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估摸着，就算是自己，对上了卡西利亚斯，都不敢说能比杜瓦做得更好。
“不用在意这些，只要还有一口气的，它们都会慢慢恢复过来的。”杜瓦衣衫破烂，平和地走到王面前。
等他正式立定的时候，浑身大部分的伤势都已经修复了。
“你的双手——”
“也会长出来。”
王麻木地看去，眼睁睁看着那断掉的双臂，此时正一点点生长出来，虽然缓慢，但照这种趋势下去，早晚能恢复如初，顿时越想越觉得离谱。
能修复皮肉伤也就算了，连断肢也能慢慢生长出来？怪不得敢用这么激进的手段对付卡西利亚斯。
“幸亏卡西利亚斯用的是法尔特之口……”王嘀咕着，他怀疑，就算卡西利亚斯用别的强力魔法，一招把杜瓦抹掉，也就赢了。
“我不一定能赢，但一定不会轻易死去，我的命很硬。”杜瓦说道。
“王，我的名字是王，卡西利亚斯不是善罢甘休的人，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偏执，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等等。”
王的目光落到了那只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实则有黑魔法的力量未曾彻底消散的异形身上。
聪明的他隐隐猜到了什么，露出了惊骇和愤怒之色。
“倒也没什么，如你所见，我第一次接触到魔法，所以就做了些研究，似乎被卡西利亚斯身后的那位给察觉到了。”杜瓦轻描淡写说着。
“够了，你简直疯了，居然去触碰黑魔法！那是这世上最危险和恶毒的力量，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要去碰，我不希望将来在黑魔法师中看到你！”
“知道了知道了，类似的话也有一个家伙跟我说过，他现在正被万磁王满世界追杀。”杜瓦说道。
“不要把世俗界的纠纷带入到魔法界——”
“多玛姆，我知道多玛姆，也知道祂是异维度的魔神。”杜瓦回答，“我不是对魔法一无所知的笨蛋。”
王的眼神愈发危险，正在犹豫该不该在这里解决掉杜瓦：“每一个加入黑魔法师队伍的优秀魔法师，最开始都是这么想的，更何况你连魔法师都不是。”
“你这番话，我倒是在一个戒D宣传片里见过，王，你很博学，在进入卡玛泰姬之前，也许是图书馆管理员？”杜瓦一脸淡定，从容地收拢着自己的异形部队，清点损失。
他带来了二十二只异形，死了八只，损失比预想中小。
毕竟对手是卡西利亚斯。
“准确点说，我是个销售员。”王的语气很不快。
他没兴趣探究杜瓦到底从哪里得知的这么多情报，因为异维度魔神的事情，对一些古老的存在和组织来说不是什么秘密。
“王，替我向至尊法师问好。”
杜瓦丢下这句话，一跃跳到了憎恶异形的肩膀上，打了声招呼后，就此离去。
王看着这家伙果断的行径，眉头紧锁。
“别开玩笑了，哪里来的自信？至尊法师可没有时间理会你这种小角色……”
但涉及到卡西利亚斯的事情，王觉得还是应该向至尊法师汇报一下。
穿过传送门，王一路来到了至尊法师的身侧。
“至尊法师……”王还没说完。
莫度就急忙说道：“至尊法师正在与外界的神明沟通，不要打扰她！”
“不影响，我都已经知道了，杜瓦说的话很有趣。”古一紧闭着双眼，周身涌动着浩瀚汪洋般的魔法粒子，让王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敬畏。
常人永远无法知道，至尊法师的极限在哪里。
良久，古一终于睁开眼睛，眼底的黑魔法一闪即逝，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王说道：“我对杜瓦不了解，也不清楚他哪里来的底气敢触碰多玛姆的力量。他居然还想拜见至尊法师！”
“什么？卡玛泰姬不欢迎这样的狂妄之徒，他一辈子也别想踏入圣所的大门！”莫度脸色一沉，他更恼怒于杜瓦的痴心妄想。
“他不会来的，除非我会向他放开白魔法的使用资格，让他的那些异形也能接触到魔法。”古一语气温和。
“这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对一群动物——”
“莫度，你忘了克鲁格了吗？它离开我们后就不知所踪了。”王严肃地指出了莫度的错误。
莫度完全听不下去，克鲁格明明是长得像条人形鱼的智慧生命，跟动物毫无关系。
而且克鲁格早已离开地球，似乎加入了叫做“掠夺者”的群体。
“那些可不是动物，它们或许比人类还‘聪明’，现在还不算什么，在未来能掀起时间层面的变动。”
古一很快转移了话题：“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奥丁刚刚联系了我，他决定把他的儿子放逐到地球，开启一场试炼。”
“雷神托尔？听说那家伙非常暴躁，还非常傲慢，这样的家伙来到地球，不可能会消停下来，会杀死很多人。”莫度无比反感，他最讨厌的就是超出控制之外的事情。
古一轻声说道：“恰恰相反，他会死在地球。”
莫度和王的脸色同时剧变，惊愕无比。
雷神托尔会死在地球？开什么玩笑！以地球人的标准来看，托尔的性格极为粗暴，但身为天父级强者奥丁的子嗣，实力也是一等一的强。
这样的人，会死在地球？
“时间会给出最为明确的答案，原本不会这样，但哪怕最细微的变量所引发的涟漪，在无限长的时间层面，也会引发海啸。”古一道。
“我们该怎么办？”
“莫度，王，接下来的时间你们盯紧卡西利亚斯。我最担心的就是站在时间维度之外的多玛姆，历史最容易遭受不受时间影响的魔神们干涉。”
“那托尔呢？我们可以安排一队法师保护他，再找到本该杀死他的人……”
“不用，有人想他死，有人不想他死，我们只需要稳住奥丁就可以了。”
古一的表情变得严肃，考虑到斯特兰奇身上的变数，她要早做准备：
“喊达姆弹来，告诉他，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魔法奇才，我对他非常看好，所以需要他再安排一大批他自己，继续参与‘苦修士’的选拔，数量……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