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与东福抬着小树,三人继续往前探。
又翻过一个山坡,便听见了澎湃的水声。
东福难掩激动,与田七快步翻过山坡,一眼望去,苍天树木掩映中,一条大河汹涌澎湃,波涛翻滚,水流自山谷巨石中奔涌而出,气势宏大,河水浑浊,滚滚向前。
东福几个箭步蹿下去。田车也忙忙地想放下手里的小树跟上,海老头连忙唤他:“忙啥忙啥?你急什么?和我一起护好这个宝贝!”
说着连忙上来要和田七一起合力将小树抬下山坡去。田七嘿嘿憨笑,抓着头,猛然将树背在背上飞跑了下去。
东福跑到河边,怔怔望着水面。
混浊的水浪翻腾,约莫数丈宽,卷着许多落叶枯枝,打着旋儿,浩浩荡荡顺着山谷流淌倾泻。源头处是嶙峋挺立的山崖,巨大的石头横跨水面。河水自崖下奔涌而出,有去处却不见出处。
他当时是从哪里被冲出河面呢?难道是从这山崖底下?
他怀视四面,很快在不远处找到自己当日眼盲时攀爬过的大树。那是一棵根系发达的老树,枝吖远远探向水面,树叉上面还留有他衣服挂破的丝缕。
田七放下树苗,也跑到他身边,摸着大树问:指着出水的山崖:“念寒哥,你当时就是呆在这儿吗?”
他茫然四顾,喃喃说道:“哥,这儿已经是河的源头了,你从哪儿摔到河里的呢?”
东福抬手,指着山崖下问:“那崖下有洞吗?”
田七摸着头:“这河枯水的时候我也和山枣来过一回,那年实在是太旱了,这山崖拄下直接露出十几米深的谷底了。山崖全是石头,有些地方有些石缝,往外淌着些水,可那缝,都不过儿臂粗细,哪能塞得下一个人?哥你可别哄我。”
海老头也走了过来,摇着头:“这山崖底下巨石垒垒,虽有暗河,却是藏在石缝当中,你若是自这河底冲出来,当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东福想要跳下河去打探一番,被田七一把拉住:“念寒哥,这谷底深也有十几米,有些地方还有暗流漩涡。可使不得!”
海老头也连连摇头:“纵你水下功夫好,河水如此浑浊,钻下去也看不清。等雨季过去,水退下去后,自然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倒也不用如此着急。”
东福知他说得有理,在河边踌躇再三,望水兴叹,终没有跳下河去。
若宁海镇真如师傅所说在三千里之外,寒冰洞他便休想能在短时间内回得去。那一日洞中地动定然不假,他侥幸能大难不死,只要还有一口气,总能摸到回去的路。
既如此,不如来之安之,慢慢探寻。再做计较。
三人又重新上了山坡,将蛇身等物费力移到翠竹林边。东福与海老头守着,田七飞奔了下山去叫村民们拿着扁担挑子一起来抬。
这一回入山收获丰盛,全村都是欢喜,大家不仅饱食了几日蛇肉不提,各种练器材料也收集了一堆,俱是欢喜不已,自不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