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书见了唐有信,皱起了眉头,嘴巴嘶嘶地吸气,问道:“你有点儿眼熟,本候是不是见过你?”
唐有信明白,同袍之谊是他活命的唯一希望,赶紧套近乎道:“下官曾是京卫军将士,后来调到侯爷麾下的神威卫,为侯爷执戟八年,一年前才刚刚退役,调到涯楼当执事。”
陈剑书的怒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表情,可越是这样,越是代表他更加愤怒。
陈剑书冷冷地问道:“既然你为本候执戟八年,应该十分清楚,为了对抗血潮,为了消灭妖煞凶兽,多少人为此而付出生命,因血潮感染而截肢变成残废的,更是不计其数……
本候问你,为何要弄出一头四阶妖煞,残害我朝未来的栋梁?”
“那头妖煞为何会进阶到四阶,属下实在也不明白啊!”唐有信把自己的称呼从‘下官’改成了‘属下’,也是希望陈剑书念在他守卫太平关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他一马。
唐有信想了想,又想到把责任推到苏秽身上,狡辩道:“是苏秽那个小子,他因为畏惧妖煞,总是不愿意与之战斗,导致那头妖煞在涯楼里养了很久,又因为后来吃了一位教员,所以才升阶成四阶。”
“养了很久……那到底是多久啊?”陈剑书反问。
“呃……已经有一年了,嗯,差不多有一年了。”唐有信心慌意乱,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哈哈哈!”陈剑书放声大笑,道:“一阶妖煞就只是因为吃了一个教员,一年之内便能晋升成四阶妖煞,本候在太平关上杀了九年妖煞,从来未见过这样的事情。唐有信啊唐有信,到底是你白痴,还是你当本候是白痴?”
唐有信正想说他不敢把陈剑书当白痴,就在这一瞬间,他莫名其妙地看到地面上有一具无头的尸体,他寻思自己为什么突然飞到了天上,想了一下才发现,地上的无头尸体,竟然正正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唐有信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剑书踢了一脚地上的头颅,头颅滚到了断臂的许莫夫脚边,随即陈剑书又道:“找个最为多人显眼的地方挂起来,本候要用他的首级以儆效尤。”
许莫夫又赶紧叩拜应是。
陈剑书再看一眼苏秽,淡淡地说道:“这是本候替你和你家娘子讨回的一点公道,但真正的公道,却只能靠你自己的本事讨回来。
本候碍于身份和职责,实在不能做得太多。但本候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涯楼里再也不会有人对你们夫妻下黑手,而只要你是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讨要公道,事后亦不会有人因此而找你的麻烦,无论是王爷公爵都一样。”
随后陈剑书又走到范剑身边,看了一眼范剑手中的宇宙剑,眉头皱成了一团麻,唉声叹气地说道:“师父这个捣蛋鬼,肯定是偷偷让小师弟你炼化了宇宙剑,掌门师伯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这个王八蛋师父,总是惹一屁股的麻烦,让咱们这些当徒弟的替他擦屁股。”
陈剑书说罢,拍了拍范剑的肩膀,再道:“让宇宙剑返回岐山的门派圣坛,别让师伯再跳脚了。
小师弟切记要好好在涯楼里修行,师父他不长进不争气,师兄我也为俗务所困,这辈子的成就只能是这样了,小师弟可要为咱们这一脉争一口气。”
范剑应是,陈剑书点了点头,然后便御剑飞向了东边的神都玉京。