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布楚的守军已经上升到近四万人,但面对着开始行动的三十万俄军,依旧是杯水车薪。为此霍明下令由赵良栋临时组建尼布楚兵团,统一指挥这里的守军,给他们的命令非常简单,坚守尼布楚两个月,为各战区调动部队合围俄军争取时间。
赵良栋深知这是个极为艰巨的任务,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有可能守住这里。为此他开始在城外挖掘堑壕修筑工事,同时命令后方辎重部队大量运输枪支弹药和粮食进入尼布楚,很快将这里变成了一座大兵营。
当库什金中将率领大军抵达尼布楚外围的时候,这个城市已经变成了坚固的堡垒。面对着城外层层叠叠的防线,库什金中将脸色很不好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的防御体系。
第一次见到就说明不了解,不了解就会吃亏,这是历来用兵谨慎的库什金中将所不能允许的。不过他也知道这里的守军不会太多,他有足够的把握占据此地。
只要占据了尼布楚,库什金中将就有了进攻东北的一块跳板,之后他可以利用此城为基地,向滨海地区、东北或者外蒙古的任何一地发起进攻,让新汉军疲于奔波无法集中。他则会利用兵力优势各个击破,为沙皇国占据大片领土,同时打通与满清康熙的陆上联系,共同出兵消灭新汉帝国。
库什金中将的计划非常好,但摆在他面前的是整个计划的前提,占据尼布楚城。这一战已经成了两国国运的比拼,将决定未来五十年新汉帝国与俄罗斯沙皇国的兴衰。
很快俄军的进攻就开始了,排着整齐的队形,俄罗斯士兵们喊着乌拉的口号,向堑壕发起冲锋。密集的炮弹第一时间覆盖过来,射击的并非那些摆在城头的12磅火炮,而是被隐藏在堑壕里的迫击炮。
作为新汉军中唯一大规模装备迫击炮的部队,山地特战师有着绝对的底气。他们灵活运用迫击炮的高射速与弯曲弹道,不断打击着俄罗斯的进攻队伍。
一枚枚炮弹在俄罗斯士兵身边炸响,密集的弹雨几乎覆盖了每一寸土地。拥有100克硝化甘油炸药装填的迫击炮弹,利用内部大量钢珠和弹壳形成的破片,笼罩十五米方圆的范围,将那些只穿着棉布军装的俄罗斯士兵彻底撕碎。
库什金中将见状大怒,立刻下令己方炮兵发起反击。然而迫击炮都在堑壕**击,直射火力很难威胁到他们。何况迫击炮有快拆卸快安装的特点,只要俄军炮弹打过来,炮兵们能在十秒钟内将迫击炮拆成可以单兵携带的三个大件搬走,转移到新阵地后,又能在一分钟内重新布置起来。
这种灵活机动的新式火炮,让俄军着实头疼,完全想不出该如何压制。很快城头的12磅火炮开始发言了,这些隶属于皇家重炮兵团第二炮兵旅的榴弹炮和加农长炮射程极远,即使距离俄军阵地相隔很远,依旧能直接进行炮击。
骤然遭遇这样远射程的炮击,让库什金中将也吓了一跳,连忙命令炮兵后撤。
幸好俄军火炮布置非常分散,双方数量差距又很大,所以才没有遭受太大损失,即便如此也让俄军损失了近三十门四磅步兵炮。
“多点进攻,要分批次不停进攻,不要让新汉军有休息的时间。”库什金中将下达了命令,俄军各师立刻掀起了轮番进攻,不停冲击着新汉军的各条防线。
依靠着火帽式步枪、手榴弹和迫击炮,新汉军打得很有章法,根本不让俄军靠近,而是用火力不停削弱着对方。
赵良栋站在城头,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对方的进攻非常疯狂,几乎是在各条战线上不遗余力的发起进攻,完全不顾及伤亡。
赵良栋很清楚,这样的进攻无法持久,但对方兵力数量太多,要想扛过这一波疯狂进攻也不容易。他只能尽量将迫击炮调到前线去,利用高射速不断削弱对方的兵力,坚持到俄军这股疯劲发泄完了,将守城战拖入持久战。
尼布楚的战火正酣,上海城却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他们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三位董事和超过五十人的谈判代表团。
因为这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代表团,并无能代表国家,所以新汉帝国也只以一般的礼节进行接待,甚至没有派出高官前往迎接。客曹只派出了一名五品员外郎就他们引到了馆驿休息,等待第二天的谈判。
第二天清晨,谈判在未央宫的欧洲厅内展开了,刘臣作为新汉帝国的谈判代表,参加了这次谈判,而荷兰东印度公司方面的代表则是阿尔曼德、卡尔和爱迪尔三人。他们分别来自阿姆斯特丹和泽兰省商馆,隶属于公司十七人执行董事会成员,是真正能做主的大老。
阿尔德曼很有教养,双方各自做了介绍之后,他直接表示荷兰东印度公司与新汉军的战斗只是个误会,希望能够冰释前嫌。刘臣显然也没打算咄咄逼人,他微笑着点点头:“或许是误会吧,不过在战场上贵公司不宣而战,以战舰首先对我军开火也是不争的事实。”
“对此我深表遗憾。”阿尔德曼点头道:“死伤在所难免,但我们不希望战事继续下去,以免出现更大的损失。”
“当然,我国也是爱好和平的。我们在中南半岛的作战,就是希望能解放各地人民,让他们免受**的压迫。”刘臣笑着答道。
见到两人拐弯抹角,半天也说不到正题,爱迪尔有些不耐烦了:“战争的规矩大家都明白,既然贵国主动提出谈判,总该做出些让步吧。”
刘臣看了他一眼摇头道:“爱迪尔先生,我希望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我们提出谈判,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不希望双方因为误会而继续出现伤亡所做出的姿态,并非是说我国怕了你们,做出让步从何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