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房入了喻府,慕言被带到喻怀瑾所住的卿玉堂的正厅中。
“侯老夫人,请您稍后。”门房转身离开。
门房离开瞬时,就有一位老嬷嬷进门拜见慕言,“侯老夫人,请您移步。”
几人继续往卿玉堂里头走。
卿玉堂与喻怀瑾一般,高雅脱俗,一路走去,即便是在夜幕下,依旧能够感受不俗风景。
“侯老夫人,周公子就在里头,您请进。”
在一个是古雅的厢房前停下脚步,老嬷嬷退到一旁,十分恭敬,“奴婢就在外头等您,若是有任何吩咐,您尽管吩咐。”
“有劳。”慕言微微颔首,抬步进门。
落在后头的一步的屏旌,伸出手,将手心的荷包放在老嬷嬷的手中,“多谢嬷嬷带路。”
她说完,才跟上慕言往里走。
两人到了厢房,只见厢房里皆是书香气息,那些挂着的字画,带着熟悉之感,慕言稍稍回忆,明了墙上画像与字画皆为喻怀瑾所做。
慕言抬步走到拔步床边,周颂躺在上头睡得香甜,一边有一位模样慈善的嬷嬷,轻轻的为他摇着蒲扇。
“侯老夫人。”
嬷嬷轻轻的唤了一声,算是行礼了。
慕言回以颔首,凑到周颂身边,看他睡觉的时候模样恬静可爱,精致的模样堪比小姑娘,嘴角不知不觉的带上笑容。
“侯老夫人请放心,公子今后由奴婢照顾,奴婢定当竭尽所能,将公子照顾妥帖。”一边的嬷嬷又同慕言说道。
“那就有劳嬷嬷了。”
慕言对此心里只有感激,也没有任何意见,况且她又不是喻府的人,又哪里能做是吗主意。
她抬眼去端量眼前的嬷嬷,瞧她眉目慈善,应是温和之人,慕言的心也稍稍放下一些。
伸手给周颂掖上被子,又看了他一眼,感叹孩子实在长得他太快了,她穿到书中那么短的时间,可周颂分明已经长大了许多。
慕言还是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周颂的脸。
小团子像是知晓是嫡母一般,毫不抗拒,甚至还蹭了蹭,红唇齿白的小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小公子长得真好看。”
嬷嬷也一脸慈爱的看着周颂,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还这样聪明的孩子。
慕言一听嬷嬷唤周颂为小公子,眉头挑了挑,便知道这位嬷嬷是特地找来照顾周颂的,而不是喻府随意指派,也许还不是喻府的人。
嬷嬷并未注意慕言的变化,一双慈和的眼眸黏在周颂身上,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
慕言随后嘱咐了嬷嬷一些周颂的日常习惯,这才放心的走出厢房。
她刚踏出厢房,就看到厢房外站在一个身形欣长,背影俊秀之人。
喻怀瑾站在树下,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犹如天外矜傲的谪仙,清朗俊秀的同时,高不可攀!
“怀瑾师傅。”
慕言走到喻怀瑾身边,同他客气的打招呼。
喻怀瑾收回望月的目光,幽邃眼眸散发的沉沉目光落在慕言身上,似比普照大地的月光还有多几分清冷。
“多谢怀瑾师傅,能够让我这个做母亲的解思念之愁。”慕言对于喻怀瑾的目光,落落大方的迎接。
喻怀瑾负手在背后,微微垂下清隽的脸,淡淡开口,“应该的。”
此时孤男寡女。
慕言客气的打招呼之后,知晓不可多留。
“怀瑾师傅,颂儿在喻府,辛苦您多费心。我瞧着里头的嬷嬷是个妥帖人,一定能够好好的照顾颂哥儿,如此,我便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笑看喻怀瑾神容,见他神色坦荡,便真正的放心下来。
慕言猜测,这个嬷嬷是喻怀瑾在外头请来的信得过之人,他并未让喻府之人照顾周颂,如此维护周颂,已然是心思细腻,慕言十分感激。
“好似没有什么能够瞒住夫人的。”喻怀瑾幽幽的目光再次落在慕言身上,“我不会带孩子,便也只能请个放心之人,你今后可以放心,颂儿在喻府,必定不会收到任何伤害。”
“谢怀瑾师傅维护之心。”
慕言轻轻浅浅的笑了笑,白皙如玉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美丽的光芒。
喻怀瑾看着眼前这一刻笑容,一瞬间竟有些愣神,他并未做些什么,总觉得无功不受禄。
片刻,喻怀瑾才从眼前的笑容中回神,将手中的几本书交到屏旌手中,“秋闱在即,这些书对周澄应该有用。”
慕言没有想到,喻怀瑾竟如此细心,他如此能力,能够选书予周澄,是周澄之幸运。
“怀瑾师傅大恩。”
“不过是惜才。”
话到此,时辰不早,慕言内心感谢也不能在多说。
“怀瑾师傅,天色不早,我先告退了。”
慕言淡声告别,她轻轻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喻怀瑾一眼,有些时候觉得,眼前这个被世人奉为神话的家族家主,并不是任何时候都高高的端在天上的。
就像此刻,看他随和的眸光,颇有些平易近人的意味。
“夫人慢走。”
随后,慕言被人带出了喻府。
喻怀瑾却依旧站在树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
“家主。”
树上,晃荡下来一个年轻的少年郎。
“这就是从前欺负家主之人么?家主为何不报复?”少年郎十五岁模样,也随着喻怀瑾看慕言窈窕的背影。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理解家主面对小时候欺负自己的人,为何不生气,反倒是如今这个模样,难道是因为对方太美了?
“她同小时候不一样了。小时候她像是母老虎,见谁都不放在眼中,即便我就是因为她那个样子在小小的心里烙下恐惧,但如今看她温柔自信,又觉得不过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想了想,从前那些事情,觉得算了吧。”
坐在树上晃悠两腿的少年郎,嘴里吊着一根草,呆呆的看着慕言的背影。
“既如此……家主,好男不跟女斗,就放过她吧。”
少年郎也觉得小时候家主被十分凶狠的侯老夫人吓得不敢同女子成婚是大罪,但家主仁善不愿意追究,他也只能算了。
“从前恩怨可罢了。”
至于是否放过……
喻怀瑾垂眸一笑,意味不明。
慕言回到家中之时,天色已晚,水嬷嬷备下温水洗漱,又端上冰了许久的软酪。
她一边泡澡一边品尝美味,心里感叹若是此时有手机就好了,泡澡追剧,向来是她最喜欢最放松的是生活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