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棠棠最乖了,师尊不赶你走。”祁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透过她的后背还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秋棠扑进祁暖怀里,止不住放声大哭。
她想宣泄心中的郁结,可却无从发泄。
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隔天祁暖感觉自己一直纠缠的情绪解开,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便开始了闭关,也是为了让自己有时间冷静。
清莲峰两名弟子,也因为祁暖的坦白,正式决裂。
在祁暖闭关的日子里,整个清莲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在床上躺了数月的仲淮,此时撑着自己残破的身躯,游走在藏书阁内。
他浑身缠绕着绷带,那双露出来的阴鸷双眸充斥着红血丝。
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睡过觉了。
仲淮每天都会搜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来找修复灵根提升修炼的方法,甚至已经达到了痴迷的地步。
各种书籍他都浏览了一遍,现在甚至开始在野史上寻找蛛丝马迹。
而这段时间内,他受到的讽刺和嘲笑不在少数。
他捧着厚厚一沓书籍,避开人群,蹲在角落里匆忙翻看。
当他手里的书籍翻过去一页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他倒退一页,那上面的名字,赫然是慕怀墨。
第二十四代魔尊慕怀墨,死于清莲仙尊剑下。
这是一本野史之内的记录,上面所撰写的,有些是真实的,而有些东西是编造的。
在他的记忆力,还有历史当中,清莲仙尊斩杀的那名魔尊,从来没有名字,也没有人知晓他的名字。
这本书是三十年前撰写的,也就是在魔尊死亡不久之后。
怎么会刚巧就写上了慕怀墨的名字?
仲淮左右四顾,趁着没人注意,将这本野史塞入怀中,然后顶着人群的目光,快步冲出了藏书阁。
跑回自己的房间,仲淮缩到床上,将怀里的野史拿出来翻看。
上面记录着历代魔尊的详情,有些记录都是他所听到过的。
看完这本书,仲淮估算着书有八成的可信度。
如果慕怀墨真的是上一届魔尊的话,那对付他就不用自己出手了,甚至还能因为慕怀墨而扳倒祁暖。
只是,这毕竟是野史,就算他说出去,也没人会信自己的。
看着自己满身的绷带,仲淮想到上次的教训,打算准备充足之后,再将慕怀墨跟祁暖一举扳倒。
清莲峰山洞里,慕怀墨额头上留下一滴滴冷汗。
随着他修为提高,他发现来自灵魂的魔性也越来越重。
这股魔力逐渐同化了这幅身躯,他勐地睁开眼,看着自己手掌上翻涌的魔气。
其实在秘境的时候,偶然间他的魔族血脉开始逐渐开启了,只是那个时候他还能勉强压制。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修为的提升,他发现他的修为,逐渐开启魔族血脉的同时,修为还转化成了纯净的魔力。
这个发现让他震惊的同时,内心也升起了恐惧。
自己真实身份,他从没跟任何人透露过,更加不敢告诉祁暖。
若是她知晓自己身份后,自己会不会落得跟前世一样的下场?
不,现在的暖暖跟之前不一样,说不定她不在乎。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用借口麻痹自己,还是消除不掉内心的恐惧。
就算不一样了,她也是正道人士,是名修仙者,她会甘愿跟一个魔族之人在一起吗?
“宿主,降低为30的恶念值,此时上升到了50!高达90的好感值还是很稳定的。”
祁暖刚刚恢复化神后期不久,正在稳固境界,听到003的话,差点运岔了灵气。
祁暖立马起身,她没有直接穿越结界,而是透过结界看向那满身黑气的慕怀墨。
见到这一幕,她眉头紧皱,双手捏动法决,将逐渐扩散的魔气禁锢在结界之内。
“阿墨!”祁暖走过去握住慕怀墨的手,此时他的手再无那股温暖,而是蚀骨的冰寒。
“暖暖?”看到祁暖的道来,慕怀墨瞪大了眼睛,浑身都在颤抖。
他刚才还想着怎么隐藏,没想到下一刻就被祁暖发现了真相,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是修炼出了岔子?”他身上这股魔气很纯净,不像是修炼走火入魔导致的。
走火入魔的人会失去理智,像个疯子一样,慕怀墨现在明显是清醒的。
“暖暖,我可以解释,我不是魔!”他这副状态,配上他苍白无力的解释,怎么都让人难以信服。
“我都知道。”祁暖注意力都在怎么控制魔气散发上,敷衍的回了一句。
“宿主,我这里有掩藏魔气和血脉的法宝,一万积分一枚,而且是永久性的,这个位面结束之后,您还可以带走重复使用!”
“买!”祁暖干脆的应下,手中顿时出现一块白皙的毫无杂质的玉佩,上面还刻着一个暖字。
祁暖没注意看上面的字,直接将玉佩挂到了慕怀墨腰间。
顿时,他身上笼罩的魔气,开始逐渐收回他体内。
这时,祁暖才松了口气:“这个玉佩这个可以隐藏你身上的魔气,不论何时,都不能取下,记住了吗?”
刚才慕怀墨见到祁暖来的一瞬间,他想过很多。
他觉得自己会看到祁暖眼神里的,厌恶,嫌恶,恐惧,甚至会想杀了他。
唯独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的看待,甚至会帮自己隐藏。
“暖暖,”慕怀墨的手因为魔气的掩盖,重归温暖,“你……你不问我这是怎么了吗?”
“所以呢,这是发生了什么?”祁暖冷静下来,专注地看着慕怀墨。
“我……”慕怀墨只看到祁暖眼底的信任和担忧,这一刻他应该大胆说出来自己的身份,但喉咙却异常沙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见他不说,祁暖也替他说了:“你没必要瞒我,我知道你是魔尊,但你现在的身份,只是我清莲仙尊的徒弟,慕怀墨,记住了吗?”
“你怎么知道?”慕怀墨急促问道。
“呵,”祁暖轻笑一声,“好歹我以前也算是修仙界第一人,是不是你本来的灵魂,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她不能说自己是外来者,所以只能用这个说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