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顾盼,终于在凉亭里发现那抹倩影。
这望过去,心中翻涌着思念,他此时才发现,不过短短几天没见,他竟然很想她。
这里没有他猜忌的外人,只有在那投喂鱼儿,笑得开怀的祁暖。
将她禁足之后,凤栖墨本以为她会躲在房间里郁郁寡欢,没想到离开他之后竟然这么开心。
嫉妒,莫名的嫉妒涌上心头。
凤栖墨留下奚采薇,只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能让自己的心绪短暂的平静下来。
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那留下祁暖是因为什么?
他仔细想着,他当时想要留下祁暖,那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个女子让他觉得新奇,面对四头勐兽都不服输,连求饶都未曾有过。
也不似其他女子被吓到晕厥,她的眼中只有镇定。
她会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而不是一味得去逃避。
还有她敢朝着别人惧怕的自己,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子性子直率,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肮脏性子。
他想留下她,给自己的生活填上一点乐趣。
可是现在呢?
他除了惩罚她,对她发脾气之外,好像并没有愉快的记忆。
喂完手里的鱼食,祁暖正想起身去房间里拿点,这一起身就看到不远处怔怔站在那里的凤栖墨。
身后的垂柳随风摆动,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绝色。
“臣妾参见陛下!”回过神来的祁暖毕恭毕敬得行礼。
又是这样,这样恭敬的样子,完全失去了她本来的颜色。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祁暖性子变幻的那天,是他罚跪祁暖的那次。
从那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的禁足解除了,朕允许你去看望朕。”凤栖墨以为自己对祁暖太凶,导致她惧怕自己,然而他忘记了,祁暖可是连他都敢打的人,怎么可能是因为惧怕,而对他改变了态度。
“谢陛下!”祁暖虽然错愕凤栖墨的大发慈悲,但也仅仅是愣了一秒。
他本来性子就阴晴不定,突然改变主意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你今天晚上来朕宫里。”盯着祁暖的脸,凤栖墨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说祁暖刚才只是稍稍疑惑凤栖墨为什么改变主意的话,现在她整个人都觉得凤栖墨有些莫名其妙。
晚上去他宫里?
妃子去皇帝的寝宫,这意味着什么,又能意味着什么?
凤栖墨是打算召见她侍寝?
“陛下,臣妾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侍奉陛下了!”她语气有些疏离。
祁暖也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这段时间,奚采薇可是每晚都会呆在凤栖墨寝宫。
招惹了别的女人的男人,她不稀罕。
她现在最想解决的事情,就是消除了恶念值,然后远走高飞,离开这个让人觉得压抑的地方。
“可是身体不舒服了,朕让人宣太医!”凤栖墨话音里带着担忧,让祁暖微微一愣。
碎片在……担心自己?
这岂不是拉进距离的好机会?
“哎幼~”祁暖捂着头,娇弱得说道,“陛下,臣妾头疼,可能是太过思念陛下导致的。”
凤栖墨下意识得扶住祁暖摇摇欲坠的身体,然而当他听到祁暖的后半句话,思绪瞬间回笼。
好假!
不过……很有趣。
“既然爱妃身体不适,那朕就先走了,爱妃好好休息!”说着,凤栖墨竟毫不犹豫得转身就走。
闻言,祁暖立马快步上前挡住了对方的去路:“陛下,臣妾这头突然就不疼了,”
刚才祁暖突然就想明白了,就算她不侍寝,也能让奚采薇侍寝,她要霸占凤栖墨所有的时间,坚决不给奚采薇一丁点机会。
看着祁暖翻书似得变脸,凤栖墨微不可见得挑了挑眉:“爱妃这身体还真是……”
凤栖墨犹豫了许久,好像找不到适合形容的词汇:“还真是变幻莫测!”
“哈哈……”祁暖听出了凤栖墨话里的讽刺之意,尴尬得笑了两声,“臣妾主要是身体硬朗。”
“对了,陛下不说晚上让臣妾过去吗?臣妾现在就有空,陛下赶紧走吧!”祁暖立马拉住凤栖墨的袖子,企图转移话题。
祁暖拉着他往前走,凤栖墨也没有推开她,垂眸看着那白嫩的小手,反手握在手里。
然后反客为主,带着祁暖往自己的寝宫走。
虽说凤栖墨是个暴君,但该做的事情,他是一样不落。
他带着祁暖回宫之后,就开始在寝宫里处理政务,也不避讳着祁暖。
“哈~”祁暖打了个哈欠,坐在矮塌上,双手支着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蝉鸣在夏夜里格外的响亮。
只是让祁暖不适一点,就是这个房间外面,笼罩着数十道陌生气息。
睡个觉都要人保护着,看来是有很多人想杀碎片。
也是,上一世男主就派了不少人来刺杀凤栖墨,但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毕竟这外面的防御可不是盖的,就算是她想要刺杀凤栖墨,胜算也低到可怕。
听到小猫般的哈欠声,凤栖墨才回过头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祁暖在他房间里呆着,比奚采薇在时,更能让他心静。
前段时间,他就将事务搬到了寝殿处理,每次都是处理一夜,就让奚采薇在旁边坐着。
“困了?”他突然问道。
“嗯?”祁暖迷迷湖湖得朝凤栖墨看过去,鼻腔里哼出来个,“嗯。”
都过了亥时了,平常这个点,祁暖早就睡了。
“那就先休息吧!”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解着腰带。
“等等!”看到凤栖墨脱衣服,祁暖可就不困了。
“陛下,臣妾突然觉得这头又有点痛,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安分,臣妾今晚就在这里睡了,也就不跟陛下争床了!”祁暖颇为善解人意得说道。
祁暖的小心思凤栖墨不是看不出来,她在抵触自己?
凤栖墨走向祁暖,在祁暖不解的目光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的方向走。
“陛下,臣妾睡觉磨牙放屁,还踢被子,这一块睡肯定会吵到陛下的!”祁暖瞪着腿在凤栖墨怀里挣扎着,然而她这个姿势着实不好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