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刻着一个大大的“璧”字,以金漆为填,的确是鹤璧的身份牌无疑。
“她从哪里找到的?”
凤鱼抓着牌子问道,妩媚勾人的眼眸微光闪烁。
“是从那个险些淹死的丫头秋芙身上找到的。”香珠看了看那身份牌,又看了看凤鱼,说道:“那丫头说是昏迷时,从夏侯公子的画舫上拾到的。”
“夏侯歇?”
凤鱼皱眉,显然不信。
她记得那时鹤璧曾对她说过,身份牌是给了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在狼群里救了佩沅帝君……这份身份牌便是给她的谢礼。
不仅如此,凤鱼还注意道一件十分微妙的事情,从那以后,佩沅帝君似乎便再也不曾出去找过什么人了。
那么这块身份牌为何又会出现在夏侯歇的画舫上?
“不对!”
凤鱼眉头忽地一跳,问道:“当时救下秋芙的那个姑娘,身边所跟得那名女公子,可就是和昌平郡主打赌的那位?”
“这……”香珠也不大记得了,想了片刻才点了点头,“小姐,好像就是她……”
“我果然没猜错,我果然没猜错……”
凤鱼抓住身份牌忽然激动起来,声音尖细地说道:“魏弘国师从前占卜时就曾说过,帝君命中会有一个和她纠葛不清的女子,可这个人……”
“却不是我……”
她喘了口气,面容变得痛苦起来。
魏弘是整个佩国,乃至整个天下都首屈一指的占卜师,他预测过的事情都不会错,所以凤鱼这些年来,总是闷闷不乐的。
即便是惹人非议,她也总是不遗余力地缠着佩沅,生怕他哪天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子给抢走了……
今天,她总算是找到这个女子了。
虽说只见过阿虞一面,但凤鱼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那个要抢走自己心上人的女子。
她看着身份牌,脑海中突然冒出来昨天晚上做过的那个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条任人宰割的鱼,而那个举剑要砍下她头颅的人。
正是阿虞!
“小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香珠有些担忧地看着凤鱼,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大对劲儿。
“冥冥之中,都是有感应的。”凤鱼披头散发地爬起来,心头仿佛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头。
她从小何帝君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若是不能和帝君在一起,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想到此处,她便忍不住一阵神伤。
“香珠,起来为我梳妆罢。”
凤鱼垂下眼眸,纤长的眼睫覆下一片暗影,显得越发楚楚可怜。
“小姐,这才四更天呢。”香珠望着窗外的天色,忍不住劝道:“还没鸡叫,这时候起来是不是有些过早了……”
“不早了。”
凤鱼淡淡回道:“我要去给爹爹和娘亲请安,再去宫里见一见老太妃。”
现在准备着,便是正好。
香珠一听,立即喜笑颜开起来,“原来小姐是想去探望老太妃了,早些过去,说不定也能见到帝君……”
她忙拿过铜镜摆在凤鱼面前,再去唤人打水进来,匆匆地,生怕耽误了一点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