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隔壁屋子里的一道心声突然引起了范秋英的警惕。
她不顾正跟茹素交谈,直接奔到了相隔的那堵墙那,把耳朵贴了上去。
茹素有些愣,可还是下意识的移步过去,只是对面似乎除了“咿咿呀呀,啊啊哎哎”的声音,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为何这夫人会如此呢?
她想问,可是夫人冲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便也不再问了,只学着夫人一起把耳朵贴上。
然后就听到隔壁传来。
“快,快,再快,再快。”
“嗯,好,我快,我快。”
“用力,再用力。”
“好,用力。”
……
纵使成亲多年,深谙此道,也难免面红耳赤,心如擂鼓。
可眼前的夫人却听得专注,丝毫不为所动。
茹素不禁开始佩服。
也难免开始怀疑,莫非自己带夫人来这儿正合她意?
一般有此嗜好的女子,大都是在自己夫君那得不到满足的,莫非夫人的夫君有什么隐疾?
某被念叨有隐疾的男子此时正跟某王爷在府中边喝茶边谈论“大事”,正谈到对彼此感悟的看法,某男子就突然一阵急速的咳嗽。
似乎有什么人念叨自己,还不是什么好话。
对面的某位王爷见状,赶紧提醒,“喝茶,喝茶,就算本王说的有道理,你也不必如此。”
有屁道理,我是呛的。
说来也奇怪了,喝茶也能呛得咳嗽。
还有王爷,平日虽然不是一本正经,可是说起男女的事情也只是点到为止,今天却拉着他说了一上午对夫妻感情的见解。
呸,是见解吗?
感觉吃了一上午的狗粮了。
不成,他也得赶紧找机会去见一见阿英。
王爷笑着,正要再说什么,突然一人闯入视线,他面色瞬间凝重起来,抬手示意他上前来,那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王爷一巴掌拍在了眼前的案子上,吓得才刚止住咳嗽的顾佑堂屁股直接跟凳子分离。
王爷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挺有威严的。
所以他也不敢再怠慢。
“是有大事发生?”
“嗯。”王爷讳莫如深。
“不知是何大事?”
“有人调戏本王的王妃,还带本王的王妃去了那腌臜之地,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佑堂嘴角一抽,又来了,这种事也好意思说,哪次不是您那王妃装扮成俊俏小郎君去调戏人家少女,伤了人家多少少女的心,王爷,王爷啊,擦亮您那老眼好好看看吧。
只是王妃这次是有些过分了,怎么能去那腌臜之地?
“军师,这次的事情非你莫属。”
我?
顾佑堂嘴角又是狠狠一抽,怪了,以往王爷可都是避开自己的,毕竟王爷也要面子,怕丢人,去把自己的王妃从小娘子身边揪回来,还得忍受王妃揪耳朵,是挺丢人的。
“为何?”
“因为那女子跟你认识。”
“我认识?”顾佑堂有些懵,他认识的女子可不多啊。
“不知何人?”
“你夫人。”王爷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顾佑堂一眼,好似是顾佑堂拐走他夫人一样。
“咳,咳咳。”顾佑堂蹙眉歪嘴,拍案而起,吓了王爷一跳。
“军师不必如此动怒,我也没有怪军师的意思,军师只要把你自己的夫人带走,我再去把自己的王妃带回来,各自管教就好。”
“碰。”
顾佑堂却面色铁青,又是 狠狠地一巴掌,然后,然后就坐了下去。
“军师何意啊?”王爷不懂了。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到底是谁调戏谁,谁该给谁一个交代,反正,我不能去,王爷,你赶紧的吧,我夫人现在身子重,要是有个闪失。”
“身子重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夫人是个大胖子?”还未见过正主儿的王爷不禁开始在脑海中构思起来。
其实他一直挺好奇顾佑堂会跟什么样的女人白头,曾经一度,还以为他要孤独终老,真的是让他操碎了心。
毕竟他有自己的可爱的小王妃,呸,你家王妃才老,有意见,派王家王妃去拐走你家夫人啊。
总之,王妃在他心里可小可年轻可可爱了,就是个小捣蛋。
呵呵。
跑题了。
“你瞪我做什么?别忘了,本王是王爷,你是军师,我是君,你是臣。”
“嗯,那王爷,要不我还是离开明国。”呵呵,威胁他!
“别啊,军师,你走了,我可怎么办,没有了你,我怎么跟我家王妃过清闲日子啊?”
王爷作势就要跪,左看看右看看,不成,有人,咳嗽一声,搬出王爷的架子来。
顾佑堂也懒得跟王爷继续辩解,唉,这个王爷,以前也是阔刀高马立志惩治国家让国家河清海晏的人啊,可是自从遇到了古灵精怪的王妃,就开始偏了。
好吧,心还是好的,只是却愈发懒惰。
苦了自己了。
可是那时候自己是单身,现在不是了,也是人家的夫君,人家的爹爹,呵呵,人家的爷爷,呜呜。
“那怎么办?”
