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宋轲尚未归来,布鲁诺却已经来了,他不但来了福州,还带来了一个与他容貌相近的中年人。“亲爱的陛下,一年不见您居然已经成了国王,真是令我惊叹。”布鲁诺微笑着行礼。
“不用那么多礼,咱们是朋友嘛,随便些。”刘磊笑着降阶相迎:“还有我要解释下,我是亲王不是国王,你直接叫我王爷就行而并不用叫陛下,在华夏那是对皇帝的称呼。”
“不管怎么说,至少您已经与我国陛下平级了,何况您所拥有的土地是葡萄牙的数倍。”布鲁诺无奈得摊摊手。
“哪也不会妨碍我们的友谊。”刘磊看了看布鲁诺旁边的中年人问道:“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新朋友。”
“哦,这是我的表哥维克多,在家族之中我们两个的关系最好,今后他将代替我来往于欧洲和福建,还请王爷多多照顾。”听到布鲁诺的介绍,维克多连忙躬身施礼:“感谢王爷对我弟弟多年来的照顾,也希望我们今后合作愉快。”
“华语讲的不错啊。”刘磊听得颇为吃惊,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
维克多笑道:“其实我也经常来往于澳门和果阿之间,只是从未来过福建。”
刘磊点点头:“我会如对布鲁诺那样,将产品全面向你开放,尤其是染料和养身丸将独家供货。”
布鲁诺轻咳两声道:“王爷,我正要说这件事情,情况有了些变化。”
“哦?什么变化?”刘磊眉头微微一皱,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无法掌控的突发事件。
布鲁诺叹了口气道:“最近两年我的船队获利越来越多,让家族内部许多人都在支持我,甚至打算让我坐上果阿公爵。不过如今在家族中的实际掌权人却是我的叔叔,他虽然不能明面上阻止我,却也不希望我真正继承公爵位置,所以他在家族内部提议让我从政,果阿恐怕不能去了。”
“你的家族还真够乱的。”刘磊不禁愕然,没想到布鲁诺自认为很有把握的果阿公爵,现在却要打水漂了。
布鲁诺脸色一红道:“这是之前考虑的不够完善,自以为能给家族带来更多利益,就能顺理成章的得到公爵位置,现在看来我低估了叔叔的无耻。”
“你也不要太伤心。”旁边的维克多说道:“家族中大多数人还是支持你的,只要你在政府内做出足够成绩,公爵的位置依旧非你莫属。”
“怎么可能?我已经绝望了。把我扔到巴西那个破地方,还能有什么好的出路?”布鲁诺不禁哀叹。
“等一下,你说哪里?”刘磊打断了两兄弟的对话。
布鲁诺满脸的愁容:“是葡萄牙巴西省,那是个蛮荒之地,除了可可和甘蔗什么也没有。”
“巴西省?”刘磊瞪大了眼睛:“你成了巴西省总督?”
“怎么可能?”布鲁诺纵纵肩:“我刚刚进入政界而已,只是做了总督秘书。”
“那也好啊。”刘磊高兴得双掌互击:“布鲁诺,我们合作如何?”
“合作?”布鲁诺惊得长大了嘴巴,他不明白刘磊为何对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感兴趣,何况那里距离华夏足有半个地球之远。
“不错,是合作。”刘磊露出了一抹微笑:“我麾下有个太平洋垦殖公司,致力于发展太平洋上未被开发的土地。我可以让他分出一部分人,到南美洲大陆上进行开发,帮你发展巴西经济。”
“该如何发展?”布鲁诺问道。
“这个我还要考虑一下,不过与福建做贸易还是没问题的。”刘磊思虑片刻说道:“我需要大量的可可、橡胶,另外你还要在那里种植棉花,有多少我就买多少。哦对了,我记得巴西红木非常有名,这些在华夏都是相当受欢迎的。”
“真的吗?等我上任以后,就与王爷的公司取得联系。”布鲁诺终于转忧为喜:“我亲爱的王爷,您真是我的救星,只要有你在,好运永远跟随着我。”
“以后你要改改称呼知道吗?叫王爷就不许加亲爱的,要叫亲爱的就给我叫老板。”刘磊挺直腰打趣他道。
“叫什么都好,布鲁诺永远是您忠实的朋友,绝不背叛。”布鲁诺满脸的笑容。
“希望你永远记住这句话。”刘磊笑着看向维克多:“至于维克多先生,你的船队供货要更改一下。我们不能便宜了其他人,所以在果阿建立印染厂的计划暂时取消,我也不再对外出售染料。不过养身丸还是可以卖给你的,另外我还可以向你大量供应瓷器。”
“瓷器,有很多吗?”维克多惊讶道,这可是在欧洲最受欢迎的东西,只是每次的购买量都不会太多而已。
“知道你们欧洲人口中的瓷都吗?”刘磊看着两人笑道。
“当然知道。”布鲁诺抢着回答:“不过据我所知那个地方在内陆,并不在福建的范围内。”
“没错,瓷都不在福建。不过数月前那里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了。”刘磊笑着说道。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驻守景德镇的聂云正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得看着河对岸正在集结的军队。这些人身穿蓝色军服,带着如清军般的凉帽,却又不是清军。他们是吴三桂的周王军,自昨日抵达后便建立起大营,似乎在准备厮杀。
“师长,江对岸来了一条小船,有个人要见你。”一名参谋走到跟前低声说道。
“对岸来人了?见见也好。”聂云微笑着走下望楼,很快那个身穿明朝官服的中年男子以及他的两个护卫被带到了军营。
那个官员轻蔑得扫视了一下四周说道:“皇上圣旨到,尔等还不跪下接旨?”
聂云却是不为所动:“我们已经反清了,康熙让他哪凉快哪儿待着去,现在我们不接受圣旨,只接受战书。”他故意装湖涂,将对方所谓圣旨说成了是康熙的。
官员顿时大怒:“放肆,此乃盛武皇上的旨意,岂是伪清可比,尔等还不跪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