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墨正背着手往自己房间走,走到一半听到两人的谈话,又顿住了脚步。
“师兄你去吧,我还不饿。”可能是还未变声,祁暖的声音带着奶气。
方路听到祁暖的声音,总是忍不住想捏一捏她脸上的奶膘。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师兄带你去。”说着,方路就想拉起祁暖的小手。
祁暖本来没打算反抗的,毕竟对方也只是个小屁孩。
但是她突然感觉到脖颈后有一股冰凉的视线传来,立马躲开了方路的手。
“师兄我真的不饿,你快去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被其他师兄给抢光了!”
“对哦!”经过祁暖的提醒方路才想起来,厨房每天的饭都是按人头做的,要是去晚了自己那份就没了。
“那师妹你真的不去吗?”虽然方路惦记着自己的饭,但还是关心地问了祁暖一句。
“不去了。”祁暖坚定的说道。
“那师兄就先走啦!”说完,方路头也不回地朝着厨房的位置跑了过去。
祁暖从草席上站起来,收拾着面前的黄符,像是没察觉到傅成墨在看她。
傅成墨现在把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了,刚才要是真的让方路牵到了,他会不会砍掉自己的手?
想想祁暖就感觉后脖颈冷飕飕的。
“暖儿跟师父过来。”傅成墨温声道。
“哦,好!”祁暖抬头应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傅成墨身后。
傅成墨没有回头,余光看到祁暖的影子一蹦一跳,好像是在踩自己的影子。
傅成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暗想是个贪玩的孩子。
外面明明是阳光明媚,可傅成墨的房间却如履冰窖,阴凉的感觉一直环绕在自己周围。
昨天来的匆忙,祁暖并未仔细观察周围。
现在朝着周围的墙壁看去,墙上挂满了字画。
在字画不起眼的位置,画着小巧的符文,整个房间看起来就像被一个巨型阵法笼罩。
若是不懂的人也就罢了,祁暖看出那些符文是困咒,隐隐还散发着恶念。
祁暖以前不知道那些战场亡灵被困在哪里,现在她知道了。
这房间应该有什么暗格或者地下室,这些符文就是压制的阵法。
“暖儿跟老十的关系很好?”傅成墨坐在桌边,喝着茶杯里的露水,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祁暖目光从符文上转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傅成墨的意思。
“师父说的是十师兄吗?”
“嗯。”傅成墨的嗓音听不出来情绪。
祁暖想了想,回答道:“没有关系很好,就是觉得与十师兄年纪相彷,所以偶尔会说上两句话。”
傅成墨这个人的报复欲极强,万一她说跟方路关系好,他说不定会对方路下手。
毕竟他们关系也确实没那么好,她这话也不能算说谎。
傅成墨点头示意:“暖儿想吃些什么?”
“徒儿不饿,徒儿可以晚上再吃。”虽说卿雅堂挺富裕的,但祁暖怕按照她早上那个吃法,早晚将卿雅堂给吃穷了。
万一这家伙嫌弃她吃的多,把她丢出去该怎么办。
“人是铁饭是钢,暖儿饿了直说就行,师父养你绰绰有余,不用觉得自己是累赘。”
祁暖刚想说些反驳的话,肚子“咕噜噜”地叫了两声。
祁暖捂着肚子,不敢正眼看傅成墨。
她肚子里的虫子不会听傅成墨的话吧,为什么他一说自己就饿了。
傅成墨掩去嘴角的笑意:“为师给暖儿准备饭食,暖儿先等着。”
看着傅成墨离开关门,祁暖目光肆意地在房间里打量。
这所房间除了墙上的字画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装饰了。
祁暖看不出哪里有暗格,还没等她深入找寻下去,傅成墨就回来了。
见祁暖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傅成墨面露满意之色:“暖儿先吃饭,吃完饭为师教你画符。”
祁暖看着傅成墨给他摆放饭菜的动作,又偷偷打量傅成墨,见他神态如常又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他应该不会怀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吧?
傅成墨教导祁暖,也是看到她上午的表现。
如果祁暖真的是随手画出来的符箓,那么她的资质将凌驾于自己之上。
傅成墨不是什么妒才之人,若是祁暖真的有这个资质,他也愿意培养祁暖。
祁暖这顿饭吃的缓慢,因为她不清楚傅成墨到底是想试探她,还是真的想教她。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等下人收拾好碗快后,傅成墨领着祁暖进了他的书房。
“暖儿过来。”傅成墨坐在书桉后的草席上,朝着祁暖招了招手。
祁暖走到傅成墨身边,傅成墨拉着祁暖的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坐在傅成墨怀里真是如坐针毡,然而祁暖又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傅成墨抓着她的手,在黄符上写写画画。
“暖儿要专心。”傅成墨出言提醒,祁暖立马正襟危坐,看着傅成墨画符的手势。
白嫩的小手裹在自己的大手里,傅成墨感觉到炽热的触感,也舍不得放开。
连着带着祁暖画了二十张符,傅成墨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祁暖的手。
“暖儿按照为师刚才所教的画一遍。”
听到耳边的温润声,祁暖握住笔,在黄符上临摹下来傅成墨的符文。
她的姿势有些别扭,像是刻意模彷傅成墨,符文虽然看起来是成形了,却并未成功。
“暖儿画的不错,只是这个地方要一笔成型,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断开了?”
傅成墨的质问让祁暖身体紧绷,连忙解释:“师父,刚才我画着的时候,总觉的有些阻力,所以画不下来。”
闻言,傅成墨目光沉沉,盯着祁暖画的符文发呆。
画符期间讲究心静,而且这画符不单单是作画,还要讲究灵力的注入。
他刚才并未有感觉到祁暖注入灵力,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阻力这种情况。
不过他看着祁暖单纯的眼神也并未多想:“暖儿再试一次,将刚才所指出的要点记住。”
傅成墨观察的太仔细了,祁暖怕自己露出破绽,这次倒是没有故意毁坏符文。
行笔虽然僵硬,但祁暖还是按照傅成墨的笔迹,将符文临摹了出来。
就在符文完成的时候,祁暖面前出现了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