“让我想想。”王爷无奈,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架势,都怪王妃,怎么谁的人都调戏,这顾佑堂发起火来,好吧,他不发火,他是直接撂挑子啊。
“要不,咱们还是继续喝茶,反正王爷也就是摸摸小手手,摸摸小脸脸,也不会真的把你家夫人怎么样的?”
“摸摸小手手,摸摸小脸脸,还不是怎么样?”顾佑堂变脸。
“那要不,让你家夫人也摸摸我家王妃的小手手小脸脸?”王爷试探着,哎呦,心好疼,她家王爷不纯洁了。
呸,你家王妃什么时候纯洁过?
不过,说不定现在的情形还真的是呢。
顾佑堂觉得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自己和王爷可真的是一对难兄难弟啊!
而此时两位正主还都跟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丫鬟小五呆若木鸡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范秋英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再听到任何关于顾佑堂的消息,便放弃了。
该死的,为什么要关心他,让这清瑶公主去对付他好了。
唉。
王妃这是什么姿势?
自己?
哎呦。
不雅,真的是太不雅了。
茹素见夫人从墙上下来,也才跟着把脚和手以及耳朵移下来,然后一脸讳莫如深的凑过去。
“夫人,没想到你也好这口,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对了,你家夫君要是有需要的话,我这儿可有上好的药,送给你,不收钱。”
王妃茹素一脸的大方,对了,小五咋还不来。
此时还在门口的小五已经整理好心情,跟在王妃身边这么久,应该早就习惯了,赶紧一本正经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走进来。
茹素接过银子,又让小五去取药。
范秋英赶紧拦住。
“多谢夫人了,我那夫君,算了,总之,不用了。”
“那好吧,要是夫人什么时候需要,那跟我说,不要客气,我跟你偷偷的说,其实我经常给我家夫君用的,没有副作用的。”
“嗯,嗯嗯,好。”范秋英真的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面颊了,王妃啊,要不,你赶紧走吧,不送。
“那个,你还想再待一会儿吗?”茹素看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她都理解,得不到满足的女子是会如此的。
“嗯,嗯嗯。”她还真得要再待会儿,这个借口,唉,只好默认了。
“那我就不打扰了,对了,你要是需要,就找那管事的,记在我账上,不要客气。”
“多谢,暂时不需要。”
“没关系,第一次都这样,咱们女人可不能太迂腐,放心,我这里,没人说出去的。”茹素一副讳莫如深,试图让她放心。
“我知道,我听听,听听就成。”
“那好。”茹素更喜欢范秋英了,跟自己一样啊,其实她也只是听听,目前为止,也没有做对不起她家王爷的事情。
主要是王爷看得太紧了。
唉。
有个醋精老公真的是伤不起。
伤不起的老公某王爷又得到手下汇报的消息,自己的小王妃已经离开,而某人的夫人留下了,瞬间放松,得意,可怜。
顾佑堂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王爷这表情。
难道是?
于是乎,匆匆撇下,赶去。
等了好一晌,都没有听到清瑶公主再提到关于顾佑堂的事情,反而是隔壁的动静一直断断续续此起彼伏,听得她都流口水了。
不过以防万一,可不能掉以轻心。
她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听错,那清瑶公主确实提到过顾佑堂,而且似乎要对付他。
她不能放任不管,毕竟顾佑堂也是她子孙们的爹和爷啊。
可是眼下,她手里什么都没有,不对,不能轻举妄动。
也不能找帮手,只能靠自己,她的飞抓百链锁,还有毒药,迷药,都没有带来。
回去趟。
再找欧阳慧补点货。
顺便去一趟自己的小院子,把刚刚赚到手的一百两放好。
不久前她偷偷地置办了一座小院子,是她准备以后养老的。
还特地自己修建了一个暗阁,可累断老腰了。
她那些银票不能放在顾家,就偷偷地放在了这里。
给顾家的她会留,自己该得的她也不会客气。
把银票放好,关上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她去买了几匹布。
为什么买布?
不是说给顾佑堂回礼的吗?
做一身衣裳,从头到脚,要不连内裤也加上,应该合适。
他肯定怀念以前的衣服了,做了不能穿,那就做睡衣吧。
还有以前的那些菜,什么肉夹馍了,煎饼果子了,泡菜,对,泡菜国不成,泡菜还凑合,呸,什么泡菜,明明就是他们国家的腌菜,对,腌菜,还有泡馍,对以前会做的,都做一些。
算了,还是泡菜吧,方便装。
顺便多买几个坛子,最近正好研究这些坛子是怎么烧制的,一举两得了。
于是乎,她买了一堆的东西,还雇了一辆牛车,一起赶黑回到了明水村。
顾佑堂没有找到她,后来得知回去了明水村,才松了一口气。
唉。
真是的,得想办法让人把她跟王妃分开,免得被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