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界魔尊宫殿,重楼愁眉不展的坐上高座。
有一魔族将领前来,他是重楼的得力助手——溪风,平时重楼只负责打架,从南天门打到天河街,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然而魔族的事宜,却全都是溪风在处理。
可以说,在重楼这位好战者的放权之下,他虽然只是一个助手、将领,但却是实实在在的魔界掌权人。
站在魔族信仰——魔尊重楼之下,妥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见重楼如此忧虑,溪风不由得问道:“尊主,不知何人惹您不开心,是那飞蓬转世吗?”
重楼好战,为此都不管魔界事务,不过放权归放权,对于帮自己管理好魔界的好助手溪风,平时也很少隐瞒自己的行程。
这也是为避免有人趁他不在时,偷偷攻打魔界。
魔界被人打了,他并不在意,可若是有强者来攻打魔界时他却不在场,那可就是天大的遗憾。
自然,溪风知道他的动向,才有此一句。
重楼摆摆手,一个棋盘出现在了身前,没有回答溪风的问题,直接道:“来陪我下一局棋。”
溪风愣了一下,“围棋?”
堂堂魔尊,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架的存在,什么时候开始下围棋了?
“不是围棋,是五子棋,我来教你规则,你来与我对战。”
重楼直接讲述起了规则。
作为魔界强者,溪风瞬间就明白了五子棋的规则,虽然心中有疑虑万千,但终究是不敢违逆重楼。
只是,曾经好战的重楼,现在却迷上了围……五子棋,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短短几个呼吸,第一局就结束了,是以溪风的失败作为结局。
“再来。”
一局又一局,重楼就像是迷上了游戏的小孩子一样,非要拖着溪风一直玩下去。
刚开始时,溪风还是磕磕绊绊。
可到了半个时辰之后,重楼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溪风已经进入了一定的境界,想要赢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一个时辰之后,溪风依然输了每一局。
重楼停下了动作,目光不善的看着溪风,“知道为什么你的境界一直无法提升吗?”
溪风连忙起身,拱手道:“尊主恕罪。”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向你说明一个事实。你有很好的天赋,但心思却已经走歪了,不再纯粹。
你想的,不是如何提升到更高的境界,而是如何经营好一份生活。
就像现在一样,你的棋力明明已经不下于我,甚至还有好几局,差点没把握住,直接将我赢过。
可你不敢,因为你是我的下属,如今你统领魔界的权力都是我给你的。
你怕赢了我让我不开心,罢免你的职位、夺走你的权力,让你变回曾经那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所以,明明你有赢过我的实力,却依然畏畏缩缩。
可你却不明白,真正的强者,需要的是一颗勇往无前的心,真正的势力,也不是依靠所谓的权术来维持,而是实力,无与伦比的实力!
我的实力可以镇压整个魔界,所以魔界以我为尊,这才是真正的道理!”
重楼霸气外露,说得溪风冷汗淋漓,直接下跪在地,身子颤抖,不敢抬起头来。
见他如此,重楼不屑的一摆手。
溪风就如同受到重击一般,整个人直接飞出了魔殿,更是有几口鲜血喷涌而出,却也同样飞出了大殿。
就彷佛,连这大殿也在鄙夷溪风,连沾染他的血,都彷佛是一种耻辱一般。
“溪风知错。”
溪风受了重伤,但他却没有离开,而是挣扎着起身,就这样跪在大殿之外,似乎在请求重楼的原谅。
重楼眼神越发失望,“可惜了,原本可以是一个新的对手。”
说罢,他便低下头来,继续研究起五子棋来。
通过与溪风的对战,他可以确认,他一直无法战胜洛成,绝对不是自己的智商有问题,更不是自己的实力有问题。
那家伙,肯定有不为自己所知的手段。
想到此时,重楼有些许生气,不止是对洛成如此行径的不满,更是对自己实力不够,连对方耍小手段都无法拆穿的懊恼。
“我还需要继续提升自己才行。”
重楼再次沉浸在了五子棋之中,就一个人,左手跟右手下。
每一个呼吸间,都是成百上千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无数种走法不断模拟,就彷佛一个超级超级超级计算机一般。
而在大殿之外,溪风老老实实的跪着,心底却完全不认同重楼的教训:
“所谓的实力大过天,不过只是魔界这群没脑子、只崇拜实力的魔物而已,若是换了人间、神界,甚至是幽冥地府,真要是敢以力压全世界,最后的结果,怎么可能会是一人统治一界?
魔尊啊魔尊,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太过于迷信实力。
否则,明明你有六界至强者的实力,平生连寻找一个对手都是难上加难之事,却又为何无法君临六界?
我是精于算计,那又如何?
你还不是一样,只懂打架的莽夫!”
……
重楼的离开,唐雪见近在迟尺,但却完全没有发现。
她只是感觉眼前一花,明明是两个人的弈,瞬间就只剩下了洛成一人,坐在那开着花朵的树上,是一副极美的画卷。
‘精神恍忽了吗?’
唐雪见苦笑不已。
经历了社会毒打的她,已经开始从一个堂堂唐家大小姐,开始向一个合格的成年人转变。
来到洛成身前,她盈盈下拜,“多谢公子收留雪见,如今时间也不早了,雪见便告辞了。下次相见,雪见定当报答公子恩情。”
这话,洛成信。
这姑娘可也是能下幽冥、上神庭的存在,拿点宝物来报恩,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洛成微笑着看向唐雪见,“唐老爷子今日就要出殡了吧,你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想!”
唐雪见瞬间回应,可随即又苦笑无言,“我只是被唐家堡赶出来的孤儿,哪里有资格去见爷爷最后一面。”
洛成道:“如果,我带你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