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宁,你胡说八道什么?二婶如此温柔婉约,我如何会讨厌她,况且我与二婶从未有任何纠葛。”
王品云自然而然的就反驳了慕言的话,顺带的解释了她不可能讨厌贾氏。
慕言澄明的目光望王品云,亮亮的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一切。
王品云的否认是本能,但加以解释论证就是掩饰了,她在试图让自己相信她没有讨厌贾云熙。
“二嫂,我只是随便问问,二婶人很好对么?”
书中对原主娘家论述不多,通过原主的记忆和书中泛泛的描述,可以看出原主对自己母亲十分不待见。
但在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却能知晓原主对这个二婶有些许亲近,往日也从未针对过这个二婶。
慕言自己找不到原因,便试探问问。
“大家都看在眼里。二婶人怎么样,你不明白么?”
王品云不耐烦的瞥了慕言一眼,随后便不再看慕言,明显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慕言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沉默了片刻,就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
慕言还未反应,倒是王品云先着急起来,她凌厉的脸上在听到声音之后带着气急败坏的怒气,“我怎么忘了那个混小子在家,可别吓到你家几个姑娘才好。”
这般说着,王品云就脚步匆匆的往声音热闹处走去。
慕言有些好奇,随着王品云的脚步往前走,她还未走到地方呢,就听到王品云怒气冲冲的声音。
“混小子,看我不打死你,你是什么人呢?”
王品云此时指着校场上神色飞扬少年郎,“薛英卓,你与人家一个姑娘家练剑,你要不要脸?”
王品云要气死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不仅长得和他爹似的,性格也一模一样。
她好不容易生的孩子没有一点儿像她,这也就罢了,这混蛋小子往往都作出与他爹一般让人恼火的事情,若不是只有一个儿子,王品云恨不得打死他。
“与我何干?她看得入迷,我才邀请她上来凑近看看,我哪有要跟她练剑的。”
薛英卓挑起剑眉,漫不经心回答,他要不是看到校场下有一位漂亮的小姑娘,他才好懒得邀请她们看他练剑呢。
慕言走到王品云身边,看台上少年容色英俊,但不像王品云,完全就是原主二哥薛赤霄的样子,难怪王品云一脸的气急败坏,两个人的孩子,她完全没有一点参与啊。
“你往日练剑还不够?她们小姑娘家家的,你莫要吓到人家,这可与边关的那些姑娘不同,你且放下。”
王品云看得出薛清宁心疼这几个孩子,只担心自己这个混小子不知收敛,若是伤到人,便也是让婆母难办,所以直接了当的不让他耍剑了。
薛英卓一脸不可思议,他就知晓京中麻烦事多,若不是想念母亲,他断然不会跟着父亲回来。
“二嫂,这便是我的侄儿吧?”
当初原主嫁人的时候,还没有这孩子,因此对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但看王品云恼怒的模样,就知晓应该也是小霸王。
薛英卓看向说话的慕言,刚才还是一脸的莫名和愠怒,当看到慕言的那一刻,幽邃的眼眸瞬间一亮,他将大剑潇洒的搭在肩膀上,风扬起他高高束起的发束。
像极了书中潇洒的少侠。
“如此漂亮的姨姨,我为何从未见过?”
薛英卓眸如点墨,幽邃深沉,眉眼又带着少年的英姿勃发。
在慕言眼中,这样的男孩子像极了现世在球场上打篮球的男孩儿,他们恣意阳光,带着热烈的气息。
“混账!”
王品云要被这个儿子气死了,京中不比边关自由狂妄,若是今日儿子这话是对被别的夫人说的,他小小年纪放浪形骸的名声就要传出去,今后也莫想要迎娶媳妇了。
“母亲,你莫要张口闭口便是混账,也莫要凶巴巴的,您且看看身边的姨姨,若不是姨姨唤我一声侄儿,我都只以为是姐姐诶,这样好看温柔,做她孩子肯定很幸福!”
薛英卓傻笑,姨姨好看,和那个小姑娘一样好看,也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夫人和小姐!
“呵!”王品云嗤笑一声,这小子真是天真!
薛清宁若是温柔善良,她王品云就是柔情似水,真是没见过世面,在漠北惯了,回到京中见到一个漂亮的就亲切得很。王品云真的很担心自己儿子会栽在美人手中。
“母亲,你冷笑什么?是不服气么?您也好看,但若是温柔一些,会更好看!”
薛英卓像不怕死似的,一直在找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慕言皱皱眉,估计这孩子也是却一根筋,若不是王品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按着王品云的性子,这孩子必定要被打死!
“混小子,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慕言思绪刚落,王品云就指着薛英卓怒吼。
她便是往日疏于管教,才让这父子两蹬鼻子上脸,两人回来两个月了,当爹的天天见不着人,做儿子的天天气她!
很好,今日她就先收拾一个,杀鸡儆猴!
“娘亲,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薛英卓见母亲来真的,撒腿就跑,绕着校场台子上的周予缨左闪又闪。
周予缨被母子俩跑得头昏眼花,无助的看向嫡母。
慕言对她点点头,周予缨便如同大赦,赶紧趁机跑下台。
周予缨跑了,薛英卓再无抵挡母亲之人,顿时脸色一白,匆匆往后跑,只他还未跑几步,就撞到一个硬朗的胸膛,被生生的弹了回来。
“臭小子,我看你还跑!”
王品如掐着儿子的耳朵,气得要紧,并不想要给他在人前任何颜面。
薛英卓却一下子老实了,但不是因为他母亲,而是因为抬头看到了自己撞到的人。
“师……师傅!”
薛英卓紧张到口吃,眼前长身玉立、温雅端方之人,是老将军为薛英卓几个兄弟求来的师傅。
眼前的男子看似书生般清隽,但却是薛英卓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的人。
“卓儿,孝敬二字,师傅以为你学得最好,却不想如此荒唐!”
男子声音清和,却含着凌厉。
在男子面前,薛英卓两手垂在一旁,低垂着头,完全没有了适才的张狂,乖巧得很。
“师傅徒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