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快要气疯了,花白胡子无风自动,“黑子,我知道你会赚钱,但也不能糟蹋钱。那个石涅废矿,根本就没用,你们花钱买,真是傻透了。”
李老汉见老叔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上前拍拍李村长的后背解释:“二叔,您别着急。来,您看了小的做的炉子和蜂窝煤,你知道好用了。”
为了能够顺利买地,李小月让李三强和刘长福抬着一个炉子和二十块蜂窝煤走了过来,“村长爷爷,您看。”
李村长一愣,看着院子里的炉子,眨眨眼睛,“里面还真烧着了?没中毒?”
李小月语气坚决回答:“没有中毒,刚刚我们烧了热水,马上到中午了,用这个炒菜,方便干净。”
李村长的孙媳妇看到炉子也是眼睛一亮,把家里炒菜的砂锅搬了出来,“那我试试,炒菜的时候,不用一边炒菜一边往灶膛里送柴火。”
不一会儿,几个菜炒好了,里面的炭火还旺着呢。
李村长的孙媳妇赶紧拿来一个干净的砂锅,用来烧开水,可方便了,“爷爷,这个方便,干净省柴火。”
李村长转了几圈,鼻子往炉子边上凑,貌似真的没毒,“赶紧去吃饭,咱们下午就去县城,把那个废石涅矿买了。”
李老汉笑呵呵,“多谢村长大叔,您觉得那个废矿多少钱啊?”
“二两银子足够了,就说买来种果树,看不得有荒地。”
李小月轻笑,“村长爷爷,这炉子送给您了,麻烦您明天给我们跑一趟。”
“应该的。”李村长应下,想着好东西当然要往自己村扒拉。
等到这个炉子传开了,那个废矿就值钱了。
李老汉吃了饭,就跟李村长去了县城,最后花了五两银子,买了废弃石涅矿及其周边三十亩地。
本来只想买十亩,不是良田,二两银子足够了,但官府想多弄点钱,非要卖三十亩。
李老汉想着蜂窝煤,就算一块一文钱,一个人五天做的蜂窝煤就能赚回来五两银子,就答应了。
吃过午饭之后,李小月也没闲着,指挥家里人做饭。
刘长福和李三强赶着牛车,去挖石涅粉,不停往家里运,放在家门口。
周小花和吴翠红、刘长欢、刘长乐,筛石涅粉和黄土,把里面的大块的石涅和黄土块。
她们口鼻上都戴着口罩,遮挡灰尘,不能为了赚钱,牺牲健康。
李小月也没闲着,她开始制作炉子,剩下的十七个炉子,全部制作完成。
李小月累得捶捶腰,刘大丫赶紧把小板凳搬过来,“奶奶,您休息,别干了。等爹爹和叔叔回来再干。”
李小月坐在板凳上休息,看着这些炉子,仿佛感觉无数的钱飞到她面前。
夕阳西下,老四刘长喜背着书箱回家,“娘,咱们家要卖炉子和蜂窝煤吗?”
李小月点头,“石涅炉子我们用了一天了,很好用,不用一直盯着,就能烧水做饭。只要看过的,用过的,都觉得方便,一定能卖出去。”
刘长喜围着炉子和蜂窝煤转了一圈,摸了摸下巴,“娘,我觉得您还漏掉了重要的一环。”
“漏掉了什么?要是你说得有用,奖励你一百文的零花钱。”李小月不是刚愎自用的人,她不是古人,但生活在古代,当然要虚心听取当地的人的意见。
刘长喜指了指那些石涅粉,“娘,谁都知道石涅有毒,虽然咱们口头告知买炉子买蜂窝煤的人,不要放在封闭的空间,但总会有人不听话,或者故意赖我们。”
“因此,我觉得咱们应该以文字的形式确定对方已经知道了石涅炉子和蜂窝煤不能放在密闭的空间里,并且画押按手印。这样就算出事了,我们已经告知了,跟咱们没关系。”
听到这话,李小月内心大受震撼,看向这个不勤奋读书的四儿子的目光炯炯有神。
怪不得一家五个儿子,最后选中了老四刘长喜去读书,这脑瓜子的确很灵光。
“不错,长喜,还有什么想法吗?一起说出来,说对了有奖励,说错了,也无所谓,我又不会揍你。”
刘长喜听到母亲的夸奖,颇为得意,他果然还是家里那个最聪明的孩子。
“咱们的炉子上,要做标记,是咱们的,在对应买家画押的纸片上也有标号,以防别人浑水摸鱼,借用咱们家的名号。”
李小月鼓掌,“长喜,你很不错,想得很周到。我去跟周老汉那边说,至于你,负责写告知书。”
“语句尽量简短,但有效,这样省纸。你先打稿子,回来我检查一下。”
刘长喜连连点头,“娘,您放心,我保证能写好。”
李小月专门写了两张标记符号,用字母和数字,简单有效。
她去周老汉那边定了一百套炉子,并且在陶瓷路内侧做标记A1到A100,先定一百个炉子。
周老汉虽然觉得标记很奇怪,但李小月上面写得清楚,他照着往上面誊抄就行。
上次二十套,六十文一套。这次一百套,降价了,五十五文一套。
李小月交了二两银子的定金,再三叮嘱,“周大叔,你可得仔细点,千万不能忘了弄标号,质量也要跟之前一样。到时候我要检查的,不合格的,我不要。”
周老汉拍着胸脯保证,“小月,你放心,我做生意最是公道,东西不好,我也不好意思送到你家。”
等需求更多一些之时,李小月就会跟周老汉签契约。
回到家,刘长喜已经写好了告知书,“娘,您看看。”
李小月仔细看了看,觉得不错,“就按照这个写,先写一百份,待会我用朱笔写标号。”
“啊?”刘长喜一愣,瞬间苦着脸,“娘,一百张,要写很长时间,我还要读书呢!”
刘长喜鬼主意多,人也聪明,就是懒,一让他干活,就以读书躲懒。
他跟刘云德很像,总觉得他读书,在家里就是高人一等,其他人就应该供养他读书。
只是他觉得理所当然,对家里其他人来说很不公平!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