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菲菲失魂落魄地走出了任家,她回头看了一眼任家大门,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笑,遽然间,她感觉自己在任家之中就是一个笑话,在父亲眼中,任鲲鹏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而对于自己的良言建议,他从来不会多听半点。
反而觉得自己是在嫉妒弟弟更受家族重视和宠爱。
是,世人都觉得女人善妒,哪怕是身为父亲的任雄图这么认为,她也忍受,但她实际上心里是为父亲和家族着想的啊,她也只是想要让家族能够长久的存在下去,所以才会在有些时候觉得弟弟做的事情偏激,不适合中庸之道,她才会反驳弟弟的想法。
而不是因为弟弟受到家族重要嫉妒什么,她从小就接受着那种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品的教育,她根本不会有半点嫉妒!她很清楚,能够挑大梁的终究是身为男人的弟弟任鲲鹏,而不是她这个女人!
但是她也根本没想到,她在她的父亲心中,竟然那么的不堪,那么的没有份量和地位,可笑,真是太可笑了,这样的家族,留着还有什么意思?留下来,也不过是继续被人当做善妒的女人对待,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大概是最美妙的谎言。
刚刚在家族里父亲说的每一个字,都已经让她的内心支离破碎,对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家族,已经没有了半点的依靠心思。
任菲菲没有拿任家的任何东西,这些年,她也是一只节俭使用,能不用家里的钱就不用家里的钱,她在外头,闲暇之时也会找一些事情做,然后给自己买护肤品、衣服、包包之类的东西。
原本,身为任家的大小姐,她应该是能够过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穿名牌、用名牌,吃最好的馆子,住最好的酒店。
但实际上呢,她并没有这么享受过,她的衣服是自己赚的钱买的,不是品牌,是普通的杂牌,只要质量可以她就买了。
吃的也一向简单,山珍海味?那种东西她没尝过,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这二十几年,她一直活成一个节俭有礼的大小姐模样,没有一天为自己而活,今日,她放下了一切,放下了...任家大小姐的这个身份!
她现在,是她自己,名为任菲菲!而不是任家的大小姐!
拖着行李,任菲菲带上自己打工赚来的几万块钱,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机场。
...
上京保卫处。
“牧老,您坐。”
吕老请牧老入座,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必然惊掉下巴,吕老乃是上京保卫处总司令,同时还有国家级的职位,有几个人能享受到他这般尊敬的待遇?
“老吕,你也不用太拘谨,我已经不理世事二十多年了,你不必如此拘谨。”牧老淡然说道。
“那样的话还是会有些不习惯。”吕老笑了笑:“我...”
“慢点儿问,还有个人没到。”
吕老本想问问秦飞扬的情况,结果牧老这么一说,他就给堵在了喉咙里,不多时,一个警卫员过来汇报,说是外面有个老人要见他。
牧老点了点头,然后吕老直接命令他们放行,等到这个老人进来之后,吕老顿时站了起来,神色震颤地道:“叶...叶老家主?!”
吕老怎么想都没想到会是这个从太祖建国之后就已经不问世事的老人,这个老人的寿命可是长到离谱了,据说已经一百一十多了,但是依旧生龙活虎的,别人家到九十岁就已经很难活动了,他这都一百一十多了,还能一人挑两个年轻的后辈而不败。
简直是个活化石!
“嗯。”叶老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坐下,吕老心头震撼得不行,这两位一起出现在上京,岂不是意味着上京要有大事发生?而且,叶老不说,牧老在这,应该是会全力保住秦飞扬的吧?
这两位若是要做什么事情,莫说上京,就是整个炎夏,都得震上一震。
“办完了?”牧老笑了笑问道。
“放了一个抓了一个。”叶老应道。
“把武圣放了?”牧老没有意外的神色。
“嗯,留下了暴君,打算挫一挫他的锐气,疆域那边对暴君已经很不满了,不过暴君实力过于强悍,无人能够制衡,所以他们就只能一直忍着。”叶老淡淡说道。
“暴君可不好调教,这个人的脾气出了名的差。”
“那也得处理一下,不然那边总是无法将许多政策落实,不收拾这个暴君,对当地百害而无一利。”
牧老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虽说那个暴君不好对付,不过老叶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调教他应该不难,况且,多少人想要让老叶调教而不得,这对暴君来说,也是一场机缘。
“两位...我想问问,飞扬他...如何了?”
“飞扬无事,你放心吧,我出现那会儿,让军警双方的人都呆了,就那一溜烟儿,飞扬他们就全撤走了,图腾的速度你还不清楚?”牧老淡笑道。
“我指的不是这个...”吕老苦笑道:“宋老陈老不吱声,夏老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直想要杀了飞扬...”
牧老闻言脸色微沉:“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去过宋老头那边了,他答应了我可以不公开表态,陈老那边一直是以宋老头为首,宋老头不表态他也不会表态,是夏国朝那边,就很难搞。”
“怎么回事?您知道夏老为什么想要飞扬死吗?”吕老急忙问道。
“你觉得图腾属于哪个阵营?”牧老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牧老的这个问题,让吕老直接愣在了当场,旋即他肃穆地道:“图腾不属于任何阵营,它是属于炎夏这个国家的,它属于它自己,有属于他们自身的是非标准。”
“你说的不错。”牧老点了点头:“但是白虎带人闯了夏老的家。”
吕老闻言顿时瞳孔收缩,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这,这不可能!”
“事实就是真的发生了,否则你以为为什么会让你们禁足图腾?”
吕老闻言脸色有些苍白:“可是我并没有收到消息...”
“对,你没收到消息,证明夏老头没有声张,他并不想扩大这件事的影响,从根本上来说,他对图腾还是比较疼爱的。”
吕老呆呆地坐了下来,闯入夏老家中,若是平常时期也就算了,在这种上京刚刚发生了各种围绕图腾的大事的敏感时期,白虎带人闯入...
“而且,更重要的是,白虎闯入夏老家中,乃是为了飞扬,这意义又不一样了,对于最顶端的人来说,这种强大的力量如果变成了私有,那就很可怕了不是么?”牧老深沉说道:“如果不是我们压着宋老头和陈老头,估计现在上京对于飞扬的围剿只会更加恐怖。”
吕老顿时感觉背后发寒:“可是,飞扬他们没有任何伤害夏老的意思啊...”
“那又如何?白虎他们能够为了飞扬闯入夏老家中,谁敢说哪天不会有人冒充飞扬给图腾下达命令杀了夏老他们?你能保证?还是我能保证?谁又能保证图腾的人不会真的执行这个命令?”
牧老目光变得极为深邃,犹如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一般:“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
中海,二号办公室。
上京的天,变得暗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罗护军已经回来了,特地给夏老做了汇报工作。
听完之后,夏老站在窗口,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他的脸色同样是十分的阴沉,仿佛蕴含着狂风暴雨一般。
“失败...罗护军,你说我留你还有什么用?”平静的质问,让罗护军瞬间便是满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