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葛尔丹的另类驼城战术,李嗣兴不仅感叹出声:“葛尔丹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吧,放着高机动的骑兵不用,摆这么个破玩意,难道是已经放弃了?”
李远说道:“二哥,我带人冲一冲吧,让他们知道知道新汉骑兵的实力。”
“笨蛋,人家有大炮有火枪还往上冲,你是认为兄弟们的性命不值钱吗?”李嗣兴瞪眼道:“对付这么个破玩意,还用骑兵冲锋吗?命令骑兵部队做好进攻准备,炮兵瞄准左边那个玩意给我轰。”
骑兵携带的六磅步兵炮很快被安置在了阵前,集中火力对着左边那个驼城开始了炮击。
尽管口径上并不比准噶尔的火炮大多少,但拥有硝化甘油双基装药、木制弹托、木管引信等多项先进科技加持的新汉军步兵炮射程却超过对方近一半。随着密集的开花弹落入驼城之中,顿时爆起了团团火花。
骆驼们被绑住了腿,虽然惊恐万分却只能稳稳的跪在地上不得动惮,可是那些战马却没有束缚。在遭遇了密集的炮击之后,准噶尔骑兵的战马顿时惊了。
葛尔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新创立的这种战法看似防御力强大,却最怕遇到远程火炮。尤其是骑兵们将心爱的战马也放入了看似坚不可摧的驼城之后,灾难也就已经注定了。
密集的开花弹落在驼城之中,不但炸死了许多士兵,还让战马受惊四处乱跑。驼城的面积不大,疯狂的战马在这片小区域内乱跑,踩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在大草原上,骑术高明的准噶尔骑兵能轻易安抚住自己暴躁的战马。然而在这么狭小的区域内,又是大量战马的集体受惊,根本就无法被安抚。
惊恐的情绪是会传染的,这不仅在人类中间,战马们也是一样。大量受惊的战马挤在一起,根本没有被安抚的可能,反而是那些试图安抚战马的骑兵们,很快成为了马蹄下的血泥。
葛尔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已经懊悔得无以复加,短短半个小时内,连对方一兵一卒都没有损伤,驻守驼城的近万骑兵已经损失了三千多人,这让他如何不愤怒。事实证明,葛尔丹想出来的驼城战术对付哈萨克骑兵很有厉害,面对新汉军的火炮却如同自掘陷阱。
“解散驼城,骑兵冲锋。”葛尔丹立刻率领剩下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冲向了新汉骑兵。现在葛尔丹只有一个想法,利用己方的人数优势和马术优势,消灭对面的敌人。只要双方能够混战在一起,就能抵消对方的火炮优势,发挥己方马刀和骑术的长处,还有击败对方的可能。
然而打肉搏战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皇家骑兵师的炮兵大队立刻掉转方向,对准噶尔骑兵开始了覆盖射击,而李嗣兴率领的大队骑兵则拉开宽大的正面,排成内凹的偃月阵,向着准噶尔骑兵迎面冲去。
转轮式步枪不停的射击着,将大量准噶尔骑兵击落马下。面对身边骑兵的伤亡,葛尔丹没有丝毫惊慌神色,他依旧在催动着战马向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用骑兵的冲击力战胜对手。
这样的战法若放在与哥萨克骑兵作战之前,或许能让新汉军骑兵吃点小亏,但历来重视战后总结,重视军队与军工研究所之间交流经验的新汉军从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当双方接近到两百米的时候,新汉军骑兵们纷纷将转轮马步枪放入枪袋,给自己带上了一个狰狞的钢制面具。
已经逐渐拉近距离的葛尔丹这才豁然发现,面前的敌人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样子。
自从与哥萨克骑兵交战之后,军工部门就明白了甲胃的重要性。虽然如今军队中火器盛行,无论威力还是射程都逐渐超越了强弓硬弩,让甲胃的作用大大降低,但在经常发生肉搏战的骑兵中间,甲胃依然有不错的效果。因此从去年的年初开始,军工部门就开始了甲胃的研究。
在方中德的带领下,研究员们以唐明光铠为基础,将两袖的甲片从上臂延伸到袖口位置并探出一块钢片保护手背,另有内衬丝绒防滑垫的锁子甲手套。原本胸前的两块甲片合二为一,并延伸到保护整个胸腹,后背有同样的一块大甲板。
头盔与晚唐时期明光铠相同,有垂下的护颈,外翻的护耳呈火焰状,还保留了狰狞的面具。因为面具在射击时遮挡准星,所以只在肉搏战前戴上。
此外所有软甲部分,包括铠甲主体的袖子、膝裙、吊腿和护颈全都由堆甲改为了山纹甲以减轻重量。以这样的防护能力,全套铠甲至少也该有四十斤以上的重量,但以新工艺制成的镍铬合金钢表面渗碳铠甲,采用水压机的冲压工艺,让甲片更薄更轻,防御力却大大增加了。
以如今新汉军使用的火帽式步枪,一百米外尚无法击穿铠甲的任何一点,要想击破保护胸背的两块大甲片更是要靠近到五十米以内,而其整体重量却下降到了二十五斤。
这样的铠甲装备,面对准噶尔骑兵的劣质弯刀,几乎是有着碾压性优势。当双方骑兵终于撞在一起,战刀砍向敌人的时候,准噶尔骑兵们忽然发现,无论自己的弯刀砍在哪里,都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
相反对方的环首马刀砍下来,自己却根本无法阻挡。虽然都是铁制兵器,但材质和工艺的天差地远,造成了颠覆性的结果。哪怕准噶尔骑兵们横刀相架,也会被对方的马刀轻松噼断,根本没有任何抵御之力。双方接战仅仅十分钟,准噶尔骑兵就有了溃败的迹象。
噶尔丹怒吼着,他不想承认失败,更无法承受失败的后果,现在他只想凭借着自己的勇武扭转战局,或者被战局所淹没。
葛尔丹一路奋力拼杀,尽管无法真的伤害到对方骑兵,却凭着一股蛮力,还是击退了三个人。就在他将弯刀挥向第四个人的时候,对方的膂力却震得他臂膀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