隐身的游戏?把霍格莱斯的所有人玩的团团转?昨晚那一棍子的仇,我记下了,杰里——小尔!”
杰里立在那里,目光闪烁,两只耳朵涨得通红,他愕然无话,刹那间,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搪塞伯莱登,更无任何借口为自己辩解。
但是——那一棍子的仇是怎么回事?
杰里对此还有些许话要说,最终却被伯莱登抢了话头,找不到机会说出口。
"跟我去波克教授的办公室说吧?”伯莱登不满地说道,并领着他向教务大楼走去。
怎么办?一到波克教授那里,全露馅了。杰里的心开始不安。
“这次你自己想办法,要是你可以像艾米一样,早点学会金魔法二级课程【遁地术】,也不致于这样。”张无为打了个哈欠,假装睡着了,几乎在一瞬间,杰里听到了咕噜声。
经过了昨晚的那一场暴风大雨,星期一的清晨,霍格莱斯校园的空气十分清新,简直干净如洗,连道路旁、不知从何处飘来了青草的味道,闻起来都令人精神一振。
多么凉爽,多好的早晨啊!
但是,杰里走到了中途,却不愿意走了。
他的步伐越来越重,“伯莱登,这件事我必须和你解释一下,也许我们可以好好地聊一聊,比如
——关于伯莱戈的事,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的。”杰里突然提到了伯莱戈。
伯莱登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被杰里提出的问题吸引住了。
“怎么,你有伯莱戈的消息?”伯莱登问。
“有......有,当然有,你知道的——我安全地——从禁园里......出来了。”
“这倒是,那么,你在禁园里看见了伯莱戈?”伯莱登急切问,他的灰眉终于舒展了一点。
这一会,在他看来,马上问清楚伯莱戈的事,似乎比起抓杰里·小尔去校长办公室谈事,显得还重要几分。
毕竟伯莱戈是他的兄弟啊!
“是......是啊,伯莱戈,他,他——” 杰里赶紧撒谎,耳朵却如同火烧一样,红彤彤的颜色盖过他身后的一切风景。
“他在哪里?!是不是真的如大家传的那样,”伯莱登的语声颤抖,提起伯莱戈的安危,“被那些神秘的脏东西给叼走了!”语声激动。
“没有!”杰里毫不犹豫地说。
伯莱登先是一愣,接着,松了一口气。
过了几秒钟,他又皱起了那对经常皱起的大灰眉,用一种极为怀疑的目光紧盯着杰里。
“伯莱戈其实逃出去了,”杰里随口说,“他根本没有遇到过那些脏东西,这些话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是——”他在努力编造。
杰里顿了顿,“确实没有人见过他被脏东西叼走过,那些只不过是长舌生们.......是他们在胡说八道而已。”说话的声音却十分坚决。
“可是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有任何音讯,”伯莱登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反而更加忧愁。
“而且,不管怎么说,他总会被饿死在里面,杰里·小尔,你该不会是在蒙我吧?”伯莱登再次质疑,他感觉杰里的表情显得很奇怪。
“我为什么要蒙你?你想过吗?你知不知道......没有亲眼看见过的事未必都是真的,就像那些报纸上说的,那些人都是怎么传我来着?我在他们的笔下,几乎活成了传说。”杰里想一口气说完,仍是歇了一口气。
他顿了顿,补充说:“关于我的新闻消息,你也看过了吧?他们都说我死了,被怪物叼走了给吃掉了,我这不好好地站在这里,还跟你说话吗?何况,巴罗洛教授也没回来,难不成他也被怪物叼走了?”
伯莱登将信将疑,继续问:“那么,伯莱登到底在哪?”他急着询问兄弟的下落。
“他逃出去了,他永远地逃走了,其实,他根本
没有到过禁园,都是大家在误传——”
“胡说!有人亲眼看见他跑进了园子里,伯莱戈是不可能抛下和霍格莱斯的契约,独自逃走的!”伯莱登激动道。
杰里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伯莱登的反应这么激烈,实际上没人知道伯莱戈到底去了哪里,就连杰里也只是认为——
伯莱戈只是在禁园里消失了,或者藏起来了,或者他在里面遇见了“仙人鹿”图纳,又或者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比如:那个全是男人生活在一起的奇怪地方——哈士城。
可是,哈士城具体在哪呢?
除了仙人鹿——图纳,根本没有人知道。
伯莱戈去了哈士城?
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会有这种地方吧?
当然,杰里也觉得自己编造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他甚至觉得无比羞耻。
当他这么说时,看见伯莱登的脸色灰了下来,又比之前暗沉了几度。
“这么说,你认为伯莱戈并没有跑进禁园?而是逃出了霍格莱斯?你这是在污蔑我的兄弟!杰里——小尔!”伯莱登有点生气,因为他把这件事往另外一个角度去想了。
而且,倘若真的如杰里·小尔说的那样,那么,伯莱戈逃出了霍格莱斯,这一切有可能只是伯莱戈自导自演的一场阴谋——
伯莱戈编造了一个巧妙的故事,并且瞒过了霍格莱斯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被人认为一向睿智的教授们。
连警觉性极高的奔普也没嗅到端倪吗?
杰里的心情一沉,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推测下去,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伯莱戈的阴谋,那么,一切都会变的不一样.....
只要大家都认为伯莱戈在禁园里消失了,永远都回不来了,他被怪物或者脏东西们叼走了、吃掉了。
那么,大家都会当他已经死去了,他就可以无声无息地私自逃走了,【霍格莱斯】更不会重新把他给抓回来,再接受“正义伦理阁”的【契约咒】的制裁。
但伯莱戈却不知——
【契约咒】——从他和【霍格莱斯】签订契约之时便已经生效,不论他逃到天涯海角,只要【契约咒】不被销毁,咒语永远都有效,因为只有他死去之时,【契约咒】才会自行销毁,燃烧成灰烬,并且消失在天地间。
魔法集镇的人们还把这种【契约咒】称之为“判官咒”。
尽管一直以来,从未有人真正见识过【契约咒】的力量,但是,不论是魔法师,还是精灵,或者是妖精和小鬼们,都对其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