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临弘墨抬头看向祁暖,那眼神专注而温柔。
“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哪怕下地狱我也会跟着你去。”
祁暖回握住临弘墨的手,满含笑意的说道。
“七哥,我愿意接受任何后果,七哥可否放了这些人,他们是无辜的。”
这些人也是跟了他许久,就这么害死了他们,自己心中有愧。
“八弟,你现在放了父皇,七哥一定帮你说情!”
“不必了。”他释怀的说道,“只求七哥保我的王妃一命!”
他还是对临渊皇下不了手。
或许他的心还是不够硬,比不上自己临渊皇那自私的心。
说着,临弘墨抽出侍卫的刀,朝着自己脖颈刺过去。
祁暖眼疾手快的拦住了临弘墨,将他手里的刀打落。
“谁允许你死的?”祁暖怒斥道。
他如果死了,她怎么可能独活。
“一切都已成定局,我们逃不了了。”
“谁说逃不掉的?”
随着祁暖的话,整个皇宫上空亮起了一盏盏明灯。
无数黑衣人落在了墙头上,手持带火种的弓箭。
偌大的皇宫在明灯下,如同白昼。
随之,从大门进来一队人马,将临弘日的人团团围住。
“你的人是不够,但还有我呢!”
临弘墨震惊的看着祁暖转身,一名黑衣人上前来报。
“主上,属下来迟了!”
祁暖看着超出临弘日数倍的人手,朝临弘日说道:“你现在让人退出皇宫,本王妃可以放过他们。”
临弘日是真心为临弘墨求情的,祁暖也不会伤了他。
只是祁暖怕临弘日听从临渊皇的话,就算是死也要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弘日,快杀了这些人,只要杀了这些人,杀了临弘墨,朕立马将皇位传给你!”
临渊皇真怕临弘日退缩,立马放出条件诱惑。
啪!
一声响亮清脆的巴掌声在广场上回荡而起。
祁暖拿出手帕擦拭着手指,好像临渊皇是什么恶心的赃物。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祁暖向来很记仇,她将对方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临渊皇。
临弘墨虽然没料到祁暖会出手,但他也没有阻止。
反而这一巴掌,让他心中舒坦了许多。
临渊皇的脸被打歪过去,手帕随风飘扬在地上。
祁暖抬了抬手指,一发利箭朝着那方手帕飞驰而来。
瞬间被点燃的手帕,化为了灰尽飘散在半空中。
“临弘日,本王妃念在你刚才替阿墨求情的份上,放你们一马,如果你不想让你的下属,跟着你一起陪葬的话,最好听本王妃的话,离开这里!”
刚才临弘日对临弘墨的担忧,临弘墨心里也清楚。
他对临弘日下不了手,对临渊皇更甚。
既然如此,他杀不了的人她替他来杀,他开不了口的,她来说。
祁暖的善良,是建立在对方对碎片有利的情况下。
如果对方真的要着手对付碎片,祁暖不会留情面。
临弘墨看着祁暖的背影,明明很瘦弱,好似风一吹就能刮走。
此时她却坚韧挺拔,如同一堵铜墙铁壁。
临弘日明显是犹豫了。
一边是他的父皇,一边是追随他多年的下属,这两难的境地,让他无法抉择。
“临弘日,人可以善良,但不能善良到没有底线。”
“你所谓的父皇,在看到实力悬殊之后,依然让你对阿墨出手,你觉得他是在为你好吗?”
临弘日是善良,但他不是没脑子。
临渊皇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自己身为臣子,应该报效国家,保卫国度。
哪怕临弘日是临渊皇中意的传位人选,但在关乎自己生死存亡之际,他还是选择让临弘日犯险。
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真是让祁暖恶心透了。
帝王冷心没错,但他不能冷血。
虎毒还不食子,他短短一晚上,就要害得自己三个儿子自相残杀。
祁暖看着对方头顶冉冉升起的光环,就知道她不能出手了。
“既然你决定不了,那本王妃便替你做决定!”
“给他吞了!”
祁暖拿出一枚药丸,交给了下属。
下属拿着药丸掰开了临渊皇的嘴,将药丸强硬的塞进了临渊皇口中。
临渊皇顿时干呕想吐,但药丸入口即化,他根本吐不出来。
“你给父皇吃的什么?”临弘日怒喊道。
“穿肠烂肚丸,每隔三天毒发一次,他会经历深入骨髓无法想象的痛苦,如果你退离皇宫,回你的封地,本王妃便每隔三天给他一次解药,若你不退,他就会被毒药折磨而死!”
见临弘日还是没有动作,祁暖转头看向临渊皇。
“陛下,这次不让你死了,不过这毒药威力还是很强的,不如你自己做决定?”
临渊皇已经感受到胃里的绞痛,好像有一把锥子,在他肚子里来回穿刺,痛的他脸色扭曲。
“退,临弘日立马退出京城,永生不得入京!”
临弘日担忧的看向临渊皇,好似下定了决心。
“好,我退,但你要交出解药!”
“本王妃说到做到。”话落,祁暖又拿出药丸,让下属给临渊皇服用。
等临渊皇的情况稳定下来,祁暖看着对方庆幸的神色,说出令他绝望的话。
“别以为每次发作就只有这么点痛苦,这只是初期,随着毒药发作的次数越多,疼痛也会加倍增长。”
“劝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这解药没有多的,只要我死了,你也会死。”
临渊皇在想什么,祁暖一清二楚。
他肯定想着时候让人控制自己,将解药找出来。
然而这种毒药,她只会在毒发当天才准备。
根本没有多余的解药。
“撤!”
临弘日转身,带着一群人离开皇宫。
看着瞬间空荡下去的宫廷院落,祁暖这心也落下去一半。
“陛下这副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肯定也没有精力处理政务,不如现在将手中的权利交出来,如何?”
祁暖最后两个字带着威胁的意味,将下属呈上来的笔墨推到临渊皇面前。
“阿墨,你觉得这上面的名字,写谁好呢?”
临弘墨本来不在意这皇位,但今天晚上事情告诉他。
没有绝对的权利和力量,就无法保护最珍贵之人。
“父皇,儿臣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