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暖走后,白方墨端起那杯未动的水杯,将里面的白开水倒掉,又将杯子整齐的归回原位。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匆匆见到进入小区的祁暖。
只是一眼,他就感觉出这个人心理问题很严重。
出于职业习惯,他想给祁暖诊治,但对方刚才的话,好像对这件事情有些抵触。
回到警局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但办公室内众人还在加班加点得搜集资料。
“副队!”
“副队!”
祁暖点头应着,敲响了严厉深的办公室。
“进!”对方沉闷的声音透着疲惫,祁暖进去的时候,他正靠着椅子休息。
“严队,我今天去了傅恒医院,这是一些关于刘丽梅的资料!”
祁暖将白方墨给的病例资料放在了严厉深桌上。
严厉深拿起资料上的U盘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是刘丽梅进出医院的监控,她有焦虑症,林梦月每周都会陪着她一块去。”
严厉深翻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得说道:“今天我去见过林梦月了,她说是刘丽梅的复诊时间要到了,刘丽梅却没跟她联系,所以就报了警。”
“那两人是什么关系?”
“两人是高中到大学的同学,也是很好的闺蜜。”严厉深翻看完资料,起身走出办公室,“开会!”
“这些资料你们传着看一下!”严厉深将病例传下去,然后拿起旁边的一沓资料,“刘丽梅银行账户上,最近多出了一千万的账单,她只是一个公司高管,在公司也并没有股份,小李,这账单等明天你去查一查来源!”
李子健应到:“好的!”
“另外,林梦月那边我会持续关注情况,刘丽梅主治医生那小暖你跟踪,小刘你继续查监控,不要只查小区的,周边的可疑车辆也要查!”
“刘丽梅这件事情引起了群众的恐慌,上面下达命令了,这起桉件必须尽快找到凶手。”
“小暖,你明天有时间再去一趟刘丽梅家里,我去她的公司调查一下情况,今天就先下班!”
三人点头应下,累了一天了,几人也盼着下班。
回到家里,祁暖将钥匙丢在玄关鞋柜上,拖着沉重的脚步倒在沙发上。
黑暗里,祁暖懒得开灯,从旁边扯了一张毯子盖子身上,慢慢得睡熟了。
可睡了没多久,她突然坐起来,打开了微信界面,在备注是碎片的界面,发送了一条消息。
刚下班的白方墨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当看到上面发来消息时,镜片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按照地址,白方墨抵达了一间会所。
暖黄所的灯光下,传出包厢里吵闹的音乐。
“来了?”包厢里灯光明亮,也没有那些吵闹声,祁暖坐在沙发上,桌前摆放着几瓶红酒。
“祁小姐,你说有事情找我?”刚才祁暖发信息说有急事,但看着祁暖也不像有急事的样子。
“白先生,喝酒难道不算事情吗?”祁暖将开封的红酒倒在两个杯子里,示意白方墨坐过来。
“祁小姐的第二人格?”白方墨关上了门,却站在门口的位置没动。
常年的经验,让他能准确的判断,现在的祁暖绝对不是他白天看到的祁暖。
“我有名字,我叫凛暖,别总是把我当做她的附属品!”她眼神微怒,似乎是对白方墨的话不悦。
白方墨走到沙发边坐下,隔着一张矮桌看向祁暖:“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祁暖端着酒杯靠到白方墨身边,目光灼灼得盯着他,那艳红的嘴唇逐渐挪动到他的耳侧:“我想让你帮我……除掉祁暖!”
白方墨目光暗沉,灯光在他镜片上打上了一束光。
“凛暖小姐,我想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
“我可以给你钱,”祁暖从包里取出一张卡,推向白方墨,“除掉祁暖,这里面的一百万归你!”
“凛暖小姐,我是医生,我需要争得祁小姐的同意!”
祁暖微挑眼眉,手指勾着他的下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才是应该存在的那个吗?祁暖只是怕我,所以才想把我隐藏起来,我才是她的真实面目,她不应该存在!”
白方墨没有推开凛暖,那清冷的目光转向她:“既然她不想拥有你,那就说明你的存在就是在违背她的意愿,我不可能帮你。”
“无趣!”凛暖扫兴得推开白方墨,闷气给自己灌酒。
她重重将杯子放在桌上,眼神忧伤:“你知道吗?她为了所谓的大义,甘愿将自己本来的面目隐藏起来,可是她隐藏起来又能怎样,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见她又想倒酒,白方墨立马起身阻止:“凛暖小姐,你应该不恨祁小姐吧?为什么不能成全她?”
虽然他没有了解过祁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这个凛暖虽然像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玩家,但她眼里没有对祁暖的恨。
“呵,我才是那个最该存在的人,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恨,我怎么能不恨?”
“不,你只是关心她,怕她让自己委屈,你不恨她!”
“我可以帮你们融合。”
凛暖推开白方墨,自嘲一笑:“不用了,她不会同意的,当年她就是那么残忍,残忍的抛弃了我!”
凛暖摇摇晃晃得起身,直接就往外面走。
白方墨拿起凛暖丢下的手提包,快步追上了她:“凛暖小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对方的话不容拒绝,直接拉着凛暖上车。
“凛暖小姐,你家住在哪里?”他发动车子,凛暖却没有回应。
她已经睡着了。
轻轻将座椅放倒,取下身上的外套给她盖上,缓缓启动了车辆。
路灯的光芒打在地面,窗外的风景急速倒退,祁暖感觉身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车内,面前白方墨开着车子,神情严峻。
???我是谁???我在哪儿???
祁暖撑着座椅坐起来,白方墨听到动静,声音低沉:“醒了?”
“额……白先生,我怎么会在这里?”祁暖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她睡着之前在自己家,现在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