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郡主也去了?”
朝夫人有些惊讶,没想到凤鱼那般早去了一趟宫里,还能看到昌平郡主,按照私心来说,她是不怎么喜欢这个郡主的。
昌平性子太过骄纵跋扈,行为乖张,对待下人也十分暴戾,每年都要打死那么一两个。
这样的皇家贵族,朝夫人实在是尊敬不起来,连带着凤鱼她也不希望二人靠得太近,以免近墨者黑。
可叹就可叹在,那个昌平不知为何,总是十分地亲近凤鱼。
一开始,她还以为昌平是因为将军府的缘故,想通过凤鱼来拉拢将军府,可是后来又觉得不是,她似乎是真心的对待凤鱼,跟对那些世家贵女都不一样。
但愿她真的只是被凤鱼谦逊温婉的人品所吸引了,朝夫人如此想道。
至于性子合得来,她是绝不可想象的,自己的女儿怎会和昌平脾性相投。
“老太妃和你们说了些什么?”
朝夫人没有刻意去打昌平郡主的事情,只是十分家常地问道。
“没说什么,只是提了昌平郡主和夏侯公子打赌的事情。”
凤鱼挽着斗篷,在熏笼墩儿上坐下来,道:“到时候连老太妃也要去狩猎场上走走呢,母亲您……”
“有这回事。”朝夫人似乎还未听说过。
凤鱼便原原本本地讲起了事件的始末,也顺带着,让她知道了有一个名叫“阿虞”的姑娘存在。
……
“二位,楼上请。”
台阶上,客客气气的小厮将二人领上了二层。
入目没有想象中的华丽敞亮,跟一楼完全不同,数丈高的红酸枝浮雕木架一行行挨着,紧密得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天窗也没开,比一楼要昏暗上许多。
阿虞抬头看着木架上的浮雕,花鱼鸟兽无一不精致,细密又繁杂,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头老家伙了。
“老大,你快看看。”
斐鱼摸了摸一对双鱼浮雕,雕刻得最为细微,说道:“师父,这两条看起来像活的一样,跟渊海里的那些鱼虾一模一样……”
“傻鱼夫妇?”
阿虞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仔细盯着那图案看了一会儿,解释道:“这好像是一个典故……叫做……”
她想了想,似乎一时没想起来。
斐鱼咬了一大口糖葫芦,等待着自家老大的解说。
“这个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阿虞一拍脑门,想起自己在白茅村的时候,听那些秀才讲过这个典故。
“什么意思?”斐鱼含糊不清地问道。
“就是两条鱼被冲上了岸……都活不了了,然后用彼此地唾沫依偎着残喘……”
阿虞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故事,便简短地答道:“后来可能为了活命,它们就放弃了彼此,落得一个两散的结局。”
不得不承认,她解释有些蹩脚。
不过好在斐鱼都听懂了,只是有些伤感道:“这样患难与共的两条鱼,不是应该一直在一起么?”
“世间上总是有很多无奈之事。”阿虞耸耸肩,比如她阿爹。
斐鱼摇了摇头,回道:“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随后便转身走到一旁的木架边,找别的东西解